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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曲江宴(2/3)

作者:怪誕的表哥
往貴妃與國夫人那邊偷瞧了一眼,因為她們那種韻味是她這個年紀所沒有的,不由好生羨慕。

  她平時在薛宅排戲,偶爾見到的薛白都是沉穩嚴肅的模樣,此時不由在想也不知薛郎在虢國夫人面前時是如何模樣,愈發覺得崇拜,有種女兒家生當如是之感,

  NN

  杏園內,進士們已在中州落座,準備曲江賦詩,

  紫雲樓這邊,聖人也馬上要升座開宴了。

  楊玉瑤再次拉過念奴,取笑道:“好了,看也看過了,你若喜歡看狀元郎,下次到我府裡來看。且快去排戲吧。”

  “喏。“

  念奴乖巧地行了萬福退下,心想自己就住在薛園,為何要去虢國夫人府看薛郎想必是虢國夫人說笑呢。

  楊玉環看著她退下,莫名地卻有些捻酸,嗔道:“今夜她唱崔鶯鶯,明朝便要名傳四海了。說來,薛白幾次遞上來的曲詞戲文,皆不是給我唱的。“

  “哪能呀?”楊玉瑤忙道:”上次那《水調歌頭》便是特意給你寫的,不想,被梅妃搶了。這次,他又特意寫了戲文給你唱。”

  她連忙招手,讓明珠將書卷呈上來“過去鬧了許多事出來,長安哪個不知這狀元是誰捧出來的,他豈能忘了你?“

  “喊。”楊玉環先掃了一眼,道:“這是故事,卻非戲文。“

  “先有故事,再譜戲文,你聽我給你唱。“

  楊玉瑤在姐妹中唱功是最弱的,此番卻是練過,柔柔抬起手來,唱道:“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

  楊玉環一聽這曲子就覺新鮮,登時笑如花,再翻那捲軸看了一會兒,方覺得這次真是適合她唱的。

  她嘴裡卻不饒人,道:“眼下說這些可無用,唱詞若寫得不好,我是不依的。“

  “說正事。”楊玉瑤道:“今夜比戲,我們這義弟若是輸了,可就要被賜婚給和政縣主了。“

  他總該娶妻的,三姐還能攔看不成?”

  娶誰都好,卻不能娶宗室,方才我也與你實話了....若他娶了個悍妒的,總歸不妥的。“

  “正好,三姐也該收斂些了。“

  “輩分亂了不是?“

  “。”楊玉環奇道:“你還顧看輩份?”

  楊玉瑤無奈,貼上前撒嬌道:“戲好戲壞,不過是你一句話,幫姐姐一把如何?”

  “我豈好讓聖人輸了?何況樂曲高低旁人豈能沒數的,偏得太明顯,惹煩了聖人,有甚好結果?“

  “可還有一樁禮物送你,快,拿來..

  楊玉環本以為薛白的禮物也是些金銀玉器,不想,卻只是稀鬆平常的布料,

  “嗯?”

  “這是衣衫。“

  “我還能缺衣衫不成?他不知宮中多少裁縫為我縫製衣衫。‘

  “再多裁縫也縫不出這樣一件來,你穿上都不知該有多美。“

  姐妹倆轉到內堂,試了薛白送的新衣。

  許久,等楊玉環再轉出來,穿的卻依舊是身上原來的那件裙子,是否喜歡也不作態度,只說不宜這樣的場合穿。

  紫雲樓大殿內,李隆基也落座了。

  他坐的這個位置高高在上,從寬闊的大門就望到杏園的盛景。

  而進士們賦了什麼詩,也會馬上遞上來。

  如此與民同樂,竟真有一種坐在天上俯瞰人間之感....李隆基覺得自己是人間的神,不是沒有緣由的。

  待楊玉環梳了妝過來,李隆基便笑道:“朕聽說三姨方才又見你了,可莫是向太真行賄了?”

  “還真是。”楊玉環也不瞞著,應道:“我剛得了狀元郎的一則故事,比戲時,

  聖人若不能贏他很多,我可要偏義第了。”

  “哈哈哈,朕便贏他很多,又有何難?”

  李隆基朗笑幾句,轉頭看向楊話、楊釗,道:“你們看到了,薛白中了狀元,馬上就不想著朕了,只知道討好貴妃,有故事也不給朕,與胡兒一個樣子。“

  阿白馬上要有官身了,畢竟不同。”楊釗賠笑看。

  這次,李曇代表幾家權貴收買楊釗,希望掌握竹紙的製造。楊釗答應下來,收了好處,但多虧了元載提醒,他觀望了幾天。

  元載還沒進宮,楊釗得了風聲,第一件事就是把得到的好處轉移到太府庫藏,

  聖人問起,他也給了一個解釋,

  一一“李曇欲造竹紙刊印長輩文集,出錢向將作監買竹紙工藝,臣認為造紙技藝當普及於世,遂教他造紙。至於封鎖工藝、提高紙價”,乃是這勳貴子第異想天開,他豈有可能攔得住旁人造紙?待天下紙坊愈多,紙價自是要降的。臣是無賴出身昧了李家一些錢財,聖人恕罪。”

  李隆基雖心知肚明,卻對楊釗還算滿意,一是楊釗沒有迫不及待給世家做事,二是錢確實是送到了太府果然是每個臣子為官處事方式不同,李林甫勤勉,忙於庶務;王有魄力,擅於徵稅;楊話善用人,權鹽、造紙,有些新的辦法;楊釗油滑,聽話,懂得斂財。

  倒不知往日的薛打牌,當了官以後又是怎樣風格?

  眼下薛白未有官職,還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可以從他面對世家拉攏的態度,一窺端倪。

  世家當然要把薛白招納過去,以消彌今科春鬧的影響。那麼,薛白最好的應對辦法,該是比戲故意輸了,由聖人來賜婚,將這個難題丟擲去。

  這就是一個聰明的臣子的做法。

  故而李隆基自信自己能贏。

  當然,只從音律上而言,他也有極大的自信.….

  NN

  曲江上,有畫船緩緩而過南曲名妓王憐憐穿著彩裙,赤著腳站在船頭,顯出白皙的肩膀,雙臂懸著鈴鐺,

  翻起舞。

  曲樂聲中,她一首一首地唱著進士們的新詩,終於,唱到了狀元郎的詩,她聲音陡然一高,舞姿更加曼妙起來。

  音日握齦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歌聲傳開,江畔又是一陣歡呼。

  狀元郎今日先是在大雁塔以一句詩壓住了眾進士,到了曲江又是一首詩彰顯了狂傲。

  但當大唐的進土就是該這麼狂。

  “好詩!”李嘉祐朗笑不已,道:“我敢說,天寶七載這場科舉必能載入史冊一則,狀元郎今日的詩句太好了。“

  他提起酒杯,動作豪爽,笑容裡帶了些促狹之意,又道:“二則,竟有小娘子為爭狀元郎青睞大打出手,哈哈,擲果盈車魏晉風骨。“

  薛白道:"從一兄過譽了。”

  楊譽心情難過地在一旁喝著悶酒,一聽便知李嘉祐要給族妹引見了,他也終於想起了孃親的叮囑。

  心裡再不情願,但世家子弟的一切都是家族給的,這種吩咐必須照辦。

  “薛郎。“

  楊譽艱難地開了口,勉為其難地擠出笑容,道:"薛郎風采引得杏園混亂,我阿妹也因此摔倒了,你該給我個交代才是啊....哈哈。“

  原本最後一句就是以玩笑的語氣說的,但實在不像,他只好再幹笑兩聲。

  李嘉祐則灑脫得多,一把攬過薛白的肩,笑道:"薛郎莫聽他胡說,我為你引見我堂妹,她可是美若天仙。“

  曲江宴本就是選婿的盛會,氣氛一烘托,眾人紛紛起鬨,要引見自家的妹妹。

  主持宴會的官員們也是樂見其成,撫須朗笑,如裴寬、陳希烈等人也打算湊個趣。

  薛白不住擺手,翻來覆去都是“功業未成,何以為家”之類的話。

  “哈哈,狀元郎太過拘謹,今日也不要你向誰提親。”李嘉祐笑道,”只須將你這一支牡丹花,贈於否園中一位賢淑佳人即可。“

  “好!”

  “探花使正該贈花!“

  眾人紛紛喝彩。

  讓薛白當眾給這些名門閨秀其中一人贈一枝花沒什麼,卻也是一種表態。表了態,其它的,大可等比過戲了再談薛白終於不再推拒,拿起那支作為探花使標記的牡丹,起身,向那些小娘子們走過去。

  裴六娘眼看他向自己走來,不由激動地把雙手捧在心口前,心跳得厲害。她已聽裴寬說了,有幾家勳貴今日定會將薛白架得下不來臺,裴家想選婿是有可能成的。

  她可是為了他打架了,名門閨秀犧牲到如此地步,當值一支牡丹。

  薛白走到她身前,然而,腳步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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