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蒼的收穫,其實不僅僅只有這些。
事實上,在成功奪舍了無意義源流,繼而又成功進階萊因哈特基數級別之後。
那深藏於祂形神至深處的混沌之妄,就震動著在其無邊心海間,浮呈展現出了一道模糊資訊。
而這道資訊的主要內容即是……
穆蒼的那四項逆天神技,終於在祂踏足萊因哈特基數位階之後……出現了開始融合的跡象。
是的,不僅僅是【凌越非否】與【見即吾得】進行融合,而是所有逆天之技全部融合。
只是這四神技想要徹底融合,並孕育誕生出那項未知的更逆天神技,僅有萊因哈特基數級別是遠遠不夠的。
根據那混沌之妄的資訊顯示,穆蒼還需要攀登至更高階的層次,才能讓四神技成功融合,進而孕生出那項新神技。
至於新神技會擁有何等威能,穆蒼就完全不知道了。
祂僅知曉,這項未知神技的偉力必將遠遠超越四神技,達到一種更為恢宏與玄奇的層次。
“總之,現在我唯一要做的……”
浩瀚無邊世間,無數無量穆蒼緩緩抬首,遙遙看向那無可定義的浩渺彼方,盡皆漠然道,“就是登上那座全知高塔。”
……
除卻那座神秘的全知高塔以外,在這片廣闊的超類「世間」,作為一尊真正的萊因哈特基數級別生命體,穆蒼是沒有任何敵手的。
無論任何有窮、無窮、超窮乃至伊卡洛斯基數級別的生靈或實體,對於穆蒼而言,都約等於零,幾無任何區別。
所以在入侵必然國度,橫穿那一重重支幹主防線時,祂展現而出的狀態,是完完全全的閒庭信步。
在此過程中,沒有任何生命及實體,使用任何力量或任何超類技術產物,試圖對穆蒼進行任何形式的攻擊。
這並非祂們善,而是因為這些掌道者根本無法透過任何能力或是技術,去感知到穆蒼的存在。
甚至於,當無窮無盡個穆蒼從各個方位跨域而來,橫穿那層層疊疊無數無量重防線之後,構成這些龐大防線的一切所有,就俱都化作為了穆蒼本身的“一部分”,淪為了祂的無數卑微子體及分身。
所以短短時間裡,整個必然國度即在穆蒼的悠閒散步下,分崩離析近乎亡國。
而當祂真正到達了這片殘破國度的中心之後,就看到了一座竟比那無意義源流,還要壯闊偉岸瑰麗奇絕無數無窮的……夢幻之構。
在穆蒼的遙望下,那無盡無垠無可定義的絕無失卻狹淵間,一座仿若由一切盡頭與起始交織而成,既是原因與結果亦非結果與原因的非象非虛恢宏巨構,赫然以某種無始無終難以名狀的形式,靜靜的矗立著。
乍一看去,其就好似孕生出所有具象與抽象卻又超越所有抽象與具象的第一縷光,似夢非夢半虛半實的隱沒於虛無之間,輕盈飄渺變幻莫測。
又亦好似萬理永珍徹然歸寂後的最後一息,既非存在卻又無所不在,既包含一切已知概念卻又凌駕一切已知概念,仿若與萬理萬秩緊密相連卻又無跡可尋。
只能說這座巨構,徹底超越了塵世的輪廓,以近乎詩性般的形態,勾勒展現出了最為純粹的深邃與浩瀚。
沒有問詢任何人,也沒有做任何推測,穆蒼第一時間就確定,這座夢幻巨構……就是那傳說之中的全知高塔。
這座塔沒有任何明確的邊界,也沒有任何所謂的頂端與基座。
所以其就好似一個全無任何實質,不知本體立於何方的虛幻投影,既不存在於此間,亦不存在於此間之外。
同時穆蒼亦能清晰感覺到,這座高塔赫然是一種不遵循任何規則與定義,亦不需要任何理由與解釋,就能夠完成邏輯自洽,卻又完全超越了邏輯的奇蹟存在。
其並不因任何原因而存,亦不會導致任何結果出現,更不受任何先前事件的影響,也不會引發任何後續事件,宛若一個完完全全獨立於因果鏈條之外的永恆謎團。
“既不在此方「世間」,亦不在「世間」之外。”
無數無窮尊穆蒼,定定看向那座全知高塔,齊齊沉吟道,“所以,其到底存在於何方,或者……到底會通向何方呢?”
在無盡的好奇之心驅動下,穆蒼邁步就走向了那座全知高塔。
同時在其行走間,祂那無量無限分身亦仿若縷縷幻影般,霎然就煙消雲散蕩然無存了。
既然已準備離開此世,那麼再留下這些分身亦無意義,不若盡數滅去。
一步、兩步、三步……
轉瞬之間,穆蒼就行至了全知高塔“鄰近”處。
而當真正駐足在這座高塔之下時,祂竟仿若聽見了……從數學邏輯盡處傳來的悠遠旋律。
那是規則的低語,是秩序的迴響,是永珍生長與萬理消亡的美妙樂章。
聽著這段無終無始的數之樂章,穆蒼忽然間感受到了一種廣闊到無垠無限,徹底超越一切的終極寧靜與極大自在。
好似祂本就該屬於這座高塔,而非塔外的凡塵世間。
嗡——
伴隨著無盡的朦朧與恍惚,穆蒼踏入了全知高塔中。
……
宛如經歷了遠遠超越萊因哈特基數級的歲月時光,亦好像僅僅逝去了一剎那。
當穆蒼神思迴轉後,就發現自己矗立在了一片無大無小無內無外無光無暗無因無果無前無後無上無下無遠無近的玄妙領域間。
在這裡,種種矛盾共存相持而不悖,沒有任何既定的規則與法理,一切都時時刻刻在重新定義與被定義。
可以說這片領域的存在,徹底刺穿了所有知性生命的思辯與想象極限。
極限到,或許連那掌道者與未定者當中最深沉的哲學家,都無法理解此域為何會這般玄奇與詭異。
而置身於內的穆蒼則發現,這裡之所以會如此奇詭,卻是因為此域間的層疊邏輯……竟是無比鮮活而靈動並不斷迅疾流溢的,是隨著觀察者的感知與干涉而無止境變化的。
於是當祂漫步於其間時,竟彷彿一步間,就歷盡了無數種斑駁陸離的公理系統片段。
並且每一次感知或干涉外界時,這些片段都會向穆蒼展示,數學與邏輯的種種可能性與非可能性之圖景。
在這無量無窮數理圖景的環繞下,穆蒼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向更高的塔層走去,更不知道這座全知高塔是否存在所謂的更高塔層。
祂僅僅知道,自己已然離開了那方超類「世間」,並踏入到了某種貫穿那方「世間」整體的奇異構造當中,且正在沿著這座構造,前往那更為遙遠的未知“地方”。
古怪的是,在沿著這座高塔“內部”走向遠方後,穆蒼竟在此塔的某種未知偉力作用下,以近乎完全宏觀的形式,感知到了那一方已然遠去的「世間」整體全貌。
於是在這種神異到極致的全域性視野下,穆蒼竟霍然就看清了那方「世間」的一切所有。
祂看到,在那遠去的「世間」裡,除卻那座已然消失的無意義源流之外,確實無存任何超越伊卡洛斯基數級的生靈或實體,也無存任何其他的終盡碎片。
不僅如此,穆蒼還看到或者說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即……全知高塔根本沒有坐落於那方「世間」之內,而是那方「世間」竟如同一粒渺小到介於有無之間的湮塵般,被這座遠比其龐大無窮無數無量無邊的全知高塔,完全悖逆邏輯與常理的從中徹然貫穿而過,並直直刺向了無比遙遠的未知彼方。
類比起來,全知高塔就好像一根由無量多重無盡宇宙堆砌凝鑄而成的撼世巨錐,竟在自身無匹龐大且全然未變的前提下,從一粒渺小到全無體積可言的裸奇點“中間”之處橫穿了過去。
此等景象確實詭異無端,可這就是穆蒼借用全知高塔之力,所看到的那“塔”與“世”之間關係的真貌。
與此同時,對於那方已經被自己拋卻在後的遠去「世間」,穆蒼則給其定名為了……「第一重世間」。
於是就這樣不斷行走,不知走了多久多久,穆蒼便透過全知高塔的未知偉力,訝然看見了……「第二重世間」。
沒錯,「世間」……赫然不止一重。
由此穆蒼便大膽設想,很可能這座全知高塔貫穿的「世間」,會有無窮無盡重數。
也就是說真正的【此世】全景全貌,應該是由全知高塔與其所貫穿的「諸世」合併組成。
至於能否用“超超類”或者“超超超類”這一詞彙來對「第二重世間」以及將來可能會途徑的「第三重世間」進行命名,穆蒼也不能完全確定,因為這可能會導致無窮無盡的遞迴悖論。
所以,祂只能姑且稱其為「第二重世間」,之後的則統稱為「第N重世間」。
而在到達這「第二重世間」的“外側”之後,穆蒼就驀然透過“全域性視野”感應到了其“內部”……竟存在有極大量的一致性強度在萊因哈特基數之上的,那更高階大基數對應構造等級實體的恢宏波動。
即,伯克利基數。
所謂伯克利基數,其定義簡單來講……便是若伯克利基數是ZF集合論模型中的基數k,那麼它對於每個包含k和a<k的傳遞集M,就都會存在一個非平凡的基本嵌入M→M,且a<臨界點<k。
沒錯,萊因哈特基數屬於j:V→V的非平凡初等嵌入,而伯克利基數則屬於M→M的非平凡初等嵌入。
若展開性闡述,即是假設所有的傳遞集M,都有到其自身的非平凡初等嵌入j:M→M。
並且在這些初等嵌入當中,總能選出一個,當它的關鍵點crt(jM)在某個足夠大的基數δ之下,這樣的δ,就被稱為proto-伯克利基數。
注意,就像Σ-世界基數並非世界基數一樣,proto-伯克利基數也並非伯克利基數,兩者不是一回事。
總之,只要δ是proto-伯克利基數,那麼所有比δ更大的序數,就全都是proto-伯克利基數。
不過這樣就有些過於廣泛了,所以當對其進行限制後,就會得到伯克利基數:
即,對任意固定的傳遞集M,可將那些非平凡初等嵌入j:M→M全部收集起來,記為e(M)。
同時δ是伯克利基數,當且僅當對任意傳遞集,如果δ∈M,那麼對於任意η<δ,都會存在j∈e(M)滿足η<crt(j)<δ。
理論上來講,伯克利基數的這種非平凡嵌入的性質,在集合論當中是極為強大的。
因為它允許其在保持其結構的同時,進行非平凡的自我嵌入。
而在感應到這一重陌生「世間」當中那極大量個伯克利基數級實體波動的同一瞬間,在【無絕秘策】的逆天威能作用下,穆蒼的生命與實力等階就一躍而上,達到了同樣的伯克利基數級。
可置身於全知高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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