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恨不得現在就把朱元璋找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痛罵。
“哥!你能不能讓我這個弟弟省省心?”
“現在大同府這邊兒本來就已經有很多事情要做了,現在還得伺候你。”
“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是為了當腐朽的封建貴族,每天都能過上逍遙快活的墮落生活的。”
“可不是為了給咱大明王朝添磚加瓦,鞠躬盡瘁。”
“結果現在呢?自己每天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的幹活兒。”
“你這個當皇帝的竟然跑出去玩兒了,太過分了,有沒有?”
“再說了,你什麼時候來不好,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鬱悶的抱怨了幾句之後,說話又開始看下面的內容。
“王爺,臣最近發現,有一批白蓮教的餘孽潛入了燕京城,似乎有所圖謀。”
“不過請王爺放心,下關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動向。”
“之所以還沒有動手,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跟白蓮教的餘孽內外勾結?意圖破壞朝廷現在的大好局勢。”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王爺不必擔心。”
朱瀚不用想都知道,這些肯定不是劉崧能夠說出來的話。
絕對是出自劉基的手筆。
“劉崧這個傢伙呀,哪裡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過正直了。”
密信的最後,劉松還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他寫的非常簡略,只有八個字,大概意思就是密信這件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並沒有告訴過劉基。
只是在白蓮教的事情上,跟對方交換過一些意見。
朱瀚撇撇嘴,怪不得有的時候領導會喜歡那些能力差一些,但是問卻來事兒的人呢。
他幾乎可以肯定,劉基肯定已經知道了密信的事兒。
就算不知道詳細的內容,也肯定能猜出個大概來。
別看這封密信是劉崧親自寫的,可信裡信外,都有留機為自己邀功的影子。
看完密信之後,朱瀚將信紙放在蠟燭上燒掉。
“白蓮教嘛?本王沒找你們的麻煩,你們竟然還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而且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還是這個時候。”
“還有大哥你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正好白天叫的人來了,你也來了。”
“你說我現在究竟是找你好還是不找你好啊?”
不管嘴上怎麼抱怨,終究不可能真的放著不管。
哪怕老朱現在的身份沒有暴露,可萬一出了什麼事兒,牽連到朱元璋怎麼辦?
如果老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尤其還是在大同府這邊兒出的什麼問題。
他就算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朱標願不願意,都必須來調查朱元璋的死因。
而這種時候,自然就方便那些早就對他不滿的人,在其中動手腳了。
而朱瀚也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肯定會觸手反擊。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只要對那些人出的手,必然就會加深朱標的猜忌。
到時候這就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而最後的結果……
要麼朱瀚不想大明內亂,帶著自己的家眷遠比海外到自己的封地裡逍遙快活。
要麼朱瀚直接起兵造反,把自家大侄子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自己當皇帝。
不論哪一個選擇,都會讓大明如今的大好局面蕩然無存。
“氣死我了,你給我等著,哥!”朱瀚咬牙切齒的發誓。
不過他也就只能嘴上說說罷了,難不成還真的能把朱元璋怎麼樣不成?
明著不敢查這件事,朱瀚也只能想辦法偷偷摸摸的查了。
可這麼做的效率,低的簡直令人髮指。
現在的大同府,原本的百姓再加上從各地逃難過來的百姓。
已經超過30萬人之多了。
想要在這麼多人之中,找到一個可以隱藏其身份的人絕對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多少。
之後朱瀚把劉申宏叫了過來:“白蓮教那邊兒現在已經進來多少人了?”
劉申宏面無表情,顯然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
隨手掏出一個賬簿,翻閱了幾下之後說道:“回王爺,根據錦衣衛的奏報,能夠確定的以及疑似有可能是白蓮教的人,大約有七千之數。”
“竟然有這麼多人。”朱瀚對這個數字感覺很驚訝。
白蓮教可是,從唐宋時期就已經有了。
這個組織之中,大部分都是那些窮苦百姓。
因為日子過不下去,不免就想尋找一些精神上的寄託。
而白蓮教正是看中這種機會,用各種各樣空虛的許諾將百姓們忽悠進來。
原本朱瀚覺得,現在的大明朝,白蓮教的規模應該不算很大才對。
畢竟有他弄出來的各種高產糧食作物,以及各種各樣的新機器。
百姓們的日子,不說完全衣食無憂吧,至少只要肯幹活的話,掙一口飯吃絕對沒有問題。
這種情況下,朱瀚原本以為像白蓮教這樣的組織應該沒有什麼生存土壤才對。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僅僅是大同府這一個地方竟然就有七千多的白蓮教教眾。
儘管這些白蓮教的人,肯定並不全是大同府的百姓,應該也有不少來自周圍的其他州府。
可不管怎麼說,僅僅是這一地就能有七千多人。
那麼放眼全大明,白蓮教又會有多少人呢?
而且朱瀚有點兒不能理解的是,在王朝衰敗的時候社會動盪,像別人要這樣的組織,能夠有活躍環境。
甚至不是王朝末期,哪怕在王朝最鼎盛的時候,底層百姓餓肚子的也不少。
會出現白蓮教也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但是現在大明每天都在蒸蒸日上,百姓們的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
這種時候,白蓮教居然還能輕易弄出七千多人來。
這讓朱瀚的心裡都不免產生了一些挫敗感。
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沒有做好呢,才能讓這麼多百姓對朝廷不滿?
“很好!”朱瀚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既然來了,那你們就別想回去了。”
“王爺……”劉申宏猶猶豫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朱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直接說,看你那副不成器的樣子。”
心情不好就看什麼都不順眼,換做平時朱瀚會詳細問劉申宏為何如此?
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還會細心教導一番。
可現在心情不好,劉申宏也就只有捱罵的份兒了。
這種事兒劉申宏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倒也沒有什麼鬱悶的。
反而憂心忡忡的說道:“王爺,那些百姓雖然受到白蓮教的蠱惑,可畢竟還是咱們大明的百姓。你要是想將他們全部殺死,恐怕會引起朝堂上的口誅筆伐。”
“我絕對不是質疑王爺您的決定,只是如果真這麼做的話,恐怕會對王爺不利呀,所以還請王爺三思。”
朱瀚並沒有如同劉申宏預想的那樣暴跳如雷,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不錯嘛,你總算是有點兒長進了,明明是想勸本王高抬貴手少做殺戮,還能裝出一副為本王著想的樣子。”
劉申宏臉色大變,急忙想要解釋:“王……”
可還不等他說完,朱瀚已經一擺手:“不用解釋,你這樣做沒錯。”
“這樣才能更好的做事,而不是像劉崧那個傢伙一樣。”
“脾氣就跟廁所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本王都不明白,像他這種蠢貨究竟是怎麼爬到現在這種位置的?”
劉申宏卻明白,別看朱瀚好像很看不上劉崧的樣子。
可實際上,朱瀚卻是相當欣賞劉松的。
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把燕京那邊兒的事情全都交給劉松。
而不是交給更能幹也更出名的劉基。
自家王爺之所以如此,估計也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劉崧氣著了。
不是什麼大事兒,用不了幾天,王爺自個兒就想通了。
果然劉申宏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朱瀚又沒好氣的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本王當初也是瞎了眼,竟然會提拔你。”
“你說說你都跟本王多久了,竟然還不瞭解本王的脾氣?”
“拿百姓出氣,那得是多無能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本王當然知道,這些百姓之中,大部分人其實都只是被白天叫蠱惑的普通百姓而已。”
“只有少部分,才是別有用心的陰謀者。”
“所以本王又怎麼會對這些百姓太過苛刻?”
“換做是本王,如果朝廷讓本王餓肚子的話,本王也絕對……”
劉申宏生怕自家王爺又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也顧不上自己這麼做會不會被自家王爺記恨,連忙打斷了朱瀚後面的話:“王爺,既然不能傷害到那些百姓的話,我們要怎麼對付白蓮教的餘孽呢?”
“總不能他們這些人在大同府一天,我們就得提防著他們一天吧?”
“嘖嘖嘖!”出汗伸出食指在劉申宏的面前搖了搖。
“枉你還是普通百姓,是不是好日子過久了,連普通百姓是怎麼生活的都不知道了?”
“你來說這些百姓為什麼要跟著白蓮教一起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難道他們不怕死?”
“當然不是!”劉申宏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回答道。
他也是窮苦百姓出身,如果不是運氣好被朱瀚收留的話,現在恐怕早已經餓死了。
劉申宏當然能夠明白,那些百姓之所以跟著白人叫,也只不過是為了一口吃食,能夠讓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活下去而已。
如果能夠填飽肚子,能夠安居樂業的生活的話。
誰會冒著風險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這不就對了?”朱瀚一探手,笑的十分得意:“既然那些百姓當初加入白銀,要是為了吃飽飯。”
“那麼他們現在到了咱們大同府,突然發現咱們大同府的百姓,不僅吃得飽,穿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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