海浪在距離船隻不足十米的位置砸落。
形成飛濺的浪沫。
在提燈的微光之下碎散成晶瑩的碎片。
相比於四周狂風驟雨與害怕的人群。
只有蘇文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原地。
無比平靜地抬頭望向了那黑暗天幕深處的遠方。
這一幕不僅被旅行者尼爾森記錄,也被來自加州的記者拍了下來。
而後。
成為了文明紀年中起源五年裡大概能與‘燃火的巴伐利亞宴會廳’、‘飛馳於底特律天空的25號賽車’相提並論的世界名畫:
【直面風暴的旅人】
下一秒。
屬於海洋磅礴的偉力推動著巨大的郵輪向著目的地飛速前進。
就這樣。
船身在一浪接著一浪的顛簸中沒有傾覆。
而是被深海的潮汐排向了薩摩亞群島。
賓客們逐漸發現了自己脫離危險。
他們在喜極而泣的同時,有些人甚至伏身地上感謝來自神明的庇佑。
艾德里安站在船長室將翻倒的花盆扶正:
“現在我能體會到斯普林-法爾的感受了。”
而菲莉絲-埃利諾也呢喃道:
“這是奇蹟。”
一小時後。
黑色的風暴雲層逐漸從乘客的視野裡消散。
蘇文才確定了危險正式消散。
當然。
在場的大多數人也都看見了他釋放的燦金色守護光暈。
如果不是這位‘凱文偵探’站了出來。
想必整艘船都已經沉入海底。
但蘇文並太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視線。
他只是優雅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而後紳士般微笑著說道:
“保羅先生,可以給我提供一份晚餐嗎?
我記得這在船票的包含範圍之內。”
安保隊長沒想到在危險解除後他的第一句話會是如此。
此時。
蘇文平靜的語氣,讓他的神秘與位格在所有宴會廳親眼見證這一幕的貴賓心裡又提高了很多。
更是讓安保隊長以無比尊敬的態度問道:
“凱文先生,您對於晚餐有什麼要求嗎?”
“我聽說‘柯林號’前半年的航程在大西洋東北部沿岸。
或許,來自伊比利亞半島的鵝頸藤壺是個不錯的選擇。”
蘇文給出了一個十分昂貴。
但在他拯救整艘船隻後、卻也無比合理的要求。
四十分鐘後。
伴隨著夕陽灑落在依舊溼潤的甲板上反射著粼粼微光,海面此刻也彷彿燻紅了一般。
受深淵邊境的影響。
暗潮風暴過境的落日海面多了些超凡脫俗的美。
蘇文坐在圍欄邊品嚐著由副廚師長親自下廚烹調的歐式鵝頸藤壺。
遠處。
尼爾森正端著相機一邊拍照一邊激動地說道:
“凱文偵探,今天可以算是我這一年內最為值得紀念的旅行了。”
此刻的太平洋倒映著夕陽。
恰似位於遙遠彼方的歐羅巴愛琴海。
現在的愛琴海晴空如洗,陽光溫柔。
人們喜歡到愛琴海畔享受海風、陽光的沐浴。
同時,那裡還有一個非常浪漫的稱號:
【葡萄酒色之海】
在夏秋二季,在陽光的照射下,愛琴海的海水呈現一種晶瑩剔透的顏色,清澈中泛著燦燦酒色。
伴隨了夕陽落下之後,海水就會變成絳紫色彷彿杯中的葡萄酒,在晚夏與初秋天空下的波瀾裡倒映著微醺的光芒。
此刻。
伴隨著北大西洋環球洋流的穿行。
太平洋海域也呈現了同樣的美景。
這在起源世紀前,大概是無法想象的畫面。
但在風暴結束後。
屬於薩摩亞群島的輪廓也在夕陽的描摹下逐漸清晰。
蘇文看著遠方默默說道:
“我們快要到了。”
他知道,這次柯林號上的儀式只是‘潮湧’教派的獻祭預演。
如果真的讓那群邪教徒完成儀式。
那時候。
他不可能找到第二枚深海遺物:赫卡特的遺失徽記。
也沒有第二條命在‘現界’、‘白銀之海’與‘深淵邊境’來回拉扯了。
【階段性任務:在危險來臨前,發現‘潮湧’教派獻祭地點】
對於這一點。
蘇文早已有了設想。
他將找到深淵使徒福斯-康斯坦斯的訊息交給西德尼來揭露。
正是為了隱藏接下來的行動。
哪怕他施展了保護性的神術。
但‘潮湧’教派的警惕性大機率還是會更為關注勞倫茲瑞爾學院。
此時。
一位目標已經在蘇文的視線裡被標記了出來。
他正是那位遇害現場的第一位證人。
【鑑定:丹尼爾-彼爾德,海運商人,曾接觸過伯恩,微弱深淵毒性攜帶者】
同樣。
作為一位有耐心的‘偵探’。
蘇文早已明白。
魚兒已經快要咬鉤了。
畢竟,在‘潮湧’教派邪教徒眼裡。
是他阻擋了邊境風暴最致命的海浪天災。
而就在這時。
少女菲莉絲-埃利諾鼓足了勇氣走到他面前:
“偵探先生,我要為之前的事情向你說聲謝謝,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謝我。”
蘇文紳士的揮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對面的座位上。
而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能讓我去你父親的研究所看看嗎?”
【觸發D級任務鏈:海洋研究日誌1】
【任務程序:初步接洽,已完成】
【任務描述:
埃莉諾家族是這一代的薩摩亞群島海岸守望者,而在菲莉絲父親的研究中。
或許隱藏著‘潮湧’教派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沒錯。
正是這條優先度沒那麼高的D級隱藏任務提示。
讓蘇文相信這位姑娘身上隱藏著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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