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與群星(成就描述):
他們在惶恐中看見黑夜升起了無數璀璨的光。
他們親吻著大地。
他們將其稱之為‘神啟’】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蘇文便沒有過多打擾,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而在蘇文走後。
凱文斯子爵卻長嘆了一口氣。
在剛剛說起永夜與群星的時候。
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對於祖父的回憶也早已模糊。
畢竟。
那是已經過去四十七年前的往事了。
還記得祖父也曾說過,他同樣是漂流者的後裔。
但對凱文斯而言。
那些早已毀滅的一切,才是他生命經歷的全部。
老子爵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在一片漆黑之中,他的眼前浮現了已逝妻子的身影。
他不敢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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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卸下重擔的‘他們’。
整個下水道的寬敞區域內莫名浮現出了一絲屬於希望的味道。
“好香啊。”
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邁著小腳丫跑到了正拿著一口大鍋煮飯的蒸汽守衛身旁,
“拉得文叔叔,你是在做什麼?”
“哈哈,看你這個小饞貓。
當然是給你們做好東西吃。”
帶著零散倖存者來到營地而後摘下鋼鐵胸甲的中年男人臉上難得浮現了笑容。
就連他右眼位置十多年前的刀疤都被笑容拉得舒展了。
或許在這種時候。
也只有孩童是最容易接受現實的。
小女孩好奇地踮起腳尖想要看向大鍋內究竟有什麼,卻因為身高不夠,什麼也看不見顯得十分焦急。
三秒後。
她就被一個身材強壯的女人抱了起來:
“拉得文,別逗小喬娜了。
這些東西可要感謝我們的恩人。”
而回來的蘇文也聞到了這股飯菜的香味。
他看向坐在角落裡安靜欣賞這一幕的江夢寒,不免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長髮而後說道:
“有時候。
僅僅是看見這種畫面,內心也會很溫暖。”
美麗的少女對於這種親暱的行為沒有抗拒。
反而向他的身側靠了靠,而後輕聲道,
“那是因為我們做出的是正確的事情。”
她對於自己得到這個結論並沒有任何疑問。
江小姐是一位內心堅定卻又無比溫柔的姑娘。
哪怕。
除了蘇文,她並不會跟任何其他人過多地表達這些:
“萊茵先生,這次的旅行我見到了太多太多悲劇拼接的剪影。
無節制的善意是愚蠢的。
但我也明白。
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
生命中真正的悲劇,是成人也會畏懼光明。”
蘇文點了點頭。
他的話語平靜,卻又帶著悠長的遙望:
“你說的對。
結束那些,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沒錯。
拉得文正在燉煮的大鍋,那食材來源正是蘇文從星隕港讓攝影師準備的。
因為儲物箱的存在,蘇文只需要在無人注意的地方取出食物。
哪怕用一個足夠‘蹩腳’的藉口也算是足夠。
在這些飽餐這個結果面前,過程作為答案。
或許也並不重要。
蘇文深刻理解這一點。
但他也沒有給出過多的物資,只是夠營地內倖存者生活一段時間:
“過多的憐憫,並不會換來更多的感恩。
留下希望足夠。
如果克洛珊能夠解決這種病毒。
或許,那才是真正的‘拯救’。”
緊接著。
他這才平靜地說起了自己剛剛得到的資訊。
“並不是完全的黑夜嗎?”
少女輕聲思考著這句話,她並沒有以宗教的方式去延伸貼近《阿茲特克神話》或者《波波爾·烏》中描述的畫面。
相反。
她微微仰起頭眨了眨美麗的雙眸,而又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偵探先生:
“倘若透過天體物理學的方式,這種情況應該也能夠被解答。”
蘇文點了點頭:
“沒錯,
在迷失之海霧靄的基礎上,
透過錯位奧爾特雲遠離恆星帶,所以形成了所謂的‘星河孤島’嗎?
那麼,親愛的江小姐。
我想。
你應該找到了那個和我腦海裡一致的答案。”
“在非歐幾里得空間中的拉格朗日點對嗎。”
她並無猶豫,而是用清冷的聲音說出了這個猜想,
“也只是推測罷了。
但作為現界最為常見的‘日蝕’、‘月蝕’現象成因,天體一線的拉格朗日效應並不罕見。”
倏然。
系統提示緩緩浮現:
【恭喜你,偉大的首席玩家】
【您已發掘B 級隱藏任務:永夜的成因】
【任務描述:永夜的秘密,藏匿著宇宙之弦連結的彼岸。
而對於這個座標的獲取,或許在未來的某天,會成為星河長城的瞭望。
嘗試去揭開這個謎題吧】
【任務獎勵:星圖座標定位器】
提示並未揭露他們的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但也證明了至少方向沒有問題。
此刻。
伴隨著飯菜的香氣在倖存者營地內瀰漫,所謂悲傷的氣氛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沖淡了許多。
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向他們跑了過來,而後用帶著孩童那般獨特天真的可愛說道:
“哥哥姐姐,真的很謝謝你們的食物,快來一起吃吧。”
但下一秒。
一個圍著圍裙的婦人就走了過來,她拉住了自己的女兒隨後誠惶誠恐地鞠躬說道:
“對不起。
大人。
我家孩子不懂得禮節,請您千萬別在意。”
而蘇文對此則只是擺了擺手。
而後蹲了下來,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隨後遞給她一顆草莓糖果:
“別緊張。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我們並不是生活在所謂蒸汽與貴族時代的人們,也不會因為孩子說兩句話就感到被冒犯。
恰恰相反。
那是愚蠢的行為。
只有當一個文明懂得尊重孩童與長者,才會真正明白如何在時間的長河裡延續。
去吧,多吃點。
哥哥還不餓,但幾位姐姐可說不準。”
“姐姐也不餓。”
江夢寒難得補充了一句。
向來高冷的她看上去對蘇文揶揄自己的話語有些屬於少女的嬌嗔,
但看著遠處孩子們歡呼雀躍的身影。
她的嘴角還是悄然浮現了一絲唯美的微笑,
“漂流者們所傳承的堅強,確實很讓人動容。
能與你一同體驗這樣的旅行。
真是太好了。”
聽到她這麼說。
蘇文彷彿回到了曾經夜晚他們臨睡前開著影片電話時的時候。
所以他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法蘭西巴黎的海岸線、海拉爾山脈的高空。
莫斯科的雪落、北美密歇根底特律第一航線的汽笛聲。
我們已經一同看見了很多很多。
但未來。
我們還會看見更多屬於這個世界角落的風景,
一切才剛剛開始。
江小姐。
正如傑拉爾德·曼利·霍普金斯在他的《I Didn't Spend Everything With You》(未與你共度一切)的詩中寫道一般:
I have met a thousand animals and seen a thousand wonderful things…
All this I did without you.
This was my loss.
All this I want to do with you.
All of this will be my best expectation
(我曾遇到過無數生靈,曾看過無數美景……
這一切卻未與你共度,
都會是我的損失;
這些事情我都想與你共度,
那一切才會是我最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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