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不存在轉院程式的醫院裡,在北疆那邊完成搶救的娜扎的父親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接下來就簡單了。
排隊,等供體。
準備手術。
而在這期間,小姑娘的父親都是沒法出院的。
許鑫已經盡到了自己應盡的所有。
至於那排異反應……只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於是,他說道:
“行啊,那情況不是好轉了麼?告訴你家人也不用擔心了。”
“……嗯。許導……這次的恩情……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哈,不用,又不是什麼舊社會……行,還有別的事情沒?”
“沒……啊?不是,許導,那……您什麼時候回來,我把東西當面送給您。我媽媽說一定要把這些我們的心意當面表達。還有這筆錢的償還,我們還要給您打欠條……”
“真不用。那些東西你給你父親留著吃就好了。至於錢的話……”
他想了想,覺得確實得打個欠條。
倒不是說他心疼這筆錢。
丁是丁卯是卯。
這些錢他選擇幫她救她父親時,其實就沒打算要。
可要是不打個欠條,有時候反倒沒法分割的太清楚。
於是說道:
“8號,8號你蜜姐要回去參加燕京大學生電影節,你直接跟她聯絡吧……這欠條呢,我收著。但你也要轉告給家裡面的人。不要有太多壓力……”
說到這,他頓了頓,語氣也和緩了下來:
“就全當給你自己的一份鬥志吧。不是想出人頭地麼?這高考也沒幾天了,這兩個月好好努力,考上北影,畢業後當個出色的演員,用你自己賺來的錢還我吧。和你家人說,這錢是你單獨欠的,你以後會用自己的片酬還。至於其他的什麼拆房子賣地,貸款之類的,我一概不接受。懂我的意思了麼?”
他把自己心中對這個女孩最美好的祝願,祝願她能認認真真的當一個好演員的心願,用這樣的方式,傳遞到了女孩的心坎裡。
瞬間。
舉著電話,在媽媽和姐姐的注視下,女孩眼眶之中的淚水再也繃不住了。
“嗚嗚……”
低沉的哭泣聲中,實在聽不得這姑娘抹眼淚的許鑫說道:
“好了,就這麼說吧,好好照顧你父親,加油。”
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
“嗚哇!!!!”
電話結束通話的瞬間,她坐在醫院旁邊的家庭小旅館的床上,蜷縮著腿,把臉深深的埋進膝蓋,把心頭盤旋多日的恐懼與壓力,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
“……”
“……”
而她旁邊,不管是姐姐也好,媽媽也罷。
誰也沒有來安慰。
因為她們也在哭。
哭著,向漫天神佛祈禱著。
祈禱著這束在絕境的黑暗中照耀下來,如同聖靈一般救贖了她們這個小家庭的好心人……
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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