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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自告奮勇的勞動

作者:BMA11常昕
 中午飯後的午休時間大約持續到14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工作和生活不需要中午長時間補覺。短短幾十分鐘休息一下,下午精神狀態會比沒有午休好一些。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是不能一概而論的。但是一群作息時間大差不差的人,生物鐘也不會相去甚遠。

王承柱睡醒的時候,同房間的人還沒有睡醒。當他做完五輪三分鐘平板支撐以後,察覺到有其他人翻身時,裝作翻身坐起身來。拿起擱在身邊的外衣外褲往身上套,跪坐在炕床上,輕輕地疊著薄被。

待到疊出方方正正的豆腐塊被子後,挪到貼近牆的位置。輕輕抖動枕頭放在被子上,轉身下床走向虛掩的木門。

拉開木門活頁,留出一個容納自己出門的空隙。王承柱閃身出門,順手把門掩上。出門後,轉身發現院子裡有兩三名戰士已經出來活動了,也有一位跟他同樣做法的正在拉上門。

活動人數較少的時候,不需要安排簡易器械輪流使用。王承柱走到一處空地上,做了五分鐘原地慢跑熱熱身,接著去雙槓旁壓腿牽拉。感覺到身上熱乎起來,在雙槓上練起了臂屈伸。

王承柱在雙槓上起起伏伏做完一百個臂屈伸時,院子裡已經站了不少圍觀的戰士。當他離開雙槓走到一邊的條凳上休息時,上午給他複診的值班醫生走到王承柱面前。

醫生開口問王承柱:“同志,你的傷口在前胸,怎麼做這樣強拉伸的運動?這樣不注意的話,可能出現傷口破裂。”

王承柱知道自己的行為達到目的了,低聲下氣的說道:“抱歉啊醫生,我剛做過熱身運動,一口氣把一百個雙槓曲臂伸全做下來了。下次一定分成幾組來做,間歇期注意休息。”

醫生看王承柱認錯態度不錯,便請後者隨他去值班室,檢視連續運動對前胸傷痕的影響。

王承柱走進壹號窯洞,坐在上午的檢查床上,解開衣釦撩起前襟。醫生在一邊清潔過雙手,拿著一片浸溼鹽水的棉紗布塊走到床邊,給王承柱擦拭了一遍傷口表面。看著王承柱前胸粉白色的傷痕,右邊的紫黑色血痂一小半崩開,露出血痂下紅色的褶皺嫩皮。

值班醫生皺了一下眉頭,他以為傷員之前的劇烈運動把保護傷口的血痂蹭開了。隨後眉頭舒展開來,因為看到血痂下正常恢復的新鮮真皮層和血痂連線皮膚處沒有破皮滲血。

再看看傷口附近手術刀切開的對皮縫合,上午紫色的血縫已經細微到看不見了,拆線後的切開處鼓起一條白色毛毛蟲樣疤痕。幾根剪斷但沒有完全拆出的線頭,隨著王承柱的呼吸被一點一點的頂出來。這應該是錯覺,正常的縫合線排擠出筋肉皮膚需要一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

看到恢復結果如此好,醫生告訴王承柱自己的檢查情況。提示後者放下衣襟,可以離開值班室繼續康復訓練。臨走前,醫生沒忍住叮嚀王承柱幾句,要他注意適量適度,多喝水多休息。

王承柱離開醫生值班室,來到病房門前的平整土地。沒有看到上午一起去西邊山上砍伐死樹的臨時勞動隊伍,一問才知道被炊事班長找去了。

王承柱有心跟到食堂小院去看看,邊道了聲謝。沒有同輕傷員二號院裡的康復人員們分享運動器材,左轉奔東邊門樁,向陽坡南邊的食堂小院快步走去。

等王承柱走進食堂小院時,兩名腿腳輕便的戰士正抬著一根樺木杆從門外進來。木杆中部綁著一節枯藤繩釦,繩釦處纏繞著一個帶把手的木桶。兩名戰士走到蓄水池旁,幫廚一手抓著提把,另一隻手抬起桶底將半桶水倒入蓄水池中。

原來炊事班長去輕傷員二號院,找這些可以做輕體力勞動的傷病員們出來,是在給蓄水池補水。說起來這也算是老傳統了,王承柱穿越前曾在中學教育中學習到不少砍柴挑水助農內容。野戰醫院駐紮在這座山村裡,借用村中富戶的祖屋祠堂,連同小院中的走水積池一併在用。

這口地上蓄水池原本是防火用的,現在改做洗漱吃水,每天存水除開蒸發要被取用幾十釐米。正巧下午警衛排輪休的戰士被派出去接收轉運物資了,炊事班長帶著大廚師傅找到上午外出勞動的組織者。請他組織一下願意出力的戰士幫忙,給食堂小院的蓄水池補些存水。

野戰醫院炊事班一共有三根扁擔和八個提桶,炊事班長和大廚師傅用扁擔挑水,臨時用枯藤和木杆做了四根抬杆。體力好、走得穩的戰士跟著扁擔做輪替挑夫,恢復差一些、腿腳輕便的戰士兩人一組抬水來回走著。

王承柱自覺恢復不錯,跟著兩位提著抬杆的輕傷員戰士朝取水地方向走去。到了取水的地方,王承柱看到一處土磚壘起的井臺,井臺旁架著一副絞盤軲轆。

看得出這水井多半是那富戶請人挖的,土磚壘砌和雙盤軲轆看著就不便宜的樣子。還有那橫亙井口的長繩,絞了二三十圈才把尖底木桶提出水井壁。水桶擱在井臺上,斜向一側把水倒進立在井臺邊的提桶裡。

絞出半桶就讓抬水的上前穿杆,纏上枯藤抬杆返回食堂小院;絞上一桶就讓扁擔挑工上前,把一桶分作兩個半桶,掛在扁擔前後繩鉤上挑走。

領隊看到一位生力軍自己跟來,很是高興。原以為挑水不是很吃力的活,沒想到挑著抬著走二里地,往返兩次就有不少同志面色潮紅、氣喘如牛。

這處水井在山腳下,距離山村那富戶祠堂有一千米山路,盡是仰角十五度以上的斜坡。雖然這山路有七十多年腳踩日曬,結實如夯土,但是這早春時節,天氣乾冷,在太陽照射下走兩趟就感覺疲憊了。

炊事班長留下幫廚在食堂小院,不僅是給搬水戰士幫忙倒水,而且還留下了盛幾碗熱水晾涼給同志們飲用的囑咐。就這樣的勞動保護措施,也架不住輕傷員戰士們身體吃不消這偏重的勞動強度和頻次。

隨著參加勞動的輕傷員戰士走了第三趟、第四趟,慢慢的行動間歇時間越來越長。那位自告奮勇來絞軲轆的拄肘杖戰士已經喝下一鐵茶缸溫水,坐在井臺旁虯曲的樹根上休息。

王承柱已經挑著扁擔回去五次了,臉色微微脹紅,呼吸悠長,腳下穩健踏實,全然不像跟他一樣往返五次的炊事班長。

***作者有話說***

出差,在賓館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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