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
聽到這倆字的時候,許鑫徹底頭疼了起來。
不是……
啥情況啊?
咋就國際了?
而延續著這倆字往下思考,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增加獎項。
現有的幾個獎項,要是國際電影進來,那肯定是不夠的。
估計還是要學歐洲三大,搞什麼人道主義獎,電影節影評人獎,老子有話對你講等等等等……
一想到銀絲帶獎盃開始氾濫,他腦殼就痛。
為啥呢……為啥啥事都要往國際靠攏?
現在的絲路電影節根本不具備國際電影節的體量……沒看連魔都電影節明明貴為9A,每年都辦的不倫不類麼?
絲路電影節當初之所以不搞國際,就是希望先在國內豎立起來專業的口碑。
而現在一旦加上“國際”的名字,肯定要稀釋好容易建立起來的獎項含金量。
這下,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齊哥,咱們得先想好一個對策,那就是……怎麼能保住咱們電影節獎項的含金量!”
而齊雷的回應則是……
“唉……”
他又嘆了口氣。
見他嘆氣,許鑫就知道,他估計這會兒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
想了想,他問道:
“資金不用咱們提供吧?”
“那不用。那肯定不用。還想拿我們的錢!?沒門!”
活脫脫一個守財奴模樣的齊雷直接搖頭:
“再說,他們也有錢。今天喊你來,就是因為你是絲路電影節的發起人,你的話不僅僅在這邊好使,明天在他們那也能起到決定性作用。咱們得趕緊拿出來個方案……或者說把底線給劃下來。現在的底線就是第二舉辦地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明年肯定是在福州。國際也是改不了了,明年肯定有外國電影作品。這是底線……”
“……”
許鑫不再吭聲,腦子裡開始瘋狂頭腦風暴。
一直到倆人抽完了煙。
“走吧,上去聊。”
“嗯。”
……
事實證明,齊雷說的一點都沒錯,大家都挺生氣的。
甚至還有人拍了桌子。
至於是誰就不說了。
總之……
那話怎麼說來著?
無能狂怒?
大概就是這意思。
從吃飯開始,一直到3點多茶局結束。
一群人頭腦風暴之下,總算是攢出來了一個差不多的對策。
一,絲路電影節舉辦是由西影集團牽頭,評審標準理應按照影視評審標準來。非影視從業人員不得進入評審團,評審團人員選擇,應保持公正、中立的角度,擇選具備審美標準的從業人員來擔任。
二,絲路電影節是人民的電影節,大眾評審會員俱樂部的稽核標準不變,每年的參選作品稽核人員,大眾評審俱樂部的評審人數不得低於百分之50。其他評審人員,依舊以影視從業者為優先考慮,起到領導作用,人數不得低於總評審團隊的百分之30。
三,絲路電影節屬性更改為國際電影節,但獎項要區分開來。華語電影與國際電影獎項進行區分,成立獎項組別。
這三點,就是大家研究出來的對策。
用來保護才剛剛發芽破土的絲路電影節那來之不易的含金量。
甚至,國際電影可以適當放權給福州那邊。
但華語電影,一定要嚴防死守,獎項的抉擇必須死死的留在西影選出來的評審裡面。
沒得商量,沒得退讓。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倒不是說不相信福州那邊的文藝工作者。
只是……
他們沒有西影的底蘊深厚。
在飯桌上,所有人都提出了一點……那就是怕他們藉助自己對電影節的干預能力,去選出一些德不配位的獎項。
所以,評審團的評判標準是重中之重。
這要求看似挺苛刻,等同於福州那邊什麼權利都沒有。
但……
桃子都給你們摘了,你們還想幹啥?
再想PEACH可就過分了。
而按照吳部長的話……
財政部的人已經開始跳腳罵街了。
這兩年,每年8月份西安的旅遊創收所有人都能看得到,那真的是一筆“橫財”!
結果現在硬生生的要給出去一半!
據說財政那邊已經開始扶乩扎小人了。
你就想想得氣到什麼程度。
西安好容易轉型成功,結果現在硬生生的被個天天被廣東人吃的傢伙給摘走了桃兒!
氣的恨不得用坨坨饃噎死這群人……
而等許鑫下午回家,把這事情和楊蜜說了一下後,楊蜜的回應就多少有些背叛祖宗了。
“呀?福州啊?那挺好的呀,明年能帶暖暖和陽陽吃海鮮去~”
氣的許鑫差點把媳婦打包回來的那份滷汁涼粉扣她腦袋上。
呸!
短視的婦人!
愚蠢的土撥鼠。
可不管怎麼說吧……
這事情已經是木已成舟了。
沒得辦法。
週一,來自福州的訪問團與西影集團進行了親切的會晤,友好的討論,誠摯的交流。
然後……
中午,小食堂裡,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喪心病狂的用了一桌子海鮮招待了這些訪問團。
至於結果……
其實沒有結果。
訪問團就是個傳聲筒,一種形式而已。
這件事,從上面傳下來那一刻,就已經是定局了。
……
週一晚上,許鑫回到了家。
楊蜜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暖暖在鬧,媽媽放裡面一件衣服,她就給拿出來丟掉。
陽陽則在哭……
顯然,姐弟倆誰都不想讓媽媽走。
拖著行李箱回來的許鑫看了看,一把就抱起了女兒。
“寶貝,想不想爸爸?”
結果暖暖跟牛犢子似的,掙扎著就要往外竄,因為楊蜜又拿了一件衣服走了出來。
她這次離開的時間會很長。
基本上想再見面,就是電影來天朝宣傳的時候了。
而楊蜜的心情顯然也不好。
看到被老公抱著還在掙扎的暖暖,也只是冷著一張臉,繼續把女兒丟的滿哪都是的衣服重新撿起來,連疊都不疊,一股腦的塞到了箱子裡。
許鑫就知道……她這會兒的心情已經爛到了極點了。
但這也沒什麼辦法。
配合電影宣傳,是每個演員都應盡的義務。
更何況……
她還是女主角。
可這次的孩子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之前才離開一二十天在拍戲,這在家還沒待幾天呢,又要走。
“爸爸,我不想媽媽走。”
剛才還在耍脾氣的暖暖,這會兒在許鑫懷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或者說……她知道,鬧已經沒有用了。轉而改成了乞求。
向爸爸乞求,讓媽媽不要走……
而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媽媽要去工作呀。”
“媽媽不工作。”
“媽媽要工作養咱們呀。”
“媽媽不工作,爸爸工作……姥姥和姥爺工作,爸爸也不工作。”
“……”
“……”
倆長輩都有些無語。
但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孩子逐漸在長大,有了自己的獨立的人格和意識。
這是一種所有人都會經歷的過程。
而家裡倆孩子的職業又是演員和導演……
這時,許鑫說道:
“那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他話音未落,拿著衣服出來的楊蜜就給制止了。
用非常嚴厲的眼神瞪了許鑫一眼:
“她要上鋼琴課,他們倆還要上幼兒園!你敢翹課試試!”
“……”
一句話把許鑫給弄的張不開嘴了。
“爸爸我要去……”
“許婉清!你再敢磨一下爸爸,我揍你信不信!”
看她揚起來了手,許鑫趕緊把孩子護在了懷裡。
他最多是嚇唬,但這虎娘們是真打啊。
然後……
暖暖終於崩潰了。
“嗚哇……”
而見女兒哭了,楊蜜這會兒顯然更煩躁了……她其實也不想走,但問題是不得不走。
這就很煩。
再加上倆孩子的哭鬧,索性,她不管了。
哭吧。
把你們親孃哭崩潰了,倒時候讓你倆的親爹給你倆找個後媽,天天打你們!
看你們怎麼辦!
……
晚上9點多。
剛打算回屋睡覺的許鑫從工作室裡走了出來。
臨睡前,他習慣性的點了一根,坐在院子的廊燈下抽菸。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許鑫一扭頭,看到是妻子後,問道:
“孩子睡了?”
“嗯。”
楊蜜應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房門的合頁,說道:
“這門怎麼吱嘎吱嘎的,是不是得上潤滑油了?你明天記得買個潤滑油回來。”
“潤滑油不是在床頭櫃裡呢麼?”
“滾蛋吧你!”
小少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著左右看了看,忽然說道:
“喝點啊?”
“……啊?”
許鑫有些懵:
“現在?”
“嗯,現在。”
這麼多年鮮少吃宵夜的女人點點頭:
“晚上我吃不下,我看你也沒咋吃……”
“可不,倆孩子今天的情緒太差了。”
“唉……”
楊蜜嘆了口氣。
自己和老公今天其實都是因為孩子的哭鬧,晚上都沒吃多少。
接著,她一指角落:
“你把桌子支起來,咱倆喝一杯。”
說著直接走進了廚房。
許鑫也沒問吃啥,乖乖的把平日裡用來在院子裡喝茶曬暖,放東西用的小方桌給展開了。
這桌子不大,80的,倆人絕對夠用了。
接著他就走進了廚房,然後就瞧見楊蜜正按著一塊牛肉在用刀切。
他有些驚訝的問道:
“還炒菜?”
“沒,吃個打邊爐吧,吃點熱的,酒不是涼麼。你去拿點碳,點了。”
“呃……好。”
她既然開口了,許鑫也就隨她。
提著噴槍走了出去。
家裡有那種泥爐,至於為什麼買這個他自己都忘了。
往裡面先墊了個酒精塊,又倒滿了橄欖碳,他那噴槍開始烤。
很快,所有的橄欖碳就見紅了。
這時楊蜜也準備好了食材。
一個砂鍋,砂鍋裡是清水,清水裡還飄著幾個海蝦米。
接著就是一盤子牛肉,還有什麼凍蝦、生菜之類的。
“白的紅的?”
“白的,弄瓶好酒來。”
“……那我開個五十年的?”
“行……嘿嘿,老王知道估計得氣死。”
“沒事,咱倆喝完,瓶子留著,給他灌點二鍋頭就完了。他會喝個錘子的茅臺!”
等許鑫從書房裡把那五十年年份的茅臺拿出來的時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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