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柱和張大彪的聊天內容從前者身上轉移開來,張大彪偶爾插兩句先前故事。或許這也是一種試探的方式,不過王承柱繼承了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對答流暢自然。
二人之間這場交談以教導員走過來說戰損戰果告終,王承柱有所保留地把張大彪當做樹洞。吐露一些系統的資訊說與人聽,終於不是一個人在揹負的感覺輕鬆多了。
自從庫房閃光彈那次傳開來以後,新一團戰士對於王承柱拿出來的裝備很少有人當面說三道四。北方的樸素信仰裡,有拜孔拜邱,也有拜關。王承柱曾在夜裡聽臨院的戰士議論過,說他受到拖刀撫髯的紅王爺點化,有了聚財獻寶的本事云云。
對此王承柱全做不知情,穿越者這檔事,傳言情況越複雜,對他來說越有騰挪行事的空間。反正迷信犯不入罪,他只要繼續作為第十八集團軍的一份子,自然有賞識這份本事的勢力保全他。
王承柱傷愈回到新一團的這段時間,過得像穿越前上班似的。每天固定時間起床整理內務、跑完早操吃飯、參加文化學習和思想政治實踐教育、午飯午休、軍事訓練和被訓練、集體活動完吃晚飯、連隊拉歌或者憶苦思甜大會結束後熄燈睡覺。
當然這是沒有戰鬥任務時的軍旅生活,來任務時就像穿越前單位做專案趕進度。戰鬥間隙輪換著吃飯休息,吃冷飯睡地窩子,讓王承柱回想起多次年底吃盒飯打地鋪。
“唉!”王承柱長吁一口氣,這才1940年。亮劍世界的時間線收束在1945年8月,還有四年半的時間跟這些飄洋西渡侵略者放對。
過慣了承平盛世的生活,來到兵荒馬亂的時候聽不習慣的。在新一團跟戰友處關係較為舒心,但是周圍十幾公里除了同序列的三個團級單位,還有晉綏軍和佔山劫道的匪患。
回新一團駐地的路上,遇到了團部直屬警衛勤務連兩個沒有執勤任務的排來接應。讓出主路給經歷戰鬥的同志回營房修整,警衛部隊和作為預備隊的四連一起殿後,謹防俘虜逃竄或者其他意外。
或許是前隊全軍覆沒,或許是讓直擊隊伍中部的天罰死光給嚇到了。兩名僥倖未被命中的侵略軍士兵和一名左肩在衛星射線中汽化的軍曹被偽治安軍按住,當做換待遇的籌碼交給了一連長。
42名偽軍和3名東洋鬼子作為俘虜,被三連押送著往回走。
那名完全失去左上肢的軍曹,躺在兩名下級抬著的簡易擔架上昏迷不醒。被高能射線汽化的左肩以下肢體消失不見,創口處的衣物、骨頭和血肉組織有一些焦糊。
一營的衛生員對此毫無辦法,只說這俘虜昏迷不醒是重傷後的身體保護機能,強行喚醒多半會活活痛死。
國內戰場上,大約只有這一支部隊會如此優待俘虜了。給俘虜找軍醫,哼,陸軍算什麼高技術兵種嗎?在這群東洋鬼子的指揮官觀念裡,中士軍曹沒有脫離士兵的範疇,不是軍官,而是一群“食草民族”[1]的“灰色牲口”[2]罷了。
走在路上,聽幾個熟絡的幹部講小道訊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據傳集團軍司令部認為,近幾個月幾個旅的作戰、擴軍和整訓部隊表現不錯,考慮到駐軍跟根據地軍民關係不錯。是時候跳出舒適圈,進一步壓縮敵軍在游擊區的勢力。
一句話總結,就是主力部隊要東進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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