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要嘎了他啊!!!!
……
“拍一天了?”
“對啊……我真的,人麻了你知道麼?我終於弄懂為啥他的戲那麼慢了……我後悔了,真的,哥哥,你說我跟趙姨商量下,讓張子怡來演行不行?我怕我再這麼下去,會忍不住弄死他啊啊啊啊!!!!”
“……”
晚上快9點,正和老頭研究著明天的鏡頭的許鑫接到了妻子的電話。
而聽著她電話裡那抓狂的動靜,許鑫忍不住看向了張一謀。
他沒和王佳衛合作過,所以不太清楚這人到底有多折磨人。
可……開拍第一天就給自己媳婦折磨成這樣了?
至於麼?
而張一謀聽著電話裡那撒嬌的動靜也有些無語。
並且,楊蜜還在繼續說道:
“你知道有多離譜嗎?上午,就拍了兩場戲。一場是我的戲,一場是梁潮偉自己對著木人樁打的戲份。我的也就算了,他的那場……連人正臉都看不到,是光從窗戶裡打進來,打到他的陰影上面。他對著木人樁打詠春!
梁潮偉打了五遍,特麼那光一遍一個變化,那詩是怎麼說的?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對吧?一遍一個光,然後他還說感覺不對。梁潮偉又打了四遍!我就看著梁潮偉最後胳膊都開始哆嗦了……”
“……”
“……”
“……”
許鑫、張一謀、張沫三人沉默無語。
嘴角抽搐。
“然後然後,你知道更離譜的是啥嗎?上午兩場戲拍完,到中午了。大家吃飯。吃完飯後,直接進攝影棚。拍咱們看到那個劇本里,開幕葉問一邊說什麼功夫一橫一豎,錯的躺下的那段群攻打戲。
首先場景是暴雨,然後梁潮偉一個人打十幾個……他打了一下午。我真的……我看著腿肚子都哆嗦。他累的直接都吐酸水了……可偏偏不行……到晚飯時間了,王佳衛告訴我們:下班了。
他帶的那張紙裡面有五六條,結果今天就完成了上午我們的兩條。第三條就是梁潮偉的打戲。
明天繼續。
我和你說啊,梁潮偉這戲拍完,他要不得腳氣,我跟你姓!在水裡泡幾個鐘頭,廣東這邊天氣還潮……哎喲,人家說香江腳香江腳,是不是就這麼傳出來的?這腳得啥味兒啊……不都得嗖了?而且梁潮偉的腿肚子還抽筋了好幾回……”
“……”
“……”
“……”
要麼說她臺詞好呢。
繪聲繪色的,把她這頭一天的經歷給敘述的讓許鑫感覺如同親臨。
顯然,這才第一天,哪怕折磨的人還不是自己……或者說只是一小部分是折磨自己,但妻子已經是小刀喇屁股---開了眼了。
見狀他好笑著說道:
“行吧,一個導演一個風格嘛,慢慢適應就好。行啦……我這邊還和張導聊明天的戲呢,你帶著孩子趕緊休息吧。”
“嗯,行……反正我就是和你說一聲。我發誓,這是我第一部也是最後一部王佳衛的電影……以後我再也不上他的戲了。實在是太恐怖了……嘶~~~~”
在抱怨聲中,許鑫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意識的對老頭問道:
“您和王佳衛熟麼?”
“還行。”
張一謀應了一聲,但馬上就跟撇清關係一樣搖頭:
“但我也只是聽說過他的戲很折磨人,沒親身經歷過。”
聽到父親的話,張沫嘀咕了一句:
“我光聽蜜蜜說,我都覺得頭大了……話說這戲你還有投資的吧?你不管管?”
“我管啥?這是導演的創作自由。”
許鑫一聳肩:
“現場也不是沒製片人。但同為導演,如果連創作的自由都被幹涉,那也挺悲哀的……不管啦,而且我覺得磨一磨她也挺好。您說是吧?”
“嗯。”
在張沫無語的目光中,老頭和許鑫站到了統一戰線:
“演員也怕浮躁。蜜蜜這兩年走的太順了,確實需要一個踏實沉下心來找尋初心的過程。她這個急性子遇到這種慢工出細活的導演,其實是件好事才對。刀越打磨越鋒利嘛。”
“對唄。”
“……”
張沫無言以對。
看著思路都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父親與“陌生人”。
徹底無語了。
所謂的愛到底會不會消失,她不清楚。
但此時此刻的她很清楚……
這倆人湊一起,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多餘的。
多餘到很多餘的那種多餘。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