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進行一會的試飛環節。
波依爾特意換上了一套緊身的駕駛員制服,制服的顏色是深邃的夜空藍,其間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專業與精緻:
“真是久違的感覺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再次穿上這身衣服了。”
她默默說道,
畢竟,
這身在基地內部找到的制服,本就是屬於永恆黎明艦隊的。
制服肩章上刻印著銀色的寰宇徽標,象徵著無盡的探索與勇氣。
只可惜,
那些美好的寓意已經被某些人所玷汙。
但她並沒有追憶太久。
波依爾的性格沒有任何猶豫。
為了一會飛行時方便控制,她甚至直接將自己的頭髮利落地束成馬尾。
緊接著,
這位波江座最為優秀的女艦長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飛船的控制面板上。
蘇文與安吉莉亞也換好了航空服,來自第三世紀的宇航服並沒有他們兩人想象的那麼臃腫。
恰恰相反。
相較於米其林輪胎人式的厚重感。
這件全封閉的宇航服的質感及外觀更像是他曾經在底特律的賽車服。
雖然蘇文沒有親身體驗過現界的宇航服究竟是什麼感覺,他只在電視上看見過飛船起飛的直播。
但安吉莉亞曾經在西伯利亞試穿了不下一次。
所以公,爵小姐對於這些科技樹的高度進步十分欣喜地:
“如果這些技術都被帶回現界。
我都不知道能為普列謝茨克航天發射基地推動多少研究進度。”
而對於她這個充滿希望的想法,蘇文溫和而又平靜地從一位學者角度分析說道:
“這兩者之間可不是簡單的迭代關係,
其中存在著巨大的文明代差與科技壁壘。
僅僅以我目前看來,
其中至少包括了材料學與圍觀結構力學兩項我們無法突破的巨大科學黑箱。
更不用說生命支援系統的高效迴圈與再生技術。
這不僅僅涉及對新型複合材料的研究。
其中還包含了多層防護結構以及輻射遮蔽技術的深入研究。
想要為了能夠更有效地阻擋宇宙射線和高能粒子研發新型材料,為宇航員提供長期、穩定的輻射防護。
我們大概還有很遠的一段路需要跋涉。”
蘇文溫和地笑了笑,
他的目光卻沒有任何失望與嘆息,有的只是對於未來的思索:
“但現今科學界所缺乏的:
從來都不是那些為了文明進步,源於耗費無盡時間去鑽研一切的偉大學者。
恰恰相反,
很多時候,我們只是缺少一塊能夠指引未來科研方向的‘引路道標’。
而那些對映著文明前進的道路,
安吉莉亞,
此刻,它們就在我們的面前。”
對於擁有學者身份的蘇文而言,
經由無數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在以科學為名的微光被升起,隨後跨越文明的黑夜。
那才是屬於物理學家真正的浪漫。
與此同時,
伴隨著波依爾眼前飛船面板上不斷閃爍的指示燈和數字。
對應那艘曙光號先鋒探測級宇航飛船內部也傳來了各類機械部分的的細微聲響。
這些聲音在波依爾瓊斯的耳中卻是如此熟悉和親切。
她能夠準確地分辨出每一個聲音所代表的含義,從而精準地調整飛船的各項引數。
隨著除錯的深入,
曙光號先鋒探測級宇航飛船逐漸甦醒。
它的引擎開始低鳴,
散發著高科技流光的機身也輕輕震動,彷彿在回應著偉大艦長的再一次召喚。
而蘇文只是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幕。
因為文明代差的緣故,
他現在還插不上手,只能不斷學習、不斷吸收各類他所從未接觸過的知識。
這種感覺,
讓蘇文彷彿回到了高中時期。
那時的他偷偷溜出了本應上晚自習的教室。
就是為了在夜色降臨的時刻可以站在學校天台的圍欄旁,而後望著遙遠街道旁的街燈一盞盞亮起。
而那些街燈。
也在他的記憶之中逐漸連成了線,將文明黑夜的寂靜漸漸抹去。
他很喜歡那種遙望著整個文明世界的孤獨感。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
曙光級先鋒探測級宇航飛船的外觀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
宛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準備劃破星空的束縛。
而波依爾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沒問題,
這艘曙光五號已經做好了迎接下一次探索任務的準備。”
她輕輕拍了拍飛船的外殼,彷彿在給予它最後的鼓勵與祝福。
這是屬於永恆黎明星艦衛隊的習慣動作。
隨後,
她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向了勞森瓊斯:
“我準備試飛,
老弟,
把你們那群逃難的研究員朋友都從避難所內接過來,我需要他們作為專業的地面溝通人員。”
大姐頭波依爾不免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對於她而言,
能從‘大滅絕病毒’與‘天基淨化’的絕望之中逃離。
甚至,還有機會重新駕駛飛船。
這大概是十天前她在夢裡都沒有經歷的畫面。
但當聽到她這麼說,
就連瘋狂的勞森瓊斯多了一絲遲疑:
“我那群永恆黎明的研究員朋友因為感染大滅絕病毒。
現在可都在避難所封閉室內接受保守治療。
如果把他們帶過來,
我估計試飛還沒有完成,我們就要全滅了。”
聽到他傻愣愣的說出了這句話。
波依爾哈哈大笑。
緊接著,
她走到了蘇文的身前,面對他而後行了一個極為正式的脫帽致敬:
“為了感謝您治癒了整座天苑四第三行星的感染者。
接下來,
該到讓曾經的第七艦隊為您服務的時刻了。
尊敬的凱文先生。”
此刻,
她話語的尊敬。
並不是對於永恆黎明那些掌握神權、抑或那些首都星貴族的虛假稱謂。
恰恰相反,
那是她發自內心的致敬。
波依爾是一個性子很直的人。
如果不是真的讓她佩服,或許這位天苑四第三行星的抵抗軍領袖根本不會說出這句話。
而此刻,聽到這些話語。
勞森瓊斯彷彿震驚到陷入了石化狀態。
他震驚的點並不是自己那個一貫桀驁不遜的老姐,竟然還有如此謙遜甚至恭敬的時刻。
而是她剛剛話語裡最關鍵的一個重點:
“大滅絕病毒竟然被淨化了?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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