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
雖然寫下這本書的人在西元二十一世紀的曾經看來存在誤區。
但你剛剛也說過。
現在。
已經是起源時代了。
靈能這個延伸自暗物質的概念,不是本來也含有道家、阿賴耶識或者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宗教意味嗎?”
少女的語氣之中並沒有任何崇拜。
只是用安靜的話語以一位學者的角度給出了推論。
聽到她難得用他的話語完成了完美的論據,一貫自詡邏輯嚴謹的蘇文也禁不住露出了一絲髮自內心的讚揚和喜悅。
如果現在只有他們兩人。
那他大概會表現地更加像平常的自己。
看著少女那認真而又值得自己記住的神情。
以無可奈何的樣子直接認輸,從而讓她也開心一下。
然後提議去買兩個甜筒。
真懷念啊。
不喜歡麻煩的蘇文其實有些想要知道假如自己沒有遇見‘時間穿梭’這個倒計時之後的人生。
他其實對於成為萊茵,有時會感覺沒什麼實感。
但只有此刻。
蘇文感覺自己從未來來到了現在。
幸好她一起來了:
“斯諾恩小姐,你認為存在侷限性是錯誤的選擇嗎?”
聽到他的問題。
不知想到了什麼的冰山少女和他對視著而後輕聲說道:
“當然不是。
赫利俄斯的太陽還有五十億年的生命。
宇宙還有百億年的歲月。
但我們無法等待奧特星雲坍塌時刻的到來。
我們無法期待一切的盡頭。
我只有此刻。”
她在他的眼裡,也看見了自己。
“有點虐狗了。”
克洛珊翻閱著資料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她忽然感覺自己應該在車底,
“不行,這裡完全沒有和黑潮變異生命體相關的記錄。
歸途港確實很乾淨。怪不得被王都捨棄的如此果斷。
果然還是應該去陰謀的發源點,或者說找幕後黑手問個清楚嗎?”
克洛珊只在意自己關心的實驗資料。她對於所謂的黑潮危機或者相關的邪神祭祀晉升儀式毫無敬畏之心。
就在此刻。
整片藏書室的區域都出現了輕微的晃動現象。
懸掛在屋內的煤氣燈光也在搖晃中將一切映照的模糊了。
倫德爾正握著那張紙條思考接下來該如何進行復仇。
但她依舊是開拓者裡反應速度最快的一位:
“是地震?”
緊接著。
還沒等其他人回答。
她將白皙的手指點在了眉心,閉上雙眼提高自身感受能力的同時默默給出了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答案:
“不。
應該不是地震。
這是來自地表的震動。”
“是屍潮。”
謝莉握住蒸汽巨劍面色凝重,
“在災難爆發的初期,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整個城市包括建築物群都被瞬間摧毀了大半。”
倫德爾點了點頭:
“但經過我在哨兵獲得的經驗,這次,不像是自然現象。”
“確實不是自然現象”
蘇文摘下了眼鏡放進儲物箱,他平靜而又凝重地說道:
“這是【扳機效應】。”
“你的意思是?”
“看來那隻血肉聚合體,是某位幕後黑手設定的‘看門狗’啊。
將倖存者圈禁,作為誘餌。
同時設定‘扳機彈簧’
一但反抗組織出現,並且存在能夠救援倖存者的威脅性。
那後續的屍潮就會隨之而來。”
作為參與了這個世界諸多史詩場景的傳奇。
蘇文對於這些佈局並不陌生。
恰恰相反。
他很少碰見這樣下手兇狠不留餘地的敵人。
英俊的守夜人斜靠在轉動一下手中的羽毛筆,嘴角多了一絲沉著的微笑:
“不過,這樣或許更好。”
“你的意思是?”
“置換。
用一個更為簡單的例子來提示:
敵人正在尋找的,或許是‘殘留的哨兵’。
畢竟,進入永夜國度的方法不僅鮮有人知,想要實現,也無比困難。
所以。
我們應該營造一個‘假象’。”
倫德爾理解了他想要表達的含義。
但她也補充到了一個格外令自己震驚的名詞:
“你的意思是:
哨兵隊伍裡,還有幸存者嗎?”
蘇文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
在整個西格諾行省只能透過液氮進行凍結清除少部分威脅的情況下。
除了災難的製造者。
我暫時想象不到其他會對這片‘不被眷顧’之地產生威脅的存在。
至於老哨兵託羅斯-維克。
他應該沒有說謊,但那也是他能夠透露的極限了。”
想到這裡。
英俊的偵探先生將之前謝莉找到的整個永夜國度南部地圖都掛在了牆上。
整片永夜國度被海洋包裹。
國土面積按照現界比照,大概僅比東加里比海的聖文特森和格林納丁斯大一些。
但對於誤入其中的船隊管理員漂流者伊格納茲·傑裡邁亞Ignaz Jeremiah而言。
這裡相比於更為恐怖的迷失之海而言。
確實稱得上福音教會描述的一點。
蘇文冷靜地說道:
“計劃改變。
倫德爾。
我和克洛珊需要直接北上提前一天潛入王都,提前摸清可能存在的病毒實驗室。
你與斯諾恩就向著西格諾行省的東北位置前進。”
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
他將作為位置標點的鋼針也插在了西格諾行省東北方向高聳雪山之上的某座塔樓位置:
“昨夜。
凱文斯子爵跟我說過。
他找到了西格諾行省黑潮汙染的爆發點。
而那個位置,就在我現在標註的地方。”
聽到蘇文這麼說。
倫德爾明白了他的含義:
“看來那裡應該有我所需要的線索。”
她遲疑了片刻,而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但斯諾恩小姐。
不讓她跟在身邊,你會覺得放心嗎?”
聽到這句話。
沒等蘇文回答,江夢寒便露出了一個清淺而又唯美的微笑:
“這才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放心。
與克洛珊的生命科學不同,我需要在能夠俯瞰整個永夜國度的高點,來觀測整個世界。
這是昨晚已經設想好的計劃。
但沒有地圖就暫時擱置了。
至於親愛的萊茵先生。
他應該明白。”
聽到這句話。
蘇文只能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很顯然。
他對於這位大概只會偶爾跟自己撒撒嬌的漂亮青梅沒有一點辦法,也便難得溫和的回答道:
“有問題在‘黎明’中及時聯絡就好。
我相信你們。”
更何況,哪怕會出現意外。
那個未來。
他也會親手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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