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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蘇文的回答

作者:追尋道路
 聽到他這麼發問。

蘇文思考。

也同時回憶著自己經歷過的種種‘時間穿梭’的經歷。

而後平靜地給出了回答:

“作為一位新晉學者,我大概沒有沒有資格去斷言這個話題。

但在將來。

正如天文學家布萊恩·考克斯教授所言。

此刻我們抬頭便能望見的太陽,最終會成為爛漫星雲裡一塊散發著微光的灰燼。

那曾經巨大壯麗恆星的殘骸。

它的命運,就是在廣袤極寒的太空中逐漸冷卻,亦如無盡歲月已然落幕的漫天繁星。

所以,當我們仰望天空,望向那些遙遠的恆星和星系時。

我們其實是在仰望過去。

光從那些遙遠天體到達地球需要經過漫長的時空間尺度。

而我們此刻抬頭所見的一瞬。

大概是比起地球歷史還要寬廣上億倍的宇宙往事。

帕斯卡曾說過:給時光以生命,而不是給生命以時光。

(To the time to life, rather than to life in time)。

人類文明終會向著遠方前進。

我想,

大概沒有比浪漫而又宏大的星河史觀更值得期待的未來了。”

“非常優秀的回答。”

江修遠聽到他的回答,接著說道:

“正如蘇文所言。

人類探索遺蹟,向著稱為知識深淵的邊境前進,也正是因為文明不可能永遠止步。”

聽到他這麼說。

濱海市最為權威的報刊記者提出了問題:

“江教授,您在前往深海遺蹟的時候,就不擔心自己會永遠留在那裡嗎?”

“我也是人,當然會害怕。

但我的害怕大概更多是愧疚,愧疚無法履行自己作為一位父親、一位丈夫、一位兒子的責任。”

他推了推眼鏡平靜的說道:

“但倘若我真的留在了那裡。

我想在我離開後,留下研究資料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些許幫助。

那麼,我期待的未來總會有人替我看到。”

蘇文默然。

畢竟。

他曾經親眼見證過三千年後的文明未來。

安靜的講座漸漸響起了零星的掌聲。

而後。

掌聲彷彿潮水一般湧起。

匯聚成為不絕於耳的最高讚美。

這一幕。

也被忠實的記錄在了網上。

一篇篇報道出臺:

【文明不會停下腳步】

【由起源時代引申超凡知識對未來的推進,江修遠教授的格局】

【愚公移山,用現代的詞語來描述,大概僅有兩字—“傳承”】

【星河壯闊,人類的浪漫】

蘇文與江修遠的名字也被網路傳遍。

一小時後。

講座結束。

伴隨著到場參會人員的

江夢寒在後臺遞給了蘇文一瓶水。

話語裡多了些冰冷:

“那個人確實只知道研究,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我不希望你也成為類似的人。”

蘇文理解她的心情。

也就溫和地笑了笑說道:

“每個時代總會有類似的人。

恆星學之父威廉?赫歇爾,提出電磁場論的‘邁克爾-法拉第’,量子物理的開創者與奠基人‘馬克思-普朗克’。

從你的角度看,江教授確實有些自私。

但這不是我該評價的。

我理解你,所以我也答應你‘會永遠以身邊人為重’。

畢竟我並不迂腐,也並沒有他們那麼偉大。”

聽到他的承諾。

少女美麗的眼神里多了些莫名的神采。

她的語氣還是依舊清冷,但態度卻好了很多:

“父親知道你是超凡者,為此特意向守夜人申請了‘進階資源置換名額’許可。”

“看來,今天的講座特邀名單並不是隨意確定的。”

蘇文很聰明。

他瞬間理解了江修遠的含義,也便搖了搖頭微笑著:

“在如此重要的場合,給了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江教授還真是信任我啊。

走吧,這是個值得慶祝的好訊息,我請你喝奶茶。”

“藍莓的味道要好一些。”

少女認真地分析著說道。

少年則笑著打趣到:

“那等會在你那杯裡多加一個吸管吧,我也嚐嚐看。”

“蘇文,你真是個笨蛋。”

———————————————————————————

白日過去。

夜裡。

底特律的守夜人辦事處內。

一位正在聚光燈下進行手術的醫師看見了自己的房門被推開。

門口站著一位披頭士風格的美國白人。

他嬉笑著拿出加在門口的那封信:

“迪安,一封用‘萊茵’自稱的匿名信。

你猜猜這是零和博弈、牧羊人還是沉眠教派寄來的?”

“斯圖爾特,我只擅長向屍體詢問答案。

那對於警長或許很困難,但對於一位法醫來說,卻並不困難。

你不如開啟那封信看看具體內容。”

嬉皮士開啟信紙。

而後他開啟一罐啤酒說道:

“萊斯昂頓集團,如果沒有正規搜查工序,我們如果出手,會被判幾年?”

法醫平靜的說道:

“這次並不需要我們動手。”

“這信裡寫的看上去不賴,迪安,別忘記整理審判材料,絕境長城那邊的書記官你是不知道有多煩人。”

“我還記得,在半月前,我曼哈頓第五大道帝國大廈中走出來。

去萊瑞家的麵包店買法棍。

那是大街還會被被曬得漸漸熱起來的時候。

哪怕入秋。

儘管樹蔭深邃,你仍然可以隔著它們看到一派耀眼的陽光。

可惜,現在已經進入黑夜了。”

這位職業是法醫的中年英格蘭男人平靜地自言自語道。

他手中的刀刃沒有一絲顫抖。

無比精準且迅速地切斷了目標位置的深淵感染病灶筋。

“守夜者‘萊茵’,能從人士記錄裡查到嗎?”

嬉皮士笑著說道:

“僅有的一次記錄,是在威斯敏斯特上議院會議中,被巴伐利亞大公提到。

呦,你怕不怕,他其實是偽裝者混進來的。”

砰!

迪安將手術刀釘在了牆上。

而後。

這位法醫先生平靜的定下了結論:

“他做的事情符合底特律規則。

所以。

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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