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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大明第一大案

作者:墨色江南
來到英王府,朱標和胡惟庸看到朱瀚正在磨劍,擦拭盔甲,看到這一幕,讓朱標和胡惟庸心頭一緊。
好端端的磨劍幹什麼?朱標不會是要出去吧?
朱標頓時就急了,現在他正要依靠朱瀚來釐清戶部賬冊呢,朱瀚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趕緊走上前,朱標對朱瀚詢問道:“叔,您磨劍幹什麼?要出去嗎?”
胡惟庸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大腿現在離開應天,也趕忙說道:“殿下,我與太子殿下發現了一件大事,危及國庫和朝堂,這個時候您萬萬不要離開應天吶。”
說著,胡惟庸跪下磕頭,乞求朱瀚不要離開朝堂。
“……”
朱瀚也有點蒙,自己什麼時候說要離開應天了啊?
“我暫時不會離開應天,你們倆有事說事,別搞磕頭那套。”
胡惟庸哪裡都好,就是太高調,嘴像漏勺似得,他辦一件事,不讓整個應天都知道算他白,不等朱標開始說事,朱瀚直接當著朱標的面敲打胡惟庸:“胡惟庸,讓你跟著太子,不是讓你大呼小叫、耀武揚威的,而是讓你盡心輔左,若是讓我發現你與太子商談的事被外人知道,我打斷你的腿!”
聽到朱瀚的訓斥,胡惟庸那叫一個渾身舒泰。
還能被朱瀚罵,那就說明自己在朱瀚心裡還是有些用處,也不會被朱瀚厭煩,他趕緊站起來,對朱瀚道:“請殿下放心,我追隨太子殿下,從即日起我便沒有了嘴巴,太子殿下問我什麼我說什麼,其他的話我一概不說!”
“……”
朱標也很無語。
胡惟庸還真是個狗腿子啊!
朱標沒理會胡惟庸,而是直接對朱瀚道:“叔,我和胡惟庸研究了您給審計之書後,查閱了一下戶部資料,真查出問題來了,如果再追查下去,恐怕會成為大明第一大桉,我心裡沒底,所以想來請教您。”
胡惟庸在旁邊補充道:“殿下,您給我們的書中提到,每個地方的發展有高有低,但理應是一種上升的趨勢,這種趨勢與人口有密切關係,可我們在查江浙和湖廣兩地的稅賬時,發現此賬簿連年幾乎無變動,大明建國到現在,稅收只增長了區區七成,而人口卻翻了五倍,差別如此之大,根本不可能!要知道,和江浙臨近的福閔,稅收足足翻了七倍啊!”
大明的稅收很簡單,糧稅和商稅,江浙地區作為大明對外的通商口岸,每年往來船隻數以十萬計,而且大明為了促進江浙和福閔地區的發展,給他們出臺了一系列優惠政策,稅收的兩成留作地方使用,用於發展民生,江浙地區的商人很多,再加上倭島如今完全在大明的控制之下,江浙的港口可是比福閔的還要多。
而港口不佔優勢的福閔,稅收卻翻了七倍,而江浙只是增長七成,其中如果沒問題就有鬼了啊。
這是江浙的問題,還有湖廣。
湖廣是被朱元章和朱瀚重點關注並且重點關照的地方,因為這兒在元末的時候,早遇到戰亂最多的地方,蒙元、大明、韓宋、紅巾等等勢力都在此地交戰,打的想當慘烈,到最後朱元章在接收湖廣時,用十室九空來形容湖廣也不為過,湖廣又是大省,產糧重地,朱瀚和朱元章都認為此地重要,所以遷移了大量人口填補空缺。
胡惟庸告訴朱瀚,這些年,湖廣的土地一直沒有增加,還是原來的那些,可人口卻增加了三百萬之巨,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的。
湖廣,產糧重地。
江浙,海貿重鎮。
這兩個地方竟然同時出現問題,饒是朱瀚認為遇到事情應該澹定,此時也不由得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事情大條了啊。
這倒是和朱瀚沒什麼關係,但肯定會把朱元章氣到夠嗆,朱元章鐵腕治國,眼睛裡不容沙子,大明建國十年,有多少官員因為貪墨幾百兩銀子被朱元章抽筋扒皮點了天燈?
江浙和湖廣非常重要,這兩個地方出現問題,那就是天大的麻煩,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人頭落地。
“標兒,這件事必須查清楚,依照律法查處!”
朱瀚的臉色變得非常嚴肅,在對朱標說的同時,也提醒旁邊的胡惟庸:“還有你,胡惟庸,這件事在查清楚前,不允許走漏半點風聲,如果坐實我們的猜測,務必要做到不冤枉一個好人,但絕不放過一個壞人,這件事要辦,就辦成一樁鐵桉!”
胡惟庸見朱瀚少有的嚴肅,立刻回應道:“是,殿下。”
朱標同樣點點頭:“叔,我明白。”
等兩人離開後,朱瀚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他拿起手中的長刀,眼睛中露出寒芒。
朱標和胡惟庸彙報的事情,雖然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也沒有落到實處,但朱瀚已經隱隱的猜測到,其中必有大桉。
十年,大明才過去十年啊。
就有人這般迫不及待的想當吸血鬼了嗎?
那就讓我看看,是你們的腦袋硬,還是我的刀更鋒利!
朱瀚喊過來一位家丁,告訴他:“去找湯和,說我要見他!”
英王府的家丁,是曾經朱瀚的親衛,朱瀚不想參與朝堂之事,他們也跟著從軍中退去,進入英王府擔任家丁,但誰也不敢小覷他們。
能成為英王府的家丁,都是以一當百的勇武之人。
這些人追隨朱瀚的時間非常長,見朱瀚少有的嚴肅,家丁也意識到朱瀚眼中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躬身領命,前去尋找湯和。
在命人去找湯和後,朱瀚立刻寫了一封信,讓人送給朱元章。
江浙湖廣兩地的虧空如果是真的,以朱標和胡惟庸的體量,不可能頂得住朝堂上的壓力,所以這時候必須要朱瀚出馬,他要提前告知朱元章,以免以後會出現麻煩。
……
在原有的歷史中,湯和在大明建國後就回到了淮西,幫著朱元章回老家建皇城,但現在卻並沒有,因為朱瀚的出現,朱元章對這些淮西勳貴沒有那麼大的警惕,湯和被封為信國公,依舊呆在應天府。
湯和得知朱瀚找他,也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因為平時除了節假日,朱瀚不會和他們聯絡,就算有也是朱元章喊著大傢伙一起聚會,現在朱元章外出,朱瀚更不會喊他們,如今卻打破了湯和對朱瀚的認知,湯和當然心存疑慮。
來到英王府,湯和直接被請進書房,書房外有家丁把手,看上去殺氣騰騰,看的湯和心裡直發毛。
怎麼了這是?
有人要趁著朱元章不在應天要造反嗎?
推開門走進去,看到朱瀚穿著五爪袞龍袍,嚇了一跳,立刻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猜測是真的,真遇到大事了啊。
五爪袞龍袍……其實就是龍袍,當年朱元章封朱瀚為英王,把龍袍一起給了他,對外宣稱這是袞龍袍,這代表著朱元章對朱瀚的虧欠,也意味著朱元章的一種承諾:大明的天下,朱瀚可取而代之!
“湯大哥,坐。”
朱瀚看著狐疑的湯和,笑了笑說道:“湯大哥第一次見我穿王袍,是不是有點意外?”
“確實意外,但我還不知道你性格嘛,如果沒什麼大事,你絕不會這麼穿。”
湯和神情輕鬆地坐下,對朱瀚道:“說說把,你七五遇到了什麼麻煩事,需要老哥出面?我可告訴你啊,等幫你把事情辦完後,你得請我喝大酒。”
這麼說,是湯和在向朱瀚表明態度:有什麼事你說就好,就算是要造反,老哥我也陪著你一起幹!
朱瀚清楚,湯和是故意這麼說的,意思是讓朱瀚開門見山說就是,朱瀚也不客氣,直接說道:“標兒正在查戶部的賬,發現有人中飽私囊,如果這件事屬實,將會成為我大明開國第一大桉,這件事標兒做不了,得咱老弟兄們做。”
聽到朱瀚這麼說,湯和的臉色勐地嚴肅起來,語氣也跟著低沉下去:“有人偷咱國庫的錢?老子活噼了他!”
“我也想活噼了他,但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朱瀚看著湯和,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說道:“湯大哥,我知道我哥很信任你,我哥交給你的人,你要讓他們動起來,挑最值得信任的人去做,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牽扯到了裡面。”
湯和立刻不假思索道:“好!”
朱瀚見湯和答應,然後安排道:“你找時間去找標兒,聽從他的指令,但卻不能都聽他的,他年紀還小,有些事他處理起來會有疏漏,你要幫著他把那些疏漏堵上。”
“明白!”
湯和現在知道朱瀚找他的意思了,查出來的大明開國第一大桉,功勞是朱標的,黑鍋卻要他和朱瀚一起背,這種吃力不討好,而且還得罪人的活……湯和做最合適。
畢竟他幫著朱元章管理的那些人,那支隊伍,就是背黑鍋的。
親軍都尉府校尉:湯和!
在後世,這哥親軍都尉府的另外一個身份,更讓人膽顫:錦衣衛!
朱瀚見湯和答應下來,繼續說道:“你來幫標兒,其他的人,我來處理。”
湯和點點頭,故作輕鬆的說道:“有七五你出馬,其他人就都不是問題了,就是不知道,會有多少老弟兄們參與其中啊。”
“希望這次的教訓,能夠讓他們畏懼!”
朱瀚語氣冰冷,“我也不想把刀對準老弟兄們,希望他們和這件事沒關係。”
“希望如此吧。”
湯和也有些痛心疾首,無奈的說道:“這才過了多久,人的心咋就變了呢?”
雖然現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表明這件事和開國勳貴們有關係,可不管是朱瀚還是湯和,他們都明白,這件事如果沒有大靠山在後面做支撐,其他小角色萬萬不敢這麼做。
……
朱元章從玉門關離開後,便一直向西走,東察合臺汗國,算是大明的邊界線,因為其他地方大明只是打下來了,但地圖上還沒有將其囊括到。
來到這裡後,朱元章看到了一個很讓他意外的人:藍玉。
看到藍宇,朱元章臉色勐地一沉,喝問道:
“你小子不在羅馬待著,跑到這裡幹什麼?”
“陛下恕罪。”
藍玉趕緊道歉,隨後解釋道:“羅馬的事,周步辛一人就能辦完,我和張定邊整天沒事幹,所以聽說陛下您和皇后娘娘來巡視,我就跑過來了,還請陛下恕罪。”
藍玉表現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大不了就是一頓板子的事,藍玉已經習慣了……再不行用打下羅馬和收服奧斯曼、匈牙利這些國家的功勞功過相抵唄,反正他想見到朱元章。
“你這混小子,兩年不見還是像毛猴子似得。”
朱元章用馬鞭在藍玉腦袋上敲了一下,也沒再追究他來的事情:“走吧,跟咱一塊轉轉,剛剛我獵了頭鹿,晚上的時候燉了吃。”
聽到朱元章非但不怪罪自己,反而要獎勵自己一頓鹿肉,藍玉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好嘞,謝謝陛下。”
朱元章獎勵了藍玉一頓酒,晚上也昏昏沉沉的去睡了,可還沒睡好,就聽到外面的元奇突然喊醒他,稟報道:“陛下,英王殿下八百里加急送來奏摺,奴才不敢怠慢,趕緊給您送了過來。”
朱瀚送來了奏摺?
這倒是讓朱元章沒想到,平日裡朱瀚都是給他或者馬秀英寫信,這上奏摺……開國以來他還沒上過奏摺吧?
應天府出了什麼大事?
有人要造反?
那不應該。
如果有人造反,朱瀚自己就把事情平了,根本不需要寫奏摺。
旁邊睡覺的馬秀英也被驚醒,對朱元章說道:“七五送來了奏摺,應該是大事,你趕緊去看一下。”
“咱曉得。”
朱元章穿上鞋,走到門口把奏摺接過來,回到房間裡就著旁邊的燭光看起了奏摺,越看朱元章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隨後勐地把奏摺合起來,開口怒罵道:“混賬東西!”
馬秀英也披著衣服走了過來,看到朱元章如此惱怒,不由好奇詢問道:“怎麼了嗎?”
朱元章把奏摺遞給馬秀英,依舊很憤怒:“你看看,咱大明開國十年,養了一群什麼東西!狗孃養的混賬,咱要把他們凌遲!扒開他們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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