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你說的不錯,咱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大明的未來。」
朱元章一臉唏噓的模樣。
「咱很期待他們成長起來,逐步將那些只會死讀書,張口之乎者也,閉口孔曰詩云,整天只會說大道理的傢伙換掉。」
朱元章對這些孩子的評價,簡直高到離譜。
可對於他的誇讚,朱瀚非但不領情,反而氣呼呼的轉過了頭,就好像沒有聽到朱元章的話。
朱元章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湊到朱瀚的面前。
「七五,這些孩子現在都已經學業有成,眼瞅著就能大鵬展翅一飛沖天了。」
「可咱怎麼覺得,你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高興的樣子?」
「你這是,捨不得這些孩子了?」
黑著臉的朱瀚,直接把頭轉向另外一邊。
又一次給了朱元章一個後腦勺。
全天下,敢如此不給朱元章面子的,也就只有朱瀚一個。
換一個人,現在就算有十個腦袋,也早就離開自己的身體單飛了。
「七五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到是直說啊。如果是哥錯了,哥現在給你道歉還不行?」
殺伐果斷的朱元章,在朱瀚的面前,跟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最後,朱瀚終究還是沒有拗過朱元章的糾纏。
沉著臉硬邦邦的說。
「大哥你還好意思說?你也知道,皇莊裡都是我為大明精心培育的人才。」
「我對這些人的去處,原本都有自己的規劃。」
「結果您到好,一句話全都給我送到燕京送到北方去了。」
「我也不是說這樣不好,畢竟年輕人的確需要多多磨練。經過磨礪,他們以後才能真正成為,支撐起我大明的棟樑之材。」
「可您也不能把他們往火坑裡推啊。燕京那邊的事,牽扯到多大的利益,別告訴我您一點也不知道。」
「他們這些人的才能,如果都用在怎麼爭權奪利上,這才是違背了我的初衷。」
朱元章老臉一紅,拍著腦袋訕訕道:「七五你說的太對了,剛才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就想著北方的老百姓苦啊,如果有七五你專門培養的人才過去,北方的百姓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這次,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要不咱馬上下一道聖旨,不許他們去北方。」
「大哥。」朱瀚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是覺得,你弟弟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兩人距離太近,朱元章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七五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如果你都是傻子的話,那咱們大明上下,恐怕就沒有一個聰明人了。」
他還十分貼心的,幫朱瀚倒了一杯茶。
不明真相的人看了,恐怕一時之間都分不清究竟誰才是皇帝。
「不敢當,大哥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弟弟我佩服的很。」朱瀚陰陽怪氣的說道。
見自己的目的被拆穿,朱元章乾脆也不裝了。嘿嘿一笑放下茶杯,臉上掛滿了為難。
「七五,你也不能怪大哥啊。原本,咱是想讓你親自負責燕京那邊的事。」
「結果你倒好,直接把事情丟給劉基他們,自己當甩手掌櫃的。你說你也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多為大哥分分憂,為了讓你出點力,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嘛。」
朱瀚整個人都蒙了啊。
不愧是當皇帝的人,這麼無恥的話,竟然還能說的如此理所當然。
「大哥,做人得講良心啊。這麼多年來
咱們大明的事,我什麼時候沒盡過心。」
這話,朱元章完全沒辦法反駁。
大明能有今天這番局面,完全是因為朱瀚。
「七五,你的辛苦咱全都記在心裡。不過這一次,你必須得幫咱啊。」
「燕京可是咱們大明未來的京城,按照你的話來說,將來也是全世界的中心。」
「如果不能好好建設的話,那豈不是丟咱們大明的臉麼?丟大明的臉,也就是丟你這個英王的臉啊。」
見朱瀚想要反駁,朱元章直接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少給咱狡辯,別以為咱不知道,你把所有的事,都丟給李善長跟劉基他們兩個去做了。」
「七五啊,咱不是不相信他們。這兩個人雖然也都是國之棟樑,可跟你比還是差得遠。總之,燕京那邊,你要是不去的話,咱不放心。」
話已至此,朱瀚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咬牙切齒的道:「我的好大哥,你把我的學生,全都送到了燕京跟北方,我就是想不去也不行了。」
朱元章眉飛色舞:「咱就知道,七五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才給了那些人施展本領的舞臺。越是陡峭的山崖,就越是方便展翅高飛嘛。」
「那我是不是還需要謝謝大哥啊。」朱瀚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都是親兄弟,這是咱應該做的。」
……
「才剛剛回應天幾天啊,這麼快就要走?」張敏不高興的埋怨。
「沒辦法,這次事關重大,沒有我不行啊。」朱瀚陪著笑解釋。
這個訊息,在朱瀚的後宅掀起了滔天巨浪。
最後,他不得不耐下心,一個個好好安撫自己的妻妾們。
相比起焦頭爛額的朱瀚。
朱元章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吃著吃著飯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把馬秀英笑的莫名其妙:「沒事又發哪門子癔症?」
「嘿嘿嘿!」朱元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道:「妹子,咱跟你說,這次咱可是結結實實的坑了七五一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讓朱元章意料之外的是,馬秀英非但沒覺得有趣,反而一臉嚴肅的道:「重八,你這次做的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七五為了咱們大明江山做了多少事,你不是不知道。他看起來雖然挺懶散的,好像什麼事都不想做。可真決定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沒有做的不漂亮的。」
「你想要七五親自去修皇宮,就不能好好跟七五商量一下?」
「只要說明這裡面的厲害關係,我想七五是不會拒絕的。你就為了這點事跟七五玩心眼,還把他的學生全都送到了北方。」
「朱瀚是你的親弟弟,他也許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可如果這些事讓別人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
「會不會傳出皇家不和的傳聞,會不會有人想,七五跟你之間產生了嫌隙……」
馬秀英的話還沒說完,朱元章已經拍桉而起,勃然大怒的吼道:「咱看誰敢!膽敢挑撥咱跟七五之間的關係,咱就誅了他九族!」
天子發怒,周圍服侍的太監宮女們都嚇了一跳。
眨眼之間就跪了一地。
也沒人敢亂說話求饒,生怕第二次激怒朱元章。
換做平時,馬秀英會主動站出來,替他們擋住朱元章的雷霆震怒。
今天馬秀英也顧不上他們:「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有些人嘴上不說,可心裡卻不知道怎麼想的。你總不能,把滿朝文武都都殺光吧?」
她的話,讓朱元章頹然的坐回了龍椅之上:「妹子,咱這次真的做
錯了?」
「你說呢,跟自己的親兄弟玩心眼,也虧你想得出來。」
朱元章紅著老臉:「的確是咱的不對。」
糾結了好一會,朱元章遲疑問問馬秀英:「要不……咱去給七五道個歉?」
馬秀英瞪了朱元章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給七五添亂了。我只是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什麼天下大事,只是希重八你能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輕易去做的。」
「越是親兄弟,有的時候,反而越要注意才行。」
「你的話咱記住了。」朱元章說的無比認真。
皇莊的學生們,在劉申弘的帶領下收拾好東西,準備啟程前往燕京的時候。全都驚訝的發現,朱瀚竟然也要跟隨他們,一起前往燕京。
知道了這個訊息的皇莊的畢業生們,歡呼雀躍。
原本低落的心情,一掃而空。
朱瀚在他們心裡,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皇莊之中教授的所有知識,據說都是朱瀚傳給那些老師,老師再教導給他們的。
哪怕朱瀚什麼都不做,光是坐在那裡。
對他們來說,就如同擎天巨柱一般,心裡有了主心骨。
在應天乘坐前往燕京的火車,在抵達石門之後,就需要下車步行。
從這裡到燕京的鐵路還在修建當中,暫時沒有通車。
才剛剛趕了不到半個小時的路,朱瀚就把所有人都叫到了跟前。
他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學生,臉色陰沉。
這個態度,讓不少學生的心裡都在打鼓,不知道自己有犯了什麼錯。
忐忑間朱瀚緩緩的開口了:「我對你們很不滿意。」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低下頭。有人心裡不太服氣,卻也沒有開口。
既然英王殿下這麼說,就肯定是他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要緊,王爺很快就會解釋清楚。
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貿然發表自己的意見才是大忌。
果然,朱瀚很快就不滿的道:「你們知不知道,出門在外你們代表的就不單單是自己,而是咱們新式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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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茶。
見朱元章的心情平靜的差不多,馬皇后這才放下手中的刺繡:「現在不著急了吧?」
馬皇后笑著,幫朱元章續了一杯茶。
朱元章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妹子,多謝你了,現在咱已經知道怎麼做拉。」
「七五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馬秀英好奇的詢問。
朱元章苦笑:「我剛剛收到訊息,七五那小子才剛剛帶人抵達石門,就突然要搞什麼軍訓。」
「他們現在趕路的速度,變得慢。如果一直是這個速度,趕到燕京最起碼五十多天。」
「原來是這樣。」馬皇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朱元章剛才這麼著急。
展顏一笑:「重八,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我覺得,七五他們肯定會比原來計劃的,提前趕到燕京。」
朱元章的腦袋,搖的就跟撥浪鼓一樣:「咱才不會上當呢,朱瀚這小子肯定會提前趕到燕京。」
事實正如他們夫婦猜測的那樣。
因為需要抽時間軍訓,皇莊的學生們最開始的時候,趕路的速度,的確變得非常慢。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學生們漸漸習慣了這種作息,也就不覺得辛苦了。
而且讓他們驚喜的是。
儘管所謂軍訓,訓練只是怎麼列隊。
可不知不覺之間,他們趕路的速度竟然越來越快。
原本一天只能走十幾公里,現在已經快要超過二十公里。
這個速度,可只有一些精銳的作戰部隊才能夠達到。
最關鍵的是,這還遠遠不是他們的極限。
僅僅兩天之後,他們的行軍速度,就已經突破了二十二公里。
半個多月後,燕京城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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