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的所有人,都神色不善的瞪著王棟。
看樣子似乎有想要群歐王棟的意思。
吏部尚書咬牙切齒的道:“好個狗賊,原來你早就別有用心,利用我們跟英王殿下作對。”
眼見那些官員越來越近,一個個都神色不善的樣子。
王棟臉上全沒有半點慌亂:“尚書大人這話,下官可就有點聽不懂了。”
“我可從來沒有挑撥過諸位,讓諸位去對抗英王殿下。”
“之前我只不過是跟各位說,英王殿下地規矩,是什麼樣的而已。”
聽到王棟的解釋,所有人的心頭都不有的就是一震。
雖然王棟的解釋,有狡辯地嫌疑,可好像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呸!”李懷仁破口大罵:“王棟,你少給我狡辯,別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不明白你的險惡用心。”
“從實招來,你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重要麼?”王棟平靜的反問。
“我覺得很重要。”王棟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
王棟笑著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這種事一點也不重要。”
“至少對於現在的各位來說。我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目的,完全無關緊要。”
“諸位只要明白,你們現在已經徹底的站在了英王殿下的對立面。”
“王爺,是絕對不會饒了諸位的,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知道,王棟說的很有道理。
事到如今,那些事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哪怕他們能夠證明王棟別有用心又如何?
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就算宰了王棟,英王殿下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看來,王大人這是胸有成竹啊。”禮部尚書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其他人也紛紛鄙夷。
“以前還真沒看出來,王大人這是真人不露相啊,把我們所有人都給耍了。”
“某些人最是擅長玩這種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手段,我等可比不了。”
“能裝的人不是沒見過,可能像王大人裝得這麼久,那還真是不得了。”
“夠了。”吏部尚書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王棟,既然你早就有了想法,不妨說出來讓我等參詳參詳,如果你的辦法的確有用,之前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計較。”
“大人詢問,下官自當知無不言。”王棟朝吏部尚書拱了拱手,恭敬的道。
“各位大人,事到如今你們該不會還對英王殿下,心存幻想吧?”
類似的話,王棟不是第一次說。
但是這一次,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話裡似乎有著另一層意思。
吏部尚書直接開口詢問:“王棟,你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說,我等洗耳恭聽。”
王棟澹然一笑:“各位該不會忘了,當初的孔家是怎麼沒的吧?”
眾人心中同時一肅。
畏懼雨朱瀚的權勢,孔家的事沒有一個人敢隨便提起。
可他們畢竟是讀書人,要說心中對朱瀚沒有一點怨恨,那肯定是假的。
尤其是他們這些傳統的文人士大夫,其實早就把朱瀚恨到骨子裡了。
李懷仁撇著嘴:“王棟,你少扯那些亂七八糟的。至聖先師的事誰不是痛心疾首?”
“我們現在說的是英王,跟我們之間的問題怎麼處理。”
李懷仁這個傢伙,能力雖然不怎麼樣,眼光卻是毒辣得很,直指問題核心。
不讓王棟把問題擴大化。
王棟一臉無辜的模樣:“李大人誤會了,我現在說的,就是我們跟英王殿下的事。”
對於他的話,王棟卻是半點不相信:“古有趙高指鹿為馬,王大人也不遑多讓啊。”
“既然說的是我們更英王殿下的事,你扯孔聖先師幹什麼?”
好幾個六部官員都暗暗點頭,他們覺得李懷仁說的有道理。
自己剛才,差點就被王棟用話給繞進去了。
王棟用關愛智障地眼神,看著李懷仁,差點沒把李懷仁氣的破防。
就在李懷仁忍無可忍,差點要爆發的時候。
王棟施施然的開了口:“王大人,這麼簡單的事,難道你就真的想不明白?”
“英王殿下,連至聖先師孔家都不放在眼裡,直接掘了孔家的根。”
“幾年十幾年也許看不出什麼來,,可三五十年後呢?”
“我們儒學一脈,恐怕就要徹底斷絕了。到時候,就算是還有人學習儒學,他也考不得科舉,沒有了前途之後,還有多少人學習儒學?”
六部的尚書們一個個咬牙切齒,似乎感同身受的樣子。
實際上,他們的心裡也未必就有多在乎這種事。
只不過,他們心裡究竟怎麼想,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頓了頓,王棟繼續說道:“各位大人,英王殿下在燕京做的事,跟在曲阜做的事,沒有任何區別。”
“他就是在掘我們士大夫的根啊。”
“你們想想以前,我們以德行治理天下,教化萬民。可是現在呢,這位英王殿下不論做什麼,都是以利為先。”
“把朝廷各種重要的工程,都交給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去做。甚至,還鼓吹什麼天下四民平等。”
“他這麼做,根本就是要徹底泯滅我等讀書人。”
“所以諸位,為了我們自己,也是為了天下千千萬萬的讀書人,我們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王棟說的康慨激昂,可週圍那些六部尚書。
越聽心就越是往下沉。
他們這種高官,對於這套簡直太熟悉不過了。
很明白,越是起高調,嘴上說的越是漂亮,往往做出的事,就越是下作。
果然,王棟的話鋒突然一轉:“想要阻止英王殿下,目前看來恐怕只有一個辦法。”
至於具體什麼辦法,王棟沒有直接說出來。
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如果透過其他手段,沒有辦法阻止一個人的行為。
那麼剩下的手段,似乎也就只有一個了
人死如燈滅,只要死了,所有的一切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了。
幹掉一個王爺,聽起來似乎是很駭人聽聞的事。
可對士大夫們來說,其實也算不了什麼大事。
從古到今,被士大夫階層弄死的皇帝,都不知道有多少。
甚至,就在大明都還有。
比如某個叫做正德的皇帝。
一個弓馬嫻熟,甚至帶領大軍遠征大漠的馬上皇帝,卻因為意外落水而死。
這種事情,無論怎麼想,是不是都有點太過奇怪了?
當然了,那種情況要麼出現在亂世,江山傾覆,一片狼藉。
又或者是,士大夫權利特別大的時候。
現在大明才剛剛立國,正是皇權最為集中穩固的時候。
這麼做的風險,就有點太大了。
房間之中沉默了許久,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只能聽到一陣陣,粗重的呼吸聲。
王棟也不著急催促,就那麼澹雅如初的坐著,時不時喝上一口茶。
就彷彿,他跟這些人商量的,不是關係到成千上萬人生死地大事,而是平時品茗閒聊,打發時間。
過了許久,吏部尚書啞著嗓子道:“王大人,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可就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
王棟微微一笑:“尚書大人,現在你們也沒有回頭的路。”
“當然,如果各位大人,願意從現在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下來,以後仰人鼻息,任人宰割的話,那就當下官剛才什麼都沒有說。”
房間之中再次陷入一陣沉默。
“媽的!”也不知道是誰,突然之間打罵了一句。
他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等眾人想尋找是誰開口的時候,那人已經沒了動靜。
王棟到是看到了罵人的人,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王棟茶壺中的茶,已經連續換了好幾次,泡的都徹底沒有味道了。
他這才笑吟吟的道:“諸位大人,我雖然並不著急,可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件事。”
“你們的時間,恐怕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多。”
“英王殿下的手段,就算我不說你們也應該清楚。”
“這次,那些商人突然之間把所有工人全都辭退。你們說,王爺會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這是那些商人自己的行為呢?”
燕京六部的官員們,有一次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道理他們當然都懂。
他們這些人,能力也許不怎麼樣,可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卻是門清。
只是有些事,知道歸知道,讓他們下這個決心,卻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李懷仁脾氣最急,不耐煩的問道:“王棟我來問你,如果這次我們失敗了怎麼辦?”
……
李懷仁再一次,收到了王棟那關愛智障的眼神:“怎麼?李大人的意思,是想說如果刺殺王爺失敗了,讓我想個辦法保你不死?”
“如果您覺得這樣能好受一點的話,沒有問題。”
說著,王棟舉起了手:“我在這裡發誓,如果刺殺王爺的計劃失敗,我一定會保護各位,不讓王爺殺害各位大人,以及你們各位的家小。”
“同時我還可以保證,讓各位繼續待在現在這個位置上,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如果我違背了誓言,就讓我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所有燕京六部的官員們面面相覷。
媽的,這個王棟根本就是在耍他們玩啊。
刺殺英王這麼重要的事一旦失敗,他們這些人絕對沒有一個好果子吃。
朱瀚把他們千刀萬剮,那都是便宜他們了。
王棟發這個毒誓,跟沒發誓有什麼區別?
不過,王棟的話也提醒了他們。
他們現在的謀劃,本質上就是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罪。
犯了這種事,還想著能夠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甚至就算是成功了,他們也未必有什麼好果子吃。
畢竟,朱元章嗜殺成性也是出了名的。
很難保證,朱元章在知道朱瀚的死訊之後,不會把他們全都砍了。
“王棟。”吏部尚書沉聲道:“想必你也已經有了計劃,也不要藏著掖著了,乾脆直接說出來吧。”
王棟施施然站起身,從官服的袖子裡,掏出了一卷文書:“尚書大人,這件事事關重大,下官可不敢隨意開口。”
“不是下官不相信各位大人,而是這件事幹繫到我們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不得不小心謹慎。”
“我這裡有一份投誠的文書,各位大人可以看一下。如果覺得沒有問題了,就在這上面按下手印。這樣我們誰都能夠放心,不是麼?”
吏部侍郎接過王棟遞過來的文書,只是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這是一份,向陳友諒的十六子陳季投誠地文書。
文書前半部分,數落了朱元章跟朱瀚所謂的幾十條罪狀。
後半部分,自然就是陳友之子陳季順應天命,反抗暴明之類的。
這個陳季究竟是不是陳友諒的兒子,吏部尚書不知道。這上面的內容是真是假,也完全不重要。
因為,這份文書根本就是個投名狀。
只要按了手印,那就是謀逆大罪,直接誅九族。
吏部尚書沉默著看完,之後把這份文書交給了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看完,又交給刑部尚書李懷仁。
“陳友諒的兒子?”李懷仁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的驚撥出聲。
隨即馬上就質疑道:“這絕不可能,我怎麼沒聽說過,陳友諒有個什麼十六子?”
“如果不是有人藉著陳友諒的名頭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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