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
暗門內的人在安靜很久後才小聲說出了一句話：
“身份資訊核對。”
“【曲奇餅乾】
如果我是特里維康那個叛徒，這個身份暗號也同樣毫無意義。
你們的隊長是怎麼教育的人。
我只能看得出她確實很喜歡吃甜食。”
伴隨著倫德爾嚴肅的聲音。
門縫被淺淺開啟一道，一個留著短髮的姑娘站在門邊。
暗室內內靠牆的位置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氣息極其微弱，看上去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抱著步槍留絡腮鬍持槍的中年男人勉強撐起身體行了學者禮，而後向倫德爾問：
“您是？”
她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線說道：
“我在哨兵的存在是獨立序列，如果不是此次事態嚴重且我剛好在星隕運輸。
估計你們死透了都沒人來這裡。”
聽到她這麼說。
江夢寒多了一絲疑問：
“我還以為你們相互之間認識。”
“他們是哨兵序列中專門負責迷失之海的‘巡航者’。
而我是特殊執行序列‘灰燼’，擁有行動的高自由度。
如果不是與昇華譜系的進階有關，我大概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
御姐簡單解釋了一下。
“怎麼稱呼你們？”
中年男人回答道：
“長官。
您叫我L就行，這是我在小隊的代號。
整個第一航線以及第四航線的巡航者，就剩我們四個人了。”
而剛剛開門的短髮妹子則簡單地說出了一個字母：“‘R’。”
屋裡剩下的兩人，其中那個長髮女人好似學習過應急醫師的工作，正在為最後瀕死的那人做搶救。
“千萬要撐住！
我們已經失去太多同伴了。”
倫德爾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隻針劑：
“艾塞亞生命6泛活性重塑藥劑，黑市裡一支就能賣出800萬美金。
希望你們接下來能夠提供給我對等價值的資訊。
否則。
我就要等著從你們在【大圖書館】的個人信用賬戶內劃扣了。
別擔心。
我擁有這個許可權。”
她的語氣並不是很溫和，但卻沒有將藥劑當做‘贈送’，而是對等的交易。
如此。
才不會被拒絕。
倫德爾在這方面十分清楚。
而那個長髮女人也愣了一下，在深深地鞠了一躬後，她拿起針劑向倒在地上的人注射了進去。
緊接著。
伴隨著地上那人的臉色從蒼白漸漸多了些許血色。
長髮女人才顧得上以正式的大圖書館學者禮儀表示道：
“我在巡航者內的代號是‘K’
您是？”
“叫我‘灰燼’吧，灰燼的倫德爾。
我認識你。
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了。
K。
或者說‘彌莎—柯萊爾’，聖米歇爾山城堡的大圖書館集會，我曾經在那裡見到過你一次。
但你好像並不記得我了。”
倫德爾優雅地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
彌莎愣了一下，她顧不得倫德爾叫出自己的真名，而是詢問起了永夜國度之後發生的事情：
“你們來到這裡時，災難已經平息了嗎？”
“怎麼可能？”
倫德爾冷聲說道：
“別這麼幼稚了。
那可是‘黑潮’。
快要被清除的、大概是這個由中世紀漂流者建立的文明。
正因為這裡的土地大小僅僅與中世紀愛琴海的小型城邦相當，所以汙染擴散的速度已經到了臨海位置。”
“是我們表現太差了嗎？”
“倒不全是你們的原因。
行動事態會坍塌成這樣，和那個叛徒的關係才是最為密切的。”
倫德爾想到這裡，她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
“大圖書館應該認定你們全部犧牲，所以透過聯合國維和組織的外部名義為全體巡航者的家人下發了豐厚的撫卹金。
至於特里維康，他本來就是孤兒，我申請將那筆錢給到了底特律幾個偏僻區域的孤兒院。
也算是沒有浪費。”
聽到灰燼哨兵長這麼說。
彌莎想起犧牲的戰友，內心也稍微多了些許慰藉。
而代號名為‘L’的中年男人則走出密室。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捲菸，用打火機點燃嘬了一口隨後才帶著不知是何感受的嘆息說道：
“本來想臨死的時候抽一口，也算走的痛快。
沒想到大學者議會竟然如此重視我們這樣淺層深淵的哨兵。”
而那個短髮姑娘R則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我沒死。
發給我父母的撫卹金會收回嗎？”
聽到這個沒品的問題，倫德爾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雖說哨兵的年薪只有四十三萬美金，撫卹金估計能發五六百萬。
但都應該已經下發了，不至於收回。
畢竟你們當時加入大圖書館應該都是通過了古羅馬協定（731836號協議檔案）透過守密者家族引薦制度加入。
以哨兵長的許可權，我允許你們儲存那些用命換來的財富。
但同時。
這次行動，我也需要你們按照靈能特性【緘默】，配合履行最高層級守密人條例。”
“關鍵點在於誰？”
“事項：
傳奇萊茵。
你們應該聽過他。”
“不僅僅聽過，我女兒還是他的超級fans。”
中年大叔抽著煙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而短髮少女R也舉起了手：
“我也是，我也是。
他來了嗎？
我想找他要簽名照片！”
看著部下都是這種水平，彌莎不由得有些頭痛：
“抱歉，倫德爾哨兵長，他們估計是剛剛脫離死亡的威脅，有些得意忘形了。”
“可以理解，至少能夠證明他們的精神閾值還處在正常狀態，放鬆一下，也是好事。
你們巡航者的本職工作不是發掘失落遺蹟嗎？
怎麼捲入彼岸之門甚至‘星軌’相關的事情了。
說說吧。
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你們又調查出了什麼結果。”
聽到她冷聲的疑問。
彌莎並沒有猶豫，她指了指周圍的塔樓：
“我們誤入了這片被稱為永夜國度的城邦，彼岸之門的開啟位置，就是在這裡。
甚至。
就在不遠處的廢墟之中。
特里維康與沉眠教派大概早就知道了這個訊息，而對於我們而言，這座門扉哪怕現在也依舊無法找到。”
“看來，正是那群邪教徒開啟了‘門’，讓黑潮災難湧入。
所以你們才準備回到這裡。”
江夢寒平靜地說道，
“而門口那些被黑潮腐化的巨大工程機器人看來確實是特里維康留下的後手。
來自高濃度汙染的變異產物。”
她對於彼岸之門沒有那麼高的優先度需求，畢竟歸途港的另一條通路已經在蘇先生的掌控中。
但邪教徒為了守住這扇門，不惜留下了如此多被黑潮汙染過的蒸汽機械。
一定存在其必要的價值。
想到這裡。
冰山少女在與蘇文進行了漫長的交流之後，終於確定了一個可行的物理學方案：
“彌莎，應該還記得原先‘門’所在的位置吧。
帶我過去。
1960年，美裔挪威籍科學家加埃沃（Ivan Giaever）透過實驗證明了在超導體隧道結中存在單電子隧道效應。
在此之前的1956年出現的“庫珀對”及BCS理論被公認為是對超導現象的完美解釋。
單電子隧道效應無疑是對超導理論的一個重要補充。”
她回憶著剛剛與蘇文交流地內容逐步鋪陳接下來的實驗思路，
“而彼岸橋接的穿越現象本身在穿越物體兩側不存在質量及能量變化的超導對映。
所以起源紀元前的西元二十一世紀便被證明可作為隧道效應的佐證。
換句話說。
我需要找到那個跨越高粒子勢壘的波函式。
或者。
至少能夠近似模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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