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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祚會心一笑,從杜菁手裡接過那棵辣椒,剝開了,道:“辣椒與土豆不同,種子在裡面。”
杜五郎當然知道,搶過那種子,種了下去。
待他扭頭,正好見杜菁聞了聞李祚的手。
“呀,好嗆,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李祚道:“杜叔父最擅長研究吃食了,可知這辣椒怎麼吃?”
“試試吧。”
杜五郎擦了擦手,從他的菜棚裡摘了些菜,領著眾人去生火作飯。
研究新的菜譜算是他閒居生活的樂趣之一,今日這些新作物送來,除了種一部分,他早就躍躍欲試,想鼓搗些新菜了。
讓廚娘殺了一隻雞,洗了些土豆,杜五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把那辣椒也切些來吧。”
這些菜他也是第一次做,可腦海裡卻總能回想起年輕時與薛白閒聊的場景。
很快,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音,鍋裡騰起一陣白煙,嗆得在外面等的年輕人連連咳嗽。
李祚卻很開心。
少陵原杜宅,是他如同牢籠的東宮生活之外最放鬆的地方,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如普通人一樣說笑,聞煙火氣。
不一會兒,菜便好了。
不多時,菜餚做好端了上來,眾人也不分尊卑長幼男女,在一張圓桌邊圍坐下來吃飯。
自從薛白走向了權力巔峰,他過往的一些習慣與觀念反而在杜五郎這裡保留了下來。
“這真的能吃嗎?我不會也冒煙吧?”
杜菁看著那盤香噴噴的土豆燒雞,眼睛裡透出了警惕之色。
但她卻是眾人中第一個伸筷子夾了土豆的人。
吹了兩口氣,把那裹著湯汁的金黃土豆放入口中一嚼,她眉毛一挑,顯出了訝然之色。
“好吃嗎?”
杜五郎不急著嘗,而是等著女兒的反應,微有些緊張。
只見杜菁用力點點頭,非常肯定地道:“好吃!”
杜五郎這才浮現出了笑意。
這天他心情好,待到夜裡,旁人散去,李祚說想請教他一些學業上的問題,他也答應下來,還難得拿出一瓶酒來,打算與李祚對酌幾杯。
“你酒量如何?莫不是與陛下一般?”
李祚道:“也就是酒量,我比父皇略勝一籌。”
他這話聽著像是謙虛之言,待兩杯下肚之後,他臉上泛起紅暈,人也微微搖晃起來,杜五郎便知他說的是實話。
此時不讓李祚再喝已經晚了,杜五郎還想把酒收走,李祚卻是把酒壺奪過來,自酌了一杯,雙手捧著敬向杜五郎。
“叔父,此事本該由父皇與你提,但男兒大丈夫……自己的事自己作主!”
李祚說話已有點大舌頭,但眼神中卻也帶著清醒與堅定。
“請杜叔父同意將阿苽姐許配給我!”
“你喝醉了。”
“沒醉。”李祚愈發堅定。
杜五郎撫須不已,暗忖果然不該與這小子走得太近。
他是不情願嫁女到東宮的,杜家已經在這方面栽了兩次大跟頭,對這等富貴避之唯恐不及。
可只悔當年沒搬家到更遠之地。
思來想去,他計上心來,長嘆一聲,拍著李祚的肩,道:“我找人算過一卦,杜家出不了皇后嬪妃,如此,你還敢娶阿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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