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君第二天一早上網看娛樂新聞,上面報道了昨天《神鵰》的試鏡訊息。
張大鬍子口出狂言:“昨天試鏡了二十幾個楊過,其中不乏北電、中戲等專業院校的學生,但是我很失望,都學了幾年了,怎麼還是不會演戲!我對現在我們的表演教育很失望。”
問你選角呢,誰叫你談表演教育。
張繼中接著透露:“下一輪楊過試鏡在下個月中旬,到時候我們會定下楊過的人選。”
又撐了半個月,大鬍子還是會炒。
張元君看完新聞就又拖著行李箱嘩啦啦地走了。
這回他真要回家了。
就算他真有第二輪試鏡,那也是在半個月後了,張元君在京城待著也沒事,不如回家。
在去機場的車上,他收到劉藝菲的回信,說自己昨天忙,忘了看手機,並問他試鏡怎麼樣。
張元君自信說感覺不錯:“餘敏導演挺喜歡我的。”
他可沒說自己跟張繼中犟嘴的事。
“餘敏是總導演總攝像,他在劇組話語權很大,他要喜歡,你肯定能進下一輪試鏡。後面好好表現。”
“嗯。我回家玩半個月再回來準備試鏡。”張元君發完這條資訊,直到登機都沒再接到劉藝菲的回信。
現在是暑期旅遊旺季,回老家廬陵的航班還有幾班,要換了別的時間,京城飛廬陵每天就一班飛機。
張元君登機前知會了還在家的母親。
三個小時後,張元君落地廬陵。
又打上車吭哧吭哧四十多分鐘,才回到家。
張家現在住的還是以前的老房子,前店後宅,三層小樓,有一個大大的院子。
只不過如今生意起來了,為了安全考慮,前面就不開店了,隔了兩間出來,一間附庸風雅做了書房,一間成了會客廳。
張元君一進院子就直奔那棵枇杷樹去。
“這都八月了,哪還有枇杷給你吃。”母親和表嬸一起在收拾一隻鴨子,今天兒子回來,要親手做一頓好飯。
簷下陰涼處放著一輛嬰兒搖椅,表嬸剛出生的小孫子安靜地睡在裡面。
表嬸40多快五十了,在張家做了十幾年飯。
父母那一輩沒有請職業保姆的意識,都是熟人介紹要不在家族裡找願意幹的。
張元君伸頭看了一眼搖椅裡的小朋友,說道:“胖嘟嘟的。嬸兒,孩子多大了?”
“剛三個月。”表嬸笑道。
老媽這時候接過話來:“都不知道我時候什麼能當上奶奶。”
張元君道:“你催老大去,要他生一個給你帶。”
表嬸說道:“樂平還年輕,又要讀書又要搞事業,晚點結婚也行,這樣的後生還怕娶不到老婆。”
老媽道:“還年輕?二十五了,我二十五歲老大都生了。”
“現在哪跟我們那時候一樣。”
“不管什麼時候,早結婚早生孩子總是好。”
“這也是。”表嬸表示同意,她不到50就做了奶奶,鄰居都誇她有福氣。
張元君又問:“老二呢,她不在家?”除非對外介紹,否則張元君從來不叫姐姐,要不老二,要不直呼其名。
“她的屁股坐得住?在家待了兩天就說要去旅遊,拖個箱子就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呢。”
“我爸呢,我爸也不在家?”
“去新加坡了,那邊有點事,要半個月才回來。”老媽一手搬弄鴨子,一邊說,“要不是你今天回家,我都不回來,鵬城那邊還有事。”
張家雖是廬陵人,但廬陵經濟發展不太行,張家生意的大本營在粵省。
張元君上樓回自己房間收拾行李,收拾好後下樓給父親打電話。
但是接電話的是父親的秘書,張元君叫他李哥,李秘書說父親正在開會,張元君也沒什麼事要說,要李秘書在會後告訴父親他到家了就行。
今天這頓飯吃的晚,一點多三人才吃上。
還是家裡的飯香,19歲的張元君正是能吃的時候,幹了三碗飯才打著嗝說吃飽了。
“記得去看你奶奶和外公外婆。”張母吩咐。
“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張元君幫著收拾碗筷。
“過兩天我回鵬城,你去嗎?”
“我不去,我回鄉下住。”
趕了一天的車,張元君吃過飯倦意就襲上身,飽飽地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正好五點。
醒來正好接到高中同學的電話,說知道他今天回來,大家聚一聚。
張元君欣然接受。跟老媽說晚上不在家吃。
“早點回來。”
“知道了。”張元君拿著父親淘汰下來的老桑塔納的鑰匙,出門去了。
廬陵發展不算快,現在市裡最高的建築是宇宙行的大樓,十層高。
張元君開車來到約定地點,兩男兩女四個好友已在此等候。
“大明星迴來了。”張元君一到,好友們就打趣他。
張元君不接話,反而看了看飯店:“我回來一趟你們就請我吃這個啊?”
“我們倒是想吃遇江南,你家又不在廬陵開。”
遇江南是張家的高階餐飲品牌,在全國也只有五家店,廬陵大本營市場太小,開不起來。
“不吃這個,”張元君道,“七中前面那個燒烤攤還在嗎?我想吃那個。”
“在。我回來第二天就去吃了。”
“走,吃那家去。”五人又上車,“我在京城別的不想吃,就想吃家裡的炒粉,京城的粉面怎麼吃味道都不對。”
“你就是賤,山珍海味給你你不吃,儘想著2塊錢一碗的炒粉。”
張元君笑道:“從小就吃,一段時間不吃還真想。”
張元君一腳油門,沒十分鐘就到了母校門口。
幾人都是熟客,老闆雖叫不上幾人的名字,但臉熟,對張元君說:“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午剛到。”張元君笑答道。
幾人撿了幾樣常吃的,又說:“再炒個粉,別放豆芽,用青菜炒。”
“好,你們先坐。”
五人坐下。
“我們這一屆就你一個人學了表演,你給我們說說,表演怎麼學的?”
“就身臺形表這些,然後代入感情,再用一些技巧。”要說怎麼念臺詞怎麼練形體,張元君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但要問他怎麼學表演,他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這樣吧,”張元君想了想,說,“我給你舉個例子。”
張元君低頭醞釀了幾秒,然後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同學哽咽道:“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情侶吵架呢。
對坐的女同學被張元君盯得直發毛,求饒道:“好了好了,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張元君收回眼淚,道:“這就是表演。”
“牛比啊!說哭就哭,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教我們。”
“哭戲是有技巧的,要懂得刺激淚腺。”張元君把哭戲的小技巧說了,“多加練習,很容易哭出來。當然,這種哭戲沒什麼感情,就是乾哭,不好看。代入不同的感情,哭戲也有不同的看點。分手了怎麼哭,親人去世了怎麼哭,喜極而泣又怎麼哭,都不同的。”
好友們都不懂表演,但覺得張元君這麼一演示,真覺得挺厲害的。
“那你拍上戲了嗎?”
“拍了一部電視劇,沒還播呢,到時候都要看哈。”
“肯定給你增加收視率。哎,你認識哪個明星不?”
“不怎麼認識。”張元君在圈內不認識幾個大腕,“但劉藝菲是我同班同學。”
“劉藝菲!你認識劉藝菲!”張元君不說還好,一說劉藝菲,四個好友就起勁了。
“認識啊,我們還經常一起吃飯一起排練。”還是有一些小虛榮的。
“我可喜歡她的王語嫣了!你給我說說,她真人啥樣。”
張元君笑道:“王語嫣美吧?”
“美!”
“劉藝菲不上鏡,她本人比電視裡還要漂亮。”
“比電視裡還漂亮!”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對張元君的話報以驚歎,“這得漂亮成什麼樣!她在學校有男朋友嗎?”
“沒有。”張元君道,“都沒人追她。”
“這麼漂亮還沒人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人追她。”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哥!等我有假了去京城找你,你給我介紹劉藝菲認識認識。”
“我叫人就來?你太看得起我了。”張元君笑道。
“也是,那你要見著劉藝菲,給我要兩張她的親筆簽名可以不?”
“這個可以。”
“哥!親哥!來,敬你一杯!”
遠在京城的劉藝菲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誰在想我,還是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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