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還沒有忘記將那個被烤熟的怪物收入空間又擴大了一倍的儲物箱總。
雖說蘇文沒有興趣吃這些變異怪物。
但絕不放過可能有用的材料。
這大概也是一位優秀遊戲玩家與冒險家所必備的優良美德。
看著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遺骸。
他得到了一個值得深思的線索:
【鑑定:因深淵汙染,寄宿著極微弱扭曲意志的殘骸】
蘇文將火炬的高度稍稍放低,把那些殘骸全部納入火焰的淨化範圍之中。
接著。
在鑑定的視角之中。
他看見了無數消散的黑影。
那些黑影,與之前格瑞斯引發災難時出現的怪物一模一樣。
這個現象的浮現讓蘇文不禁多了些許深究的意味。
與此同時。
系統提示也如期浮現:
【檢測到聖誕節謎題:黑影】
【謎題線索:
偉大的首席玩家,你的推論並無問題,洛克菲勒大學七十六號研究所確實隱藏著黑影的起源。
同時。
你眼前的這些殘骸在死亡的那一刻,都是蘊含著絕望離開的】
“絕望孕育恐懼。”
蘇文咀嚼著這個名詞。
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卡洛琳。
現在,幫我查詢起源二年秋冬兩季紐約州的失蹤人群。”
聽到他這麼說。
駭客小姐也彷彿理解了什麼一般。
她行動飛快地篩選統計資料。
而後。
少女眨了眨雙眼逐字逐句地給出了一個好似並不起眼的資料:
“三千七百八十二人,其中百分之九十三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在起源二年,因為加拿大溫莎引發的戰火。
美洲迎來了新一輪的物價飛漲與通貨膨脹,流浪者的數目激增。
所以。
這大概是為什麼守夜人沒有徹底展開調查的原因。”
聽到她這麼說。
英俊的偵探先生平靜且默然地說道:
“正因為無家可歸。
同時,對這個貪婪的資本社會不能起到任何一絲幫助。
所以。
就被當做了廢棄的燃料。
但哪怕如此。
某些人還需要他們為這個世界燃盡最後一絲光熱。
真是:
一個足夠骯髒又足夠可悲的世界!”
他結合剛剛獲得的情報給出了距離真相十分接近的推論:
“博瑞斯能夠無比精準地決定黑影的釋放時間點。
且在他死後,這項災難仍沒有停止的跡象。
從此點延展。
黑影災難應該是先前洛克菲勒大學七十六號研究所研究的副產物。
並且。
當初的結束時間是十二月二十三日。
但博瑞斯卻選在了延後一天。
在二十四日的平安夜釋放龍骸。
換句話說。
‘平安夜’與‘聖誕節’的時間節點對於這些黑影而言,在沒有感受到教廷超凡勢力禱告基督類神術儀式參與的情況下。
一切,便只剩下了唯一一種可能性:
‘它們’仍儲存著人類的知能。
但。
那也只是‘僅存’罷了。”
卡洛琳小姐很聰明。
當他分析到這裡之後。
少女保持了沉默。
接著。
蘇文嘆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
“所以。
我們所要去往的目的地。
只會在你剛剛觀測到的四個監控通道及照明完好無損的地方。
而那個地點。
我想。
應該不再需要再使用排除法了吧。”
他與卡洛琳一同平靜地走到了【福爾馬林儲存室】的門口。
感受門內不斷堆積的深淵汙染。
同時在英俊的偵探先生不斷優雅地揮劍消滅了那些向他們襲來的黑影同時。
系統提示也如期到來:
【恭喜你:偉大的首席玩家】
【你已成功破解謎題:黑影】
【獲得一次聖誕禮盒的抽取機會】
接著。
在第四次抽取過後。
蘇文獲得了一串純銀材質綴滿了微型鑽石無比精緻的手鍊:
【聖遺物:c4-2‘遙遠星河——卡爾’的擬態手鍊】
【聖遺物特性:
迴歸:你可用它重複一次曾經使用過的超凡特性
(注:超凡特性並不僅限於本次遊戲)】
在確定了珍寶獎勵之後。
他平靜地揮動了手中那柄湛藍色的長劍。
剎那。
伴隨著研究所破敗艙門的碎裂。
無數駭人的景象浮現在了兩人眼前。
那是一位位身形早已乾癟,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氣密罐之中的失蹤者。
此刻。
伴隨著蘇文的闖入。
所有屍骸都在深淵汙染多年的侵蝕下以一種極為猙獰的狀態緩緩轉頭望向了他。
“需要把它們全部消滅嗎?”
卡洛琳看著某個罐子裡熟悉的身影,她的話語中也多了些許悲傷的意味。
但駭客小姐絕不是會心軟的人。
如果蘇文點頭。
那下一秒。
所有懸浮在空中的無人機都會立刻開火肅清一切。
少女認為,這個答桉她其實已經不需要再提問了。
畢竟。
那些猙獰的乾屍,或許在曾經是一群一無所有的可憐人。
但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了怪物,站在了人類文明的對立面。
只是。
在聽到她的這個提問之後。
蘇文卻搖了搖頭。
他將手中那柄湛藍色的長劍重重地插在了地上。
這位全世界最孤獨的救世者以右手撫胸的姿態平靜表示了敬意。
而後。
他使用了剛剛得到的【聖遺物:c4-2‘遙遠星河——卡爾’的擬態手鍊】
【聖遺物特性:迴歸】
【超凡擬態:燈火餘輝布蘭利特的提燈】
剎那之間。
一從微明的燈光悄然擴散開來。
澹澹的微光從世界的邊緣擴張開來,形成了無法被察覺的環形靈能領域。
一盞散發著能夠撫慰靈魂的棕黑色巴洛克風格、外形典雅的古樸提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無聲的誓詞也隨之而來:
【我悼念亡者,亦如海倫琳娜為生者賦誓】
【唯靜默,生言語;唯黑暗,成光明;唯死亡,得新生;螢墜虛空,燦若明兮。】
【我是被遺忘之人的引渡者——‘燈火餘輝’——布蘭利特】
在燈火餘輝的倒映之下。
那些本來已經被深淵汙染侵蝕了絕大多數理性的實驗者都稍稍獲得了能夠思考的能力。
但他們依舊什麼都無法表達。
蘇文舉起了提燈。
他嘆了口氣,而後平靜地說道:
“死亡對於你們而言。
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那些曾經操控你們的兇手也已經死去。
至此。
我想要知道。
在人生最後。
曾經一無所有的你們,是想要以一個怪物的身份離去。
還是。
以一位人類的身份!”
聽到他這麼說。
那一個個枯藁的人形擊碎了眼前的玻璃罩,向著蘇文走來。
蘇文對於他們的行動並沒有任何警戒。
他只是靜默地注視著一切。
然而。
在距離蘇文只有五米的位置。
所有汙染者全部都停下了腳步。
單膝跪地,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接著全都昂起了自己的頭顱。
事實至此。
‘他們’的答桉。
已經無需再用任何言語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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