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對於任何稱得上自己敵人的存在從來都不會保留任何憐憫。
畢竟,對於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理性的他在這方面不會從任何情感角度出發,也向來不會做出任何愚蠢的選擇。
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流逝。
伴隨著他完成思維暗示,獲得了有關基因飛昇‘血原始碼’的相關資訊之時。
也觸發了在這個邪教徒意識裡的某種預設的‘思維扳機’。
下一秒。
那個彷彿一攤爛肉的黃毛突然炸成了一團血霧驟然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灘血跡。
當然,
蘇文並不會輕易放敵人離開。
他開啟深藍色的鑑定視界。
在即將消失的視野盲區位置,英俊的偵探先生捕捉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他優雅地推了推附魔了遮蔽效應的黑框眼鏡。
同時。
將【燈火餘輝】的微游標記打在了重傷逃亡的血月邪教徒身上。
那是提燈【傳奇特性:引路】的效果之一。
“就讓他作為一枚能幫助找到其他邪教徒的‘誘餌’吧。”
蘇文平靜地在黎明系統中說道,
緊接著。
他跟冰山少女說道,
“我獲得的資訊就是這樣。
能夠得到關於‘血原始碼’的知識倒是意外,
接下來前往勞倫茲瑞爾也可以就這一方面著重尋找資訊。”
聽到他這麼說。
少女輕聲點頭:
“將基因比作‘程式碼’,
確實很符合生命的最底層規則。
這麼說來,我們在迷失之海看見的龍骸研究,應該也是某種基因程式碼的嫁接研究。
在編譯技術不夠成熟的情況直接獲取現有高階基因片段。
透過可控型增值病毒進行血液基因片段植入:
‘血原始碼’。
很貼切的稱呼。”
“那龍骸研究,大概是骨髓移植了。”
蘇文幽默地笑了笑,
卻也沒有就這個話題進行多談,畢竟這些技術不可能由他們說的這麼簡單,
其中大機率存在靈能或者高階科學理論作為核心支住的可能性:
“不說這些了。
夢寒,你那邊怎麼樣了?”
聽到他這麼問。
少女動作輕柔地為右手的手槍更換了彈夾,
“放心,
我沒事。”
伴隨著空彈夾剎那彈出的清脆聲音,
畫面也悄然拉遠。
那勾勒出少女唯美身形的純白色冬日薄衫沒有沾染一滴鮮血。
但在她的腳下。
一具、兩具、...八具、十三具屍體都安詳地躺在地上。
在血月儀式的碎片空間影響下,鮮血在屍體的四周緩緩蔓延而出,與純淨無暇的冰山少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緊接著。
那些屍體化為了碎末的微光,
【倖存資料更新】
【倖存資料更新】
【倖存資料更新】
....
十幾條系統提示在她耳邊悄然響起。
緊接著,一些微不足道的靈能增幅也以儀式獎勵的方式被少女獲取。
但江夢寒彷彿並不在意這些。
她只是在阿爾忒彌斯譜系靈能特性的遮蔽下,
悄然消失沒入了月光之中:
“當一位沒有接受相應高等教育,便獲得不足以與之相配力量的人究竟會做出什麼。
或許,
這確實是一場很值得深思的社會學實驗,
我親愛的蘇文先生。”
在【深淵—沉眠】的籠罩之下。
整個儀式哪怕退場多數僅剩十人,或許,也並不會就這樣結束。
但那些邪教徒卻並不知道自己的‘規則’已經被更加宏偉的規則更改。
在血月碎片空間模擬的會展中心某個遙遠角落。
一團稀疏的血霧終於重新凝結成了人形。
那正是之前大放厥詞,
之後‘巧遇’了蘇文的黃毛。
他現在滿臉恐懼,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同時,
他手臂與大腿那被【守望者之劍-湛藍風暴】斬斷的痕跡也清晰地烙在了剛剛回復的身體之上,讓他不斷忍受著復原與切碎的間斷性劇痛。
黃毛劃破了手心,利用鮮血簡單活化了自己的深淵特性並進行遠端聯絡:
“隊長,
哪怕植入了V2序列血原始碼,我可能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強度。”
“閉嘴!
你知道V2序列的‘血霧’血原始碼有多麼珍貴嗎?
你這個廢物!”
通訊那邊的人聽上去十分憤怒,
“算了,形容一下剛剛打傷你的那個人。
我會派其他人幹掉他。”
聽到這句話。
黃毛心虛地隱藏了自己是一次性消耗93%的生命力基因序列與深淵根基,才僥倖逃離的事實,
但他並不知道,
此刻的自己雖然依舊處在【儀式】之中,但在血月儀式之外,還有夢境作為包裹,他根本就沒有真正逃離。
黃毛繼續說道:
“那個人,
他簡直像個怪物!
速度,力量,屏障強度,都是我根本無法估計的。
甚至。
我都沒有看清他究竟用什麼手段斬斷了我的手臂。”
為了防止自己在儀式結束後成為被回收的血碼素材,
黃毛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對了。
剛剛他說到了自身是什麼生命學博士,
很可能是昇華譜系相關的。”
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同時蘇文又使用了世界影響力進行遮蔽,所以就連這點線索他也完全記錯了。
聽到這個‘線索’。
通訊那邊的人彷彿是稍微沒那麼憤怒了:
“這群生命譜系的傢伙太剋制我們,
小心點。
我會派兩個‘變色龍’Y2血碼的一階高位血月使徒來對付他。
Y2序列擁有高適應性,沒那麼懼怕生命譜系。
一個誤入的一階超凡者罷了。
半小時之內,
他必死無疑!”
蘇文並不知道自己不僅昇華譜系被誤判,就連階位也被嚴重低估。
當然。
如果他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情,
也只會因為他們的愚蠢而發笑。
此刻都蘇文沿著【傳奇譜系—燈火餘輝—提燈引路】標記著血霧的方向不緊不慢緩緩前進著。
畢竟,英俊的學者先生還想趁這段時間多‘釣’幾條大魚。
而在會展中心遠離中心展臺的D區位置。
一位高中生摸樣的年輕人顫抖著握住了手裡剛剛從路邊武器箱獲得的匕首。
匕首的刃部還在不斷滴落鮮血:
“這就是:超凡的感覺!”
他的話語也逐漸從恐懼,轉為了對於快感和力量的追求。
此刻。
血月扭曲一切的效應已經逐漸萌發。
而一位穿著便服的守夜人也看見了這個‘行兇現場’,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部終端摸樣的通訊器:
“柳隊長,我是第十隊借調來輔助參與這次行動的小張,
看見一位‘混頻詛咒感染者’
他可能已經殺過人了。
怎麼處理?”
但下一秒。
伴隨著通訊器內傳來嘟嘟嘟的斷線聲音,隨後便是一陣無法聯絡的沙沙白噪聲。
小張的面色也凝重了些:
“該死,
沒想到進入這片儀式空間以後,
就連雲州【墜落黎明】研究所特別製作的第二代通訊器都無法使用了。
但林局也說過,局內年末預算不足,配不起第三代最新的pro版本。
這次回去我一定要再提一個申請。”
而另一邊。
因為血月儀式影響下,
被混亂人群裹挾的林惜晴也不知在何時與柳雲散開了。
但在親眼見到不遠處,一位中年男人砍傷了身旁的同行者之後。
她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恐懼。
而與此同時。
在周圍,混亂人群中的無數雙眼睛都將視線放在了她及幾個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女性的身上,
那些視線裡充斥著貪婪和慾望。
少女害怕地後退了一步,緊緊握住了下午行動前爺爺給她拿來的‘一階大圖書館封印物’。
但林惜晴感覺現在自己的腿有些發軟。
恐懼與害怕在她的心裡不斷蔓延。
此刻,
死亡的威脅與恐怖的局面一觸即發!
但下一秒。
一個追逐著標記血霧來到這裡的英俊學者先生。
也悄然出現在了這片展臺區域的拐角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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