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的表現與湧出的雲州守夜人快速反應部隊。
蘇華奧心中的不安瞬間提升到了極限。
他壓下臉上的陰沉神色,警告般地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廢物弟弟。
而後嚥了一下乾澀的喉嚨,換上了和藹可親的語氣跟蘇文說道:
“蘇文啊。
大伯一直都覺得你很優秀,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是嗎?
收起這套無聊的把戲吧。
蘇華奧。
你曾經對父親做的事情,在我寫下了能夠刊登在sci頂刊論文之後對我的價值利用,我可是一直都印象深刻啊。
並且,你今天的計劃確實有些膚淺。
至於。
這位帶著銀面具的恐怖分子領導者。
他手機裡隱藏的加密通訊。
到底聯絡了誰,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知道。
你是否清楚?”
此刻。
看見自蘇文手中怦然墜地、那個刻有共濟會全知之眼的銀質面具。
這個一直壓抑自己沉重心機甚至主動拉攏恐怖分子的中年男人瞬間崩潰地大喊道:
“蘇文,你到底是誰?!!!”
“只是。
一位研究理論物理的科學家罷了。”
英俊的青年學者將手中的名貴葡萄酒一飲而盡,神色毫無變化。
只是平靜地整理了領口的黑色領結:
“對了。
再跟在場的所有人說一聲。
我名字中的蘇與蘇氏年會的蘇,毫無關係。
所以。
與蕭氏集團大小姐簽訂的任何婚約,我都不會承認。”
在說完了這段話後。
他轉身離開。
跟在他身邊那位神色清冷的少女更是一言未發。
但在蘇氏集團的很多人對於她並不陌生。
畢竟,最近整個南部海域最為重要甚至涉及亞太合作的科考專案‘深海遺蹟科考團’的專案負責人江修遠。
是她的父親。
在三樓入口的位置。
蘇文見到了這次雲州守夜人派來的,一位鬍子拉碴的中年警隊隊長。
警隊隊長莊重地鞠躬說道:
“蘇文研究員。
我是快速反應三大隊隊長王石。
雖然是非正式的見面。
但在此,請容我代表雲州守夜人感謝您及時的出手救援。
雖然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遇害者。
但比起我們預估的傷亡已經小了太多。
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
聽到王隊這麼說。
蘇文平靜且理性地回答道:
“無論如何,那些被綁架的人質都是我的同胞。
況且在行動前我也做了相應的危險評估。
所以。
不必感謝。
接下來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蘇文並不是會被正義感驅動忽視理性判斷的那種人。
同時。
他也希望王石在看見四樓被炸爛的會議室與拍賣大廳那一刻。
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透過最高署解決一切後續可能出現的經濟糾紛。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內。
蘇文帶著王石一行人覆盤了自己如何從隱蔽的消防通道逐步開啟局面。
涉及超凡特性方面的內容一概沒有仔細講述。
但行動路徑和救援手法他並沒有掩飾,也沒有掩飾的必要。
而後。
他與江夢寒在獲得了許可之後選擇離開現場。
蘇文並不在意:自己究竟給這群快速反應部隊計程車兵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
但當他們看見第三會議室內那被破片手榴彈爆炸席捲的畫面,就連經驗豐富的王隊都不禁有些震撼:
“這真的是一位理論物理學家能做出的行動嗎?”
與此同時。
在離開四樓之前。
蘇文走到了那位縮在角落裡,正等待檢查穿著黑色裙裝的少女身前。
她是蕭氏集團的大小姐蕭思蕾。
看到那位冷峻挺拔拯救了一整個拍賣會場的英雄。
不知為啥。
她感覺自己多了一些與剛剛身旁老者被槍殺時不同的緊張感。
或許。
相較於出現在熒幕之上拯救了這個世界多次的來茵先生。
自黑暗中降臨,僅僅一瞬便消滅全部殺手的蘇文或許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更為深刻,深刻到無法磨滅的印象。
所以。
看到這位英俊的先生向自己走近。
黑裙少女略帶緊張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他,輕聲說道:
“士兵先生。
非常感謝你和你身邊小姐的及時救援。
我是蕭氏集團的蕭思蕾。
請問,您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向我詢問嗎?”
聽到她的身份和自己的情報無誤。
蘇文平靜地說道:
“不必緊張。
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
那個由蘇華奧牽頭的婚約。
還未開始。
便已經結束了。”
接著。
他瀟灑轉身離開。
在離開時。
他留下了最後一句回答,
“對了。
我不是士兵。
只是一位在學術研究方面有些興趣的科學家罷了。
我的名字是:
‘蘇文’。”
兩人離開。
從始至終。
蘇文身旁那位恍若皎潔月光一般清冷美麗的少女都未發一言。
但蕭思蕾卻彷彿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她怔怔的看著離去的兩人。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另一邊。
蘇文在離開四樓拍賣室後,他溫和地跟身旁的少女問道:
“感覺不舒服了?”
“沒有。”
江夢寒聲音清冷。
但他卻也難得聽出了兩份小小的不滿:
“如果某位先生再這麼多耍帥幾次。
想要復刻高中時期,一年能碰到四五次的告白畫面也很有可能。
加油。”
很顯然。
像蕭思蕾這樣單純的富家小姐,隱藏心思的水平並沒有那麼優秀。
想要瞞過一般的榆木疙瘩確實有可能。
但對於聰明的人而言。
並不難懂。
尤其是。
像江夢寒這樣雖然不喜歡交流,但雙商都極高的漂亮姑娘。
聽到她這樣能把自己只有一絲的小情緒發洩出來。
蘇文倒是並不擔心了。
他望著逐漸亮起的廊道燈光,悠然且平靜地說道:
“愛與喜歡。
這些定義,在最初的火花迸發之時,都是不夠理智的。
人與人之間能夠相遇、能夠靠近。
大概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從眾,是社會既定的人生軌跡.
絕大多數人按照社會既定的時間點前進。
在十幾歲學習,在二十歲工作,在三十歲成家立業。
而後。
再在等待著子輩迴圈這個無趣的過程中,逐漸老去,直到死亡。
第二,大概便是初次見面的相互吸引。
在這個世界。
大多數人都厭惡孤獨。
因為他們害怕,一旦安靜下來自己就會變成無聊的人,會成為所謂‘不合群’的人。
但我不同。
那些淺薄的喜愛、那些虛假的喧囂。
在我看來,只是在無意義地消磨人生罷了。”
他溫和且平靜地繼續說道,
“所以。
別擔心。
我並不喜歡喧囂,也不追求所謂既定的人生。
這個世界本就孤獨。
只要有一個人能夠理解我的內心。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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