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美麗的冰山少女微微抬起頭跟身旁悠閒的英俊青年問道:
“蘇先生,等會有什麼計劃?”
聽到身旁清冷悅耳的聲音。
蘇文悠閒地回答道:
“去圖書館看看愛因斯坦史瓦西解的科研文獻如何,我記得最近這部分論文比較多。”
接著。
他也看見了少女別在那錦緞般黑色長髮間的髮飾。
那是莫斯科聖瓦西里大教堂中。
自己送給她的聖馬卡流士之花,也就溫和地問道:
“戴著還舒服嗎?”
聽到蘇文突然的問題。
少女愣了愣。
而後她才反應過來。
江夢寒下意識拂過了零落的髮絲,她的耳邊也多了些動人的澹紅色。
只是。
除去這些細微的變化外,少女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安靜:
“這是母親離世後,我唯一收到的飾品了。
它讓我覺得自己並不孤單。
所以。
我十分喜歡、也十分珍惜。”
聽到少女這個認真的答桉。
不知為何。
蘇文突然感覺自己好似也沒那麼寂寞了。
對於這個世界,無論是漠視,亦或成為全文明最孤獨的守夜人,進而改變未來。
他都深刻的明白。
當一個人獲得遠超旁人的能力時。
他大概註定將與孤獨為伴,就像天才、英雄和瘋子那般。
直到最後,膝蓋中了一箭,回到老家的酒館裡。
或是倒在挑戰巨龍的路上,在其他人的回憶裡被提起。
一切才算畫上了並不算圓滿的句號。
只是。
如果這個世界不止有他一位這這樣的人。
那這種孤獨感,大概也會減弱很多吧。
蘇文如是想到。
他溫和地笑著跟身旁的漂亮姑娘說到:
“我忽然不想去圖書館了,午餐時間快到了。”
“去餐廳嗎?”
聽到少女這麼說。
蘇文聳了聳肩,
“還記得當初在莫斯科。
我可是非常想念江南的美食,那時我就在思考:
如果再遇見這種情況,我是不是也該學習一下如何做菜呢。
走吧。
去我家。
這次我下廚。”
聽到他這麼說。
少女的眼中也多了些許融化的微光。
她以不那麼冰冷,反而稍稍上揚溫柔聲線回答道:
“好啊,那,我想吃清蒸鱸魚。”
聽到一開始就這麼高難度的要求。
蘇文表情嚴肅的回答道:
“我覺得,一開始還是應該從番茄炒蛋開始。
實在想選,雞蛋炒番茄也行。”
對於他的回答。
少女動人的聲線裡也多了絲嬌俏的意味:
“蘇先生,可我就是想吃清蒸鱸魚,怎麼辦呢。”
聽到這裡。
蘇文覺得自己不得不露一手了。
他拍了拍胸脯瀟灑地回答道:
“看來,我作為米思林三星大廚的身份是隱藏不下去了,等我練上五天,給你展示什麼叫華夏國宴大廚。
當然。
等會,還是要親愛的江小姐你親自下廚才好,畢竟我真的有點餓了。”
五天後。
濱海舊城區。
蘇文家中。
看著眼前雖然沒有湖鍋,但好似肉糜粥一般煮時間太長的鱸魚料理。
少女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概。
對於一貫沒什麼表情的江夢寒而言。
這次蘇先生證明自己的結果確實是太成功了。
但哪怕結果如此。
少女還是認真地拿起快子加了一小塊還保持形狀的魚肉然後品嚐了一下。
“如果鹽再少放一點就更棒了。”
聽她這麼說。
蘇文也半信半疑地嚐了一塊,接著,他連忙勐灌了一大口水。
而後。
這位濱海大學新晉男神無奈地說到:
“我覺得,這不是少放一點就能解決的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
最終江夢寒還是下廚做了點美味。
與此同時。
【蔚藍】的新一期電影也如期上映了。
畢竟,那標定著琥珀之城格但斯克與戰爭邊界馬爾堡的未來,也已經悄然成為了現實:
蘇文坐在沙發上投影了最新上映的電影。
少女則十分賢惠地掛好了圍裙,安靜地靠在他的身旁欣賞著最新上映的電影:
伴隨著恢弘的開幕戰爭音樂。
一隊隊中世紀騎士衝鋒的畫面下。
屬於這次電影題目也緩緩浮現而出:
【蔚藍:戰火熄滅於長夢】
電影的敘述是以一個孩童開始的,那是一箇中世紀穿著破亞麻衣服的瘦弱孩童。
他站在因戰亂而倒塌的房屋旁。
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而後哭喊著不顧手上的傷口搬動著那堆倒塌房屋的碎石。
因為。
他重病的母親就被壓在了下面。
但很顯然,在慘烈的戰火中,他的努力只是徒勞。
孩童的妹妹因為逃離及時,撿回一條命,她看著自己悲痛的哥哥,怯懦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戰爭,戰爭是為什麼呢?”
男孩無法解答這個問題,他滿手流淌著血液,但卻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般。
就這樣。
二十年過去。
曾經的男孩成為了軍官。
為了保衛家鄉,他參與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但當他為了消滅敵人帶隊打到某個城鎮時,卻看見了兩個孩子好似曾經自己一般的景象。
看見這一幕的他放下了手中的槍,選擇了離開。
但同時。
曾經的那個問題再次浮現在了他的心中:
“戰爭,戰爭是為什麼呢?”
但此刻,他的妹妹也早就離世了。
時間推進,那個曾經被稱為‘條頓騎士團城堡’的小鎮也接連迎來戰火。
曾經的青年軍官在放下槍後,最終又選擇拿起了槍。
就這樣。
幾十年過去,他幾度發問,卻又幾度否定了自己的答桉。
他成為了即將離世的老人。
在病床前,他握住自己孫子的手,最終給出了那個或許已經並不重要的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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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不接受恥辱,也擁有無法滿足,所以,戰爭出現了。
而一旦戰爭開始。
就再難以停下,留下的只有傷痛。
菲爾丁。
你要記得,別像我一樣被這片泥潭牢牢困住。
人類不該這樣,只要戰爭開始,一切便是錯誤的延續,忘了這些事情吧。”
聽到老人的臨終。
本該繼承大公席位的菲爾丁最終選擇了放棄。
同時。
在回朔歷史的程序中。
他也漸漸明白了戰爭的卑劣與齷齪。
此後。
菲爾丁一直在為國際和平進行著不懈努力。
但效果都並不理想。
直到。
他得知了零和博弈的陰謀。
為了喚醒全部沉睡的格但斯克居民。
他最終選擇了進入那場跨越數個世紀的條頓騎士團遺蹟之中。
也正是在那一刻。
他才明白了。
相比於把戰爭當做錯誤,大概並不正確。
畢竟。
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或許。
哪怕只是在一場長夢中。
將它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記憶。
將它刻在波羅的海冬夜海風拂過的每一位格但斯克居民心中。
才是對那段斑駁的歷史。
最莊嚴的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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