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是這麼說。但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出在那個偷溜進來的狗仔身上。要追究責任,這幾個女孩也只是受了池魚之災。如果不是有人把兩件事刻意的聯絡在一起,她們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導演的權威確實要得到保證,但我也請各位想一想,這部戲,我們花了這麼大的投資,這麼多的心血,為的就是找到最適合的演員,而不是去完成什麼作戰任務。
法不容情,但人有情。
而站在製片人的角度,電影在開拍前出現這種風波,我們只要操作合理,完全可以轉化成一種良好的宣傳。
甚至,就算不想宣傳,我們最先做的,也是要讓這場風波趕緊平息下來,沒必要再生波瀾,這樣對大家都不好。所以,我不贊同沫沫你的觀點。我覺得……整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四個人的話,就像是開啟了正反兩方的話匣子。
站張維平的,站張一謀的,或長或短,大家都在發表自己的言論。
而這些人裡,唯獨以陳啟剛為首的中立派,一言不發。
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和他們沒關係。
雖然陳啟剛和張一謀是朋友,但他和張維平也是舊相識。
早在2001年,他能拿到《大紅燈籠高高掛》的舞臺劇版權,就是因為張維平。那時候他還不認識張一謀,一群人都在爭《紅燈籠》的舞臺劇版權,張維平最後給的他。
倆人也有著一層關係。
所以,他其實真的不好開口。
直到……
張維平主動找上了他:
“老陳,你們的意思呢?”
“……”
現在兩邊僵持不下,所以……很需要一個破局人。
而和兩邊都有關係的陳啟剛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哪怕他不願意做。
而陳啟剛呢,在聽到了張維平這話後,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見大家同樣在看著他,一副“你拿主意你接鍋”的模樣,他也不意外。
人家都是拿死工資的,犯不上得罪人。
這兩邊都不好得罪。
只能自己來了。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後,略微思考,說道:
“我覺得……就事論事吧。”
本來,當他這句帶著點“曖昧”的話一開口,張維平的眼裡就出現了一抹喜色。
就事論事,息事寧人,這是他們這一邊的決定。
可這股喜悅還來不及完全湧現出來時……
忽然,陳啟剛話鋒一轉:
“如果說之前沒約定好,那麼還情有可原。可既然大家已經約定好了,並且在其他人都能自覺遵守的情況下,她們卻偏偏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被人抓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導演的權威也好,電影投資這方面也罷,我覺得拋開這兩個觀點而言,契約既然已經制定好了,那麼自然就要遵守。違背了就要懲罰。這是信用問題……所以,雖然我也很不想看到這樣一幕,但事已至此,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當初怎麼談的,現在就怎麼執行唄。”
“……”
張維平的臉瞬間僵硬了。
他找陳啟剛,是希望來破局的。
作為“中間人”,不管是給臺階也好,還是怎麼弄也罷……當個和事老,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可是……當他的觀點被說出來時,事情,就已經成為了一個無法挽回的定局。
本來選擇不摻和的人,被自己拉下來想要結盟,可在最後卻背刺了自己……
一股自作自受的窩囊感,瞬間讓他那僵硬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而陳啟剛說完,就不吭聲了。
反倒是張一謀終於開口:
“那就少數服從多數吧。付露露、李欣茹、蔣菁、何君四人,開除劇組,即刻收拾東西離開。散會。”
沒有什麼得意。
也沒有什麼喜悅。
他平聲說完了這句話後,便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走出了會議室。
緊跟其後的就是張沫。
接著是趙曉丁、龐麗薇等人……
而陳啟剛在看了張維平一眼後,也沒吭聲,起身徑直離開了。
他走,身後那群培訓師們也選擇了離開,而陳啟剛在走出了屋子後,便直接往樓下走。
很快來到了自己的車前。
劇組對外界會宣稱找尋新的培訓基地,可實際上……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但確確實實,對於十三釵的所有考核都已經接近尾聲,最後就差選誰淘汰誰了。
而現在出了這些事情,劇組剛才的決定就是連夜前往南京,開始落實拍攝事宜。
別人放不放假不提,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回去慢慢找靈感就行。
到時候等原片拿過來,自己開始配樂。
所以他可以直接走,不用管劇組的人怎麼樣。
發動了車子,推了推眼鏡,趁著熱車的時間,陳啟剛拿出了手機,翻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嘟嘟嘟……喂,陳導。”
許鑫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許。”
陳啟剛平聲說道:
“你拜託我的事情,我做到了。”
“哦?……哈哈,那太謝謝啦,陳導。只不過……我沒想到他們真的會問您。”
“嗨。”
聽到許鑫的話,陳啟剛輕嘆了一聲:
“就像是我對你說的那樣,如果沒人問我,那我不會吭聲。這種事情,是一謀和張維平他們兩個人的事。我不會插手的。但……既然問我了,那麼我就按照我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而已。沒人喜歡告密者,不是麼?”
“嗯。”
許鑫那邊應了一聲。
接著說道:
“那……不管怎麼說,陳導,謝謝,我欠您一個人情。”
雖然大家是奧運會一個鍋攪馬勺的“兄弟”,但一碼歸一碼,人家肯幫你,成為最後一道保險,這就是情分。
不管對方在乎不在乎。
而面對這話,陳啟剛也只是很平靜的說道:
“就事論事而已。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也就是錯的。只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猜出來他們倆會爭吵的。”
“哈哈,畢竟我很瞭解張導嘛。”
許鑫那邊打了個哈哈。
見狀,陳啟剛也不多問,應了一聲:
“行,那就這麼說吧。”
“嗯,好,等我忙完電影的事情,我請您吃飯去。”
“行,這個聖誕節,我兒子也從瑞士回來,到時候你們年輕人好好親近一下。”
“那是一定的。”
在許鑫的應聲中,電話結束通話。
他坐在車上,有些疲憊的長出了一口氣。
“呼……”
而聽到這動靜,和他一輛車的劉一菲柔聲問道:
“怎麼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呢。”
在對方的不解中,他冒出來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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