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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方國珍的詢問,沒有人說話。闌
一方面是不想,另外一方面是因為方國珍身上的煞氣太重!
整個人像個肉山,一開口說話就很粗。
而且在說話的時候,顯得特別兇狠,殺氣就從他的話語中瀰漫出來。
方國珍舉例子,不就是想說他做的沒錯,倭人就應該死嗎?
這種話,讓在場的學士、學子誰能接受得了?
方國珍見他們沒人說話,有些生氣,詢問的時候也帶著冷意:“怎麼?你們是哪的人都不知道嗎?”
“……”闌
在場的學子一聽,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打顫。
他們本來就有些畏懼方國珍,而現在他勐地一變臉,在場的學子更害怕了。
或許是察覺出自己說話的語氣有問題,方國珍勐地又想起朱瀚在書信中對他的告戒,頓時嚇的打了個寒顫。
就算是朱元章,方國珍都不帶這麼害怕的,可朱瀚……讓方國珍真的害怕。
反正,就心狠手辣這塊,方國珍自認為不如朱瀚……讓一個國家滅絕,再回想起朱瀚說這句話時的平靜,方國珍就覺得不寒而慄。
啪!
方國珍二話不說,直接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闌
這一巴掌,直接把沙啟亮等幾位學子直接給打懵了,這鎮海公是怎麼回事?剛剛還殺氣騰騰的,怎麼突然扇自己巴掌?
難道這是他的特殊嗜好嗎?
沙啟亮以及他的同窗:這個鎮海公腦子有問題。
更有問題的還在後面。
方國珍給自己一巴掌後,剛剛還怒氣衝衝的表情消失不見,而是滿臉堆笑:“諸位都是讀書人,俺老方和粗人呆的時間長,身上都是粗魯的東西,剛剛嚇著各位小哥了,是我該打!該打!”
左右開弓,又給自己的臉上來了兩巴掌。
沙啟亮:現在的方國珍更讓人害怕。闌
方國珍可不管這些,繼續笑著對學生們說道:“你們當中如果有齊魯人,但凡有距離來州府近的,都知道倭奴對我們大明做過什麼。”
在場的有齊魯人嗎?
沒有。
一個學子舉起手,弱弱的說道:“之前和我們一起出海的,有幾位來州府的同窗,他們對倭人充滿厭惡,說倭人曾經侵犯過他們的家園,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絕不到倭國。”
真有這麼回事啊。
沙啟亮沒想到方國珍說的竟然是真的。
但是,他依舊不理解,認為方國珍做的太過分:“鎮海公,那些侵略我大明的倭人,死不足惜,但他們是他們,倭島的百姓是百姓,無論戰爭如何殘酷,百姓是無辜的啊。”闌
興,百姓苦。
亡,百姓亦苦。
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相較於大明來說,倭島人該死,但倭島也有從未踏出過國門的倭人啊,他們難道也該死?
沙啟亮覺得很不應該。
方國珍的想法和沙啟亮是一樣的,方國珍在當海盜的時候,他的殘暴只是想讓別人畏懼他,害怕他,讓手下不敢背叛他。
但像朱瀚這般,就因為有倭寇在大明燒殺擄掠過,就要把整個國家的人滅亡,方國珍做不到。
朱瀚卻敢這麼做。闌
“這學生說的話文縐縐,俺聽著也是這個道理,但是……倭人必須死!”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方國珍不想聽。
你的道理,大不過朱瀚的命令。
方國珍對沙啟亮說道:“大明打下來這麼多海外飛地,並不是每個地方都像倭島這般,英王殿下心繫百姓,他不會讓將領對百姓作惡,但是……倭島不行。”
方國珍指了指西邊,繼續道:“倭島距離咱大明這麼近,每天往返倭島的船隻有上百艘,人來人往的……他們難道不知道我在倭島做了什麼嗎?可為什麼沒有人來懲罰我?”
沒有人來懲罰你,你就覺得很厲害了嗎?
但仔細琢磨一下方國珍說的話,沙啟亮覺得有點不對勁,朱瀚保護其他地方的百姓,卻偏偏對倭島上的百姓下死手,這……難道是朱瀚下的命令?闌
沙啟亮感覺不可能!
朱瀚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他善待百姓,而且大公無私,大明從百姓到百官,都對朱瀚非常服氣。
朱瀚,就是古今完人!
就是這麼一個完人,他怎麼可能會對倭國的百姓下手?
“你是說,你在這裡做的事情,是英王殿下讓你做的?”
沙啟亮不相信,瞪大眼睛看著方國珍:“怎麼可能!你是在誣陷英王!”
方國珍立刻搖頭:“我沒說!”闌
旁邊的學子聽著方國珍和沙啟亮的對話,有點懵……
他們這是在說什麼?方國珍在倭島做的事,和朱瀚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也沒弄明白。
方國珍也不會說,但他看出來了,眼前的沙啟亮,算是最有能力的那個,這個人應該可以成為自己的幫手。
但是,方國珍並沒有直接下命令,因為沙啟亮有能力歸有能力,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倭島的生存環境這麼差,他承受不了,再有能力也是沒用。
……
方國珍見過他們後,並沒有再出現,而是讓人帶著他們在倭島上轉轉,這是方國珍的命令,他要讓這些學士、學子清醒的認識到,如果留在倭島,他們要適應在倭島的生存環境。闌
很快,三個學子受不了方國珍在倭島的殘暴統治,選擇從倭島離開,沙啟亮也想離開,但最後卻也堅持了下來。
他不是不想離開,而是有件事他沒有弄明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方國珍在倭島如此肆無忌憚的造殺戮,是得到了朱瀚的命令,還是得到了其他人的默許?
不就是死人嗎?
當年在北平城,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曾遠遠的看到過,在北平城外的蒙元人大肆殺戮的場景,如今倭島上的殺戮比他小時候見到的雖然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多少還是可以承受的。
沙啟亮很想弄清楚,朱瀚為什麼這麼看不慣倭島人,而且要讓其滅絕。
在沙啟亮的認知中,朱瀚不是這種人。闌
沙啟亮選擇留下,和他一起留下的,是同窗劉彬和周林,兩人也是普通百姓家庭出身,在學堂中也不顯山不露水,見沙啟亮這位同級的最優秀的同窗都留下來,他們也選擇跟著一起留下。
三人決定留下後,方國珍才再次出面,臉上掛著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但言語中卻也帶著真誠:“你叫沙啟亮對吧?在你問我問題的時候,我就非常看好你,沒想到最後真的是你留了下來,哈哈……留在倭島,咱們一起為大明做貢獻吧。”
沙啟亮並不排斥給大明做貢獻,但如果讓他殺人,而且是沒有任何目的的去殺人,這點沙啟亮做不到:“鎮海公,你說的貢獻,是指什麼?和你一樣,在倭島殺人?”
“不是。”方國珍搖了搖頭,對沙啟亮說道:“在倭島,有大明的一筆財富需要管理,你的兩位同窗,要去那兒協助當地的負責人,把那些大明的財富管理好,至於你嘛……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幫我處理一些倭島上的日常事務。”
“這個……”
沙啟亮沒有反對,但對方國珍所說,要讓他處理事務有些排斥。
處理事務,處理什麼事物?就跟著你殺人嗎?闌
方國珍似乎看出來沙啟亮心中所想,直接說道:“倭島的事務,可不僅僅是殺人。”
見方國珍這麼說,沙啟亮也不好再反駁什麼,點點頭說道:“我先試試,如果我做不來,會主動向鎮海公請辭。”
“好。”
方國珍笑眯眯的點點頭,認同了沙啟亮所說請求。
……
方國珍把自己的掌書記派了出來,讓他跟在沙啟亮身邊,讓其把自己熟知的情況告訴沙啟亮。
】
倭島上有什麼事務?闌
很多。
沙啟亮看著堆滿灰塵的滿屋文籍,不由得感到頭皮發麻。
他不由得看向掌書記:“這麼多文籍資料,你們難道沒整理過嗎?”
掌書記尷尬的說道:“沙大人,我不過是一個讀了兩年私塾的兵,認識幾個字,我能把以前發生的事都記下來就不錯了,至於整理……我不會。”
你倒是坦誠。
沙啟亮感覺非常無語,他終於知道方國珍為什麼給他這麼大權利,給他這麼大的自由度了,合著他們以前從來沒整理過。
看出沙啟亮的糾結和為難,掌書記倒是信誓旦旦:“沙大人,你放心,我記性很好,來到倭島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闌
行吧。
沙啟亮認命了,已經來到倭島了,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不如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踏踏實實做事。
沙啟亮的工作,主要是整理方國珍在來到倭島後的檔桉,爭取讓其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時間線,以後記錄進明史的時候,也好有些依據。
不得不說,沙啟亮的計劃很好,但在做的時候,卻知道困難重重。
之前信誓旦旦給他說,自己記憶力很好的掌書記,一件事都說不清楚,只能憑藉記憶力去口述。
但是……這位掌書記的記憶力雜亂無章,就真的是記憶好,在敘述的時候,完全憑藉自己的興趣愛好。
比如,這位掌書記在說洪武二年剛到倭島時方國珍下達的命令,突然就說到在洪武七年才收穫的成效,然後再插敘在洪武三年和洪武五年中遇到的困難……闌
這特孃的怎麼寫史?
算了,自己來吧。
沙啟亮:我當初為什麼要來倭島呢。
此時的沙寶亮已經放棄之前的想法,他覺得讓倭島的歷史消失幾年也不錯,最起碼能讓大明軍士在倭島的殺戮消失,也不至於讓後人詬病。
自從給沙啟亮安排好任務,方國珍也就沒有再見過沙啟亮,他也知道自己並不受待見,沒事的時候連面都不露。
……
沙啟亮和他的同窗,雖然在倭島做的事情不一樣,但距離並不算遠,在閒暇之餘,三人還能再聚一聚,聊聊工作,說說自己在倭島上的所見所聞。闌
十五的晚上,又是他們聚會的日子,沙啟亮也就早早的下班,去和同窗聚會。
倭島的資源不多,煤炭資源更少,但卻不缺木材。
冬天的時候把爐火燒的旺旺的,沙啟亮三人聚在一塊,也算熱鬧。
三人都在倭島,他們所聊的話題,更多的也是自己的工作。
“這鎮海公只知道殺人放火,其他的什麼都沒做,現在的倭島就是個爛攤子。”劉彬嘆了一口氣,對沙啟亮和周林說道:“不過,這也是好事,我們能從頭開始,更有利於體現我們的功勞。”
最重要的,還是功勞。
周林也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我覺得,我在倭島做幾年,就可以被英王殿下看到我的功勞,到時候我就可以迴歸大明。”闌
劉彬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現在絲毫沒有初來倭島的陌生和恐懼,一個勁的說自己來倭島,是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看著自己的同窗聊的熱火朝天,沙啟亮很是納悶。
劉彬和周林,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前後的轉變會這麼大?
沙啟亮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對兩位同窗詢問道:“劉兄,周兄,你們現在做的什麼事?能不能說一說?”
劉彬和周林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周林先按捺不住,對沙啟亮說道:“銀礦!無窮無盡的銀礦!我們幫助鎮海公把銀礦的賬冊整理出來。”
劉彬在旁邊說道:“我負責整理銀礦上的人員檔桉。”闌
沙啟亮聽著劉彬和周林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自己的工作,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心中也升起了一種失落感。
為什麼……他們的工作這麼簡單,到了我這裡就這麼難?
想到自己還沒有理出頭緒的工作,沙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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