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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友諒憂心忡忡的說出了明軍最近取得的豐功偉績。
說實話,陳友諒在內心深處對朱元章朱瀚朱兄弟還是十分欽佩的,對於蒙古人的厭惡和仇恨,就是讓他有這種惺惺相惜的基礎。
只不過所有人都明白,當蒙古人的威脅解除之後,明軍的下一個目標必然就是佔據四川雲南的陳漢政權。
“如今明軍鋒芒正盛,驕兵悍將,不可力敵,臣覺得應該在邊境修築堡壘,訓練士兵,利用山地阻止明軍侵襲。”
陳友諒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大丞相鄒普勝立刻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但是鄒普勝說的這些都是老生常談,對於現在割據四川的陳漢政權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
僅僅依靠龜縮大法的話,那麼明軍將會用十倍的國力擊碎陳漢的防禦。
陳友諒現在需要的是如何能夠提升他的國力,而不是像鄒普勝說的那樣,修一個烏龜陣,在四川割據一輩子。
“皇兄,我們現在四川人丁不多,哪怕吃掉了雲南,這人口也遠比不上湖廣,要想壯大國力,必須把人丁興旺起來。”陳友諒的弟弟陳友仁說道。
作為陳友諒幾個弟弟當中最有能力的人,陳友仁一直能夠提供非常有用的治國策略。
“友仁,你快說說,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壯大國力?”陳友諒連忙問道。
人口關乎國力,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準則。
因為一百多年前宋金在四川連續鏖戰,原本是天府之國的四川,人口損失的八成以上,後來蒙古人在統治四川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休養生息,一直是徵收高額的稅賦貢品。
如今,整個四川的人口趕不上宋朝時候的一半。
“要我說,朱重八那個傢伙,比我們強的地方只有三個,一個是地盤大,第二個是有錢,第三個是人多。”陳友仁緩緩的說道,“這地盤大是因為人丁多,可以招募兵,有錢就可以把軍隊練得更精銳,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跟著朱重八後面學樣子,先把人丁興旺起來,對於四川的百姓們輕徭薄賦,把那些躲到深山老林中的百姓們給招呼回來,最少可以再得到近百萬人口。”
陳友仁所說的那些躲在深山老林當中的百姓,根本不在朝廷的戶籍統計當中,這些躲在深山老林當中的百姓,既不用繳納稅賦,也不用服兵役勞役。
當然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些逃進深山老林的百姓們也並不是在桃花源當中生存的。
在四川,重慶,雲南,貴州等地有大批佔山為王的土司,土司治下的人口基本都屬於土司私人財產。
官府的各個行政命令和糧草稅賦徵集,往往也只具體到某一個土司頭上面。
這種情況就造成擁有大量人口的土司,卻只需要繳納極少的稅賦,甚至於很多土司,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對於官府的徵兵更是鳥都不鳥。
“友仁你說的這件事,的確是一個好辦法。”陳友諒用手摸著自己短短的鬍鬚,點著頭說道,“不過,這些人口都在各個土司手中控制,我們要想把人口給奪回來,就必須與這些土司刀兵相見。”
這些盤踞各個山頭的世襲土司,不論是漢人出身,還是夷人出身,全都是把自己的地盤和人口,看得如同生命一般重要。
當年兇名赫赫的蒙古人,都不曾把他們手裡下的土地和人口奪走。
如今陳友諒若是敢動他們的命根子,那這些世襲土司們絕對會群起反抗。
陳友仁冷冷一笑,“刀兵相見又如何,這些土司們平日裡欺軟怕硬,無非就仗著自己山高路險,朱重八派人在貴州剿滅了那麼多的土司,說明他們倚仗的地利,也並不是不可戰勝的,我們只要把朱重八在貴州攻擊土司的方法學過來,就可以把四川雲南的這些土司被收拾乾淨。”
聽了陳友仁的話,陳友諒頓時眼中大放喜色。
明軍在貴州對於各路土司的討伐一直沒有停。
最先倒黴的就是貴州東部播州世襲土司楊氏,在去年冬天的時候,貴州西部的水西土司向大明貴州行都司繳械投了降。
整個貴州的土司全部被明軍消滅,數以百萬的人口和土地被明軍官府控制,明軍在大西南的實力陡然巨增。
陳友諒自然知道明軍在貴州能夠取得這麼迅速的進展,全都是因為採取了最為迅捷有效的行政、軍事手段。
陳友仁也根據自己聽到的情報,向陳友諒提出了可行性的建議。
“皇兄,明軍在貴州無非就是打土司分土地,這一招,我們也可以學過來。”
“再一個,我發現四川雲南這些山上的土司,哪怕能夠耕種糧食紡織布匹,但是有一樣東西卻是他們絕對不能缺少的必需品。”
陳友諒立刻猜到自己弟弟說的必需品是什麼東西。
“友仁,你是說食鹽?”陳友諒低聲問道。
陳友仁點了點頭,“皇兄說的沒錯,我指的就是食鹽,這些土司多數居住在山寨上,並沒有什麼辦法搞到食鹽,除了食鹽之外,還有其他許多藥物等必需品也是他們缺少的,只要我們採取合適的手段,就可以把這些土司捏扁揉圓。”
陳友諒兄弟很快就定下了策略,準備對大西南的各個山頭上的土司下手。
他們兄弟二人經過一番盤算,只要把這些吐司的實力吃掉一半兒,就可以讓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再增加十萬。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由此可見,自從南宋末年以來,西南一帶的多少百姓們都躲藏到了深山老林當中。
陳友諒兄弟剛剛定好了收拾各家土司的策略,準備把最後的那點金銀和糧草拿出來供應軍隊,卻忽然得到從雲南傳來的緊急軍情。
自從趕跑了段功之後,陳友諒返回了成都,在雲南設定的行軍元帥府,把自己的五弟弟陳友貴留在雲南鎮守。
“段功遠在千里之外,竟然還敢惦記雲南,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陳友諒看著從雲南傳來的情報,頓時是大為惱火。
原來,陳友諒把段功趕到孟加拉的天竺人那裡之後,就對投降自己的緬甸人大開殺戒,短時間之內雖然鎮服了這些蠻夷,但陳友諒走後不久,段功就派人聯絡了緬甸的各個部落,並且向他們提供了大批的軍糧支援,讓這些緬甸部落串通反叛。
雲南行軍元帥府已經有好幾個營寨被緬甸叛軍攻陷,肆虐的叛軍甚至一度威脅到了雲南的幾個重要銅礦產地。
陳友諒現在能夠供養數以十萬計的軍隊,一半是依靠天府之國成都平原的豐饒物產,另外一半則是依靠雲南的幾個超大銅礦。
現在緬甸叛軍在段功的忽悠下,威脅到了陳友諒的錢袋子,自然是讓他不能容忍。
“立刻派兵增援雲南行軍元帥府,一定要把這些緬甸叛軍趕盡殺絕,把他們全都抓到礦山裡去挖石頭!”陳友諒怒氣衝衝地說道。
雲南那裡土地廣大,又山川眾多,五弟陳友貴手中的那點兵力根本無法做到全攻全守,所以必須派遣兵馬去支援。
陳友諒有一個地方卻非常的疑惑。
那就是段功被他們趕走的時候,明明是非常的狼狽,僅僅帶了一兩萬殘兵敗將落荒而逃,不僅沒有帶走多少輜重糧草,而且還遭到了緬甸土著的背叛。
如今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段功竟然有了這麼雄厚的資本支援那些緬甸土著?
根據雲南行軍元帥府傳來的情報,緬甸各路叛軍大大小小加起來得有將近十萬人。
雖然這些緬甸叛軍十萬人,也未必趕得上紅巾軍一萬人的戰鬥力。
但是要想支援十萬張吃飯的嘴,那需要的糧食可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
陳友諒怎麼也想不明白,段功如何搞到這麼多糧食的。
“難道,段功逃到的那個天竺,真的是遍地金銀珠寶,一年四季都長糧食嗎?”陳友諒忍不住迷惑的問道。
陳友諒率軍在雲南的時候,曾經聽過緬甸土著野人介紹過,孟加拉一帶的天竺盛產寶石金銀,一年四季都雨水充沛氣候溫暖,非常適合水稻的生長。
如今段功用了僅僅一年的時間,就有了多餘的糧食支援資緬甸的野人土著,看來關於天竺富庶的傳聞果然不虛。
“皇兄,打蛇打七寸,這些緬甸野人生存的山林全都遍佈毒蟲鼠蟻,就算把他們給擊退了也很難,在群山密林當中剿滅他們,斬草不除根他們還會去而復還。”弟弟陳友仁在旁邊說道。
“友仁,那你說怎麼辦?”陳友諒問道。
“既然緬甸的這些土著野人背後是段功,那我們就想辦法把段功給解決掉,如此一來,沒有段功提供糧草支援,那些密林深山中的緬甸人也就不足為慮。”陳友仁說道。
他說的這個建議可謂是直切緬甸人的要害。
古代的緬甸雖然處於熱帶地區,但當地居民的農業生產水平落後,對於遍佈的沼澤雨林並沒有太多的開發手段。
緬甸作為一個鬆散的城邦聯盟,幾乎很難湊出來一萬大軍幾個月遠征的口糧。
所以一旦沒有了段功提供的糧草支援,僅僅依靠緬甸人的那點家底兒,也只能在各自部落裡遛鳥耍猴。
“辦法好是好,不過段功遠在千里之外,中間又要跨越緬甸那一片瘴氣遍佈的叢林,又該怎麼去解決段功呢?”
“皇兄,我曾經聽吐蕃人說過,在吐蕃南面翻越聖山之後,就屬於天竺德里王的地盤,如今段功佔據的地方也是屬於這個天竺德里王,他肯定對段功已經恨之入骨,畢竟是搶走了他的地盤兒,要是我們能夠派人聯合天竺德里王,可以讓他一起消滅段功,從而解決我們雲南的後顧之憂。”
大明洪武五年,八月十六。
江南,鎮江。
颯颯的秋風已經讓炎熱的天氣一掃而空,鎮江東面的海面上已經出現向南的季風。
此時正是朱瀚計劃的下西洋啟程時刻。
老哥朱元章與朱瀚一起來到了鎮江港口上,給大明的第一次下西洋做見證。
“七五啊,你說咱們這一次下西洋,真的會讓大明子孫萬代受益嗎?”老哥朱元章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朱瀚策劃的這一次下西洋,規模可謂是空前龐大。
僅僅是作為前驅探索的輕型帆船,就足足有五艘。
這些輕型帆船全都是鎮江造船廠生產的最新式的風帆船,全部用黃花梨木做船體,船舵則是用紫檀木,僅僅是這些名貴的木材放在後世,足夠買到一艘超大級別的現代化遊艇。
也幸虧如今大明的各種木材資源比較豐富,用來製作這些堅固的船體,成本還是能夠接受。
除了五艘探索型風帆艦船,接下來還有十艘四到六級風帆戰艦。
這些風帆戰艦,根據胡大海之前漂流萬里的提供的經驗教訓,又在結構和佈局上做出了許多適應性的調整。
作為最新批的風帆戰艦,這十艘戰艦是下西洋行動當中的主力,每一艘戰艦配備了三種型號的火炮,短重炮可以在近距離上直接摧毀敵人的船體結構,加農炮可以在中距離上轟擊敵人的船體和風帆,甲板上的輕量小炮則是可以發射散彈殺傷敵人的水手和船員。
這十艘戰艦在修建和改造上的投入更是不計成本。
在桅杆和龍骨需要堅固合適木材的時候,朱瀚直接下令把高麗國的王宮大殿給拆掉,取了上面的樑柱作為造船的材料。
這每一艘戰艦的維護成本,幾乎就相當於一個衛所全體士兵的軍餉和補給成本。
在十艘風帆戰艦後面,則還有六艘槳帆船。
這六艘槳帆船既可以作為後勤補給艦船,又可以在近海的時候利用船槳快速航行,在一般的江河裡面也能夠暢通無阻。
每一艘槳帆船都配備了幾十至上百名划槳水手,一般來說槳帆船上面的划槳水手是屬於最辛苦最勞累的崗位,從歐洲到西亞的所有划槳水手幾乎全部是由奴隸擔任。
朱瀚這些船上的划槳水手卻不是奴隸,而大多都是從高麗和倭國招募,高麗和倭國人都身形瘦弱矮小,卻也吃苦耐勞,在狹**仄的划槳位置上最合適不過,而大明僅僅需要給他們提供每年十兩銀子的軍餉,等到五年期滿再給他們一張大明歸化人身份就完全足夠了的。
高裡和倭國都屬於大明勢力範圍,這些苦力水手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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