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演員編制?
齊雷本能的心思一轉。
許導這意思是……
看到他似乎有些不解,許鑫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要找的,就是靠山而已。說白了,打個比方,我不是咱廠裡的人……算了,也別拿我打比方了。咱就說張導吧……現在人家都喊張導是“國師”,張導的知名度……或者說,張導的名氣已經不能用知名度來衡量了,而是一個在國際上代表咱們演藝界的符號,對不對?”
“對。”
“那假如說他要開一部新戲呢?是不是訊息只要傳出去,整個圈子都得沸騰?”
“那肯定。以前就不提了,現在張導這種能量,要是開一部新戲……別說演員,公司都得打破了頭的開始運作。”
“你瞧,那這時候,咱們先拋開藝術性不提,就單純從商業角度來講,齊總你就是張導,現在一個女主人選梁冰凝,一個李兵兵。你選哪個?”
“……”
齊雷想了想,說道:
“我肯定選李兵兵。華義不僅僅是名氣大,還有各方面的隱形資源,諸如宣傳之類的,這些梁冰凝背後的博納不能說不具備吧,但比華義要差。華義的一些列衍生資源太厲害了,況且,我作為“張導”並不缺博納的發行運作資源。”
“這就是梁冰凝的困境,不是麼?”
許鑫笑的有些玩味。
“她想成為資本,不然不會讓博納注資她。但問題是,或許對一些普通的導演來講,博納作為一個投資、發行渠道一體的公司吸引力很大。但梁冰凝已經過了這個階段,她要的是和名導合作,演大片,而這些導演都不缺這些影視附屬職能的簇擁。也就是所謂的資源……
博納可以讓她不缺錢投資,但卻無法成為她與那些大導演、大作品連結的橋樑。說白了,她現在是兩頭都有人,但唯獨缺少了中間通往兩邊的橋樑,明白吧?”
端著茶杯喝了口茶,在齊雷給他重新添水的時候,已經徹底明白了梁冰凝要的不單單是一座靠山的目的後,許鑫繼續說道:
“說白了,她要的是個“公平”,公平競價的機會。而不是倆人同時盯一個角色,她一介“白身”在條件對等甚至超出的情況下,被諸如華義、乃至京圈這種公司本著肉爛在自己鍋裡的原則,隔絕出她這個“反骨仔”,內部消化資源的“不公平”。
而咱們廠,她看重的就是這種能力。依附過來,不會成為咱們的麻煩,也不會要咱們什麼東西。只需要給出一個旗號,告訴別人“她是我們的人,不要欺負她”,就夠了。可以公平競爭,但別因為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讓“我們的人”吃虧。”
敲了敲桌子,表達了重點之意。
許鑫看著齊雷笑著說道:
“她想要的,是這個。”
“一個保護傘?”
“對,一個保護傘。保護她能公平和所有公司掰手腕的保護傘。所以……”
說到這,許鑫的眼裡意味深長:
“得跟領導們說,不用在對梁冰凝抱有更多的幻想了。她不是什麼傻子,想成為緊密的利益聯合體……不是沒有機會,但至少不是現在。因為以現在咱們廠的能耐,她真正想要的,咱們還給不了。”
“……”
隨著梁冰凝的真正目的被許鑫剖析出來,齊雷想都不想就本能的來了一句:
“那什麼時候能有?”
說完,他一愣。
心中冒出了答案。
等到西影廠什麼時候能出來一個知名度、作品都足夠硬,硬到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也能開口說句話就能震耳欲聾的導演出來時唄……
但馬上轉念一想……
“哈~那不就是等許導一飛沖天的時候麼?”
“……”
剛要開口說話的許鑫話頭一頓……
接著好笑的搖了搖頭:
“話是這麼說,但誰知道未來怎麼樣呢,對吧?”
“大傢伙可都對許導有信心。”
“巧了,我也對我自己有信心。”
“哈哈哈哈哈……”
整個包廂裡響起了齊雷的笑聲。
而笑聲之後,許鑫才說道:
“齊總,這事兒得和領導們說一下。就我剛才問的那個演員編制的事情。領導們要覺得梁冰凝有用,那就給。這東西是個雙刃劍,有了這一紙聘用合同在,少說能綁她五年。這五年,她越火……哪怕沒咱們的幫襯,也都是咱們的功勞。而這也是她最需要的……不過不用直接說,今晚坐一起吃飯,聊一聊,把這個合同的事,交給我來說。”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齊雷就明白過來了許導的意思。
多簡單啊。
交給許導來說,讓梁冰凝誤以為是許導拍板的。
那許導在她心裡的地位,不就得拔高一級?
算狐假虎威麼?
不算。
這叫共贏。
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
“那《風聲》……”
“李寧玉的角色,是她的了。”
當著齊雷的面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許鑫直接說道:
“一個高學歷、漂亮、美豔的摩斯電碼專家。”
聽到這話,齊雷點點頭:
“那這些也是許導您來說吧……晚上您來當主將?”
“沒問題。”
許鑫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
接著齊雷就和領導開始了溝通,而許鑫也沒吭聲,全程都是齊雷在操作。
這件事,對於西影廠裡的“嘉獎”,齊雷比他更需要一些。
所以,當齊雷打電話時開了擴音,沒藏著掖著的意思時,許鑫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還是那句話。
這叫共贏。
不過他還是給楊蜜發了個資訊:
“李寧玉的角色,是她的了。”
楊蜜回覆的也很簡單:
“顧小夢交給我。”
“好。”
而最後掛了電話,許鑫得到了自己的“籌碼”。
西影廠藝創中心演員劇團副團長。
正式編。
領養老金交保險的那種。
雖然西影廠現在的演員……除了一個蔣文麗,其他人拎出來一百個觀眾都未見得會認識。
但不重要。
只需要知道這是西影廠內的編制就可以了。
副團長。
這個職稱足夠了。
……
“梁老師,又見面了。幸會,幸會。”
晚上6點半。
當梁冰凝準時卡著約定的時間走入包廂時,看到了摘掉口罩的她那特意化了一個淡雅妝容的模樣,穿著一件黑色的修身連衣裙,窈窕曲線隱約可見,美到不可方物。
不得不承認……
她這臉與身材,確實太夠打了。
感嘆了一聲的許鑫和齊雷一起笑著從飯桌前起身相迎。
而就在倆人起身的瞬間,梁冰凝加快了腳步迎了上來。
後面跟著的穆小光也同樣如此。
“許導,幸會幸會……昨天可能是燈光的原因,今天才發現,許導不僅人有才華,也比電視上看起來帥氣多了。”
握著手的手,聽到梁冰凝的話,許鑫笑的異常含蓄:
“您可別捧我,反倒是梁老師您,是真的漂亮!”
“哈~如果許導能不喊這個稱呼的話,可能我笑的會更燦爛一些。”
梁冰凝一邊笑,一邊忽然再次伸出了手:
“許導您好,我是梁冰凝。不介意的話,喊我冰冰或者冰凝都行。”
聽到這話,許鑫也不矯情,再次握了上去。
依舊是很紳士的只是握住了手指部分,點頭說道:
“冰冰姐您好,我是許鑫。”
“幸會。”
“幸會。”
“正式見面”才算正式完成。
接著梁冰凝又和齊雷打了找呼,許鑫和穆小光打招呼,穆小光又和齊雷打招呼……
總之吧。
寒暄過後,雙方落座。
而落座後,梁冰凝就把點菜權給交出去了:
“齊總,許導,我們倆就客隨主便了,一切聽兩位的安排。”
“好,那我們就簡簡單單的吃一些……澳龍先來兩條吧。要個雙龍出海……”
齊雷接過了選單開始點菜。
而他點菜的功夫,兩隻手拿著熱毛巾在擦拭的梁冰凝禮貌偏頭,對圓桌另一邊的許鑫柔聲問道:
“許導昨晚沒有喝多吧?”
“唔……算是喝多了吧。”
許鑫好歹記著自己昨天晚上給臺階時候說的那句“我酒量不好”的謊言,順坡下驢一般解釋道:
“我其實喝咱們國內的酒沒事,哪怕度數高一些都行。但像大吟釀這種釀造方法和國內不同的酒水,就會醉的很快。”
“這樣啊……我昨晚還說,雖然有點冒昧,但我當時也是喝了些酒,反應遲鈍了一些。早知道該留個司機接應一下許導和朗朗老師,王總的。”
順著這話,一股……說不清是什麼的香氣也傳了過來。
今天的飯桌並不大,畢竟就四個人吃飯,太大的桌子顯得空。
而嗅到了這股味道,聽到了這話後,許鑫臉色不變:
“那就太客氣了,不過昨天說下次一起相約,今天就見面了,還挺緣分的,是吧?”
“哈,當然……不過也不是緣分,誰讓我是許導的粉絲呢。”
說著,她放下了熱毛巾,豎起了三根手指:
“《不能說的秘密》我可是看了三遍的。”
“哈哈~”
許鑫也不去糾結這話是真是假,笑著點點頭:
“那可是真粉絲了。今天高低都得敬冰冰姐一杯,感謝支援。”
“不不不,粉絲見偶像,一見如故,這杯酒得一起喝才是。”
梁冰凝語笑嫣然。
不得不承認,能混到這位置的人,交際能力真沒弱的。
她的聊天方式,許鑫已經見識過了。
不搶話。
但每個話題都有她。
從寒暄,到冷盤時“喝什麼酒”的疑問。
以及決定喝白酒時的“那我就捨命陪君子”的恭維話。
明知道這種場合是商務場合。
但確確實實,從說話到交際,都能顯示出她那相當厲害與不俗的手腕來。
而第一盅酒作為開場動筷子而下肚後。
大家一邊熱絡聊天,許鑫就不自覺的在思考。
這種上來就是“朋友”的聊天方式雖然很可取,可一會兒的“公事”又該打算怎麼談?
是朋友了,在談公事不是會很生分麼?
梁冰凝該怎麼開口?
想到這,他不由得朝一旁看起來只是“陪襯”的穆小光一眼。
難道……
是他?
倆人打配合唱對手戲?
而正想著,忽然,他就聽到了穆小光的話語:
“許導,齊總,我敬二位一杯。”
許鑫壓下了心裡的那一絲思索,和齊雷一起笑著舉起了杯子。
一口茅臺下肚,果不其然,穆小光開口了:
“許導真的是年少有為啊……”
他滿眼感慨:
“前幾天見到我侄子,那時候和許導還不認識,我就在和他聊。我說你看看人家許鑫導演,你跟人家明明年紀差不多,看看人家的成就,在看看你,天天就知道打遊戲……別說他了,許導都讓我自愧弗如啊。”
這是開始給自己戴高帽了?
許鑫心裡輕笑了一聲。
心說你這話要是真說給你侄子聽過,我許字倒著寫。
而這時,齊雷見時候“差不多”了,知道也該讓倆人知道今晚這一局誰是主誰是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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