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尋摸午飯的時候才作罷。
此時,地上已經是空出來了四大罈子的酒罐子。
“二哥!可是在屋子裡?”
正當二人迷迷湖湖的時候,一個柔細的女聲傳了過來。
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
“誰?”
李善迷瞪著兩個眼睛起身,走出了房門。
只見房門外立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
這女子雖然算不得什麼天姿國色,但是屬於越看越有味道的。
特別是那豐腴的上位,還有扭動的腰肢,更是讓李善看了一眼,心中就是胡騰騰的亂跳。
“嘿嘿,月娘,你來找咱啥事?”
李善笑眯眯的問道。
一雙眼睛不住的在女子的身條上打量。
月娘見狀,臉上透出一絲嫌惡的表情。
她後退了半步,避開李善赤裸裸的目光。
“當家的回來了,要你們倆去見他呢。”
“老大回來了?”李善一聽,頓時有些驚訝。
往日的軍戶兵集訓,可是至少一兩天的。
這怎麼不到一天,就回來了啊?
難道是?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前天偷看月娘洗澡的事情了嗎?
反正不管是什麼事情,今日都是少不了受老大一頓責難了啊。
李善不住的心慌,他旁邊的二哥李義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老二李義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
一瞧就知道,肯定虧心的事情也沒有少幹。
二人來到前院,見到了李家老大。
坐在正位上的老大李忠,把這倆兄弟的表情盡收眼底。
李忠心中頓時忍不住一通哭笑不得。
這兩個弟弟,都是潑皮無賴的性格。
特別是自己繼承了老爹的軍戶身份後,他倆都是心中怨氣漸漸多了起來。
“這兩年,你們倆在這個家中盡心盡力,可謂是有功勞,也有苦勞。”
李義、李善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不舒服。
這話到底是老大諷刺自己的呢,還是真心實意的?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給自己家出力,那不是應該的嗎?!”李善故作大方的說道。
李忠見狀,絲毫沒有生氣。
“是是是,給自家都是應該的。”
“不過,你們兩人都是一身大本領的,可惜沒有什麼進軍戶的路子,在這裡幹一個輔兵,實在是委屈。”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善臉色一垮。
“老大,你該不會是想要都司府革除我倆的輔兵身份吧?”李義面露不忿。
李忠聞言,卻是搖搖手。
“你倆這都是想到哪裡去了啊。”
“我怎麼會向都司府革除你倆的身份呢?那樣的話,豈不是就要天天被稅賦徭役催著走了啊。”
如今雖然大明興起,可是平頭百姓的日子還沒有好過起來。
普通百姓一年兩次的稅賦,還有好幾十天的徭役,要不就是其它的雜役。
這種情況,還是近些年來洪武皇帝‘休養生息’的結果。
跟大明軍戶的日子一比,老百姓可是辛苦多了。
“那你說啥意思?”李義皺著眉頭問道。
“哈哈,當然是好事情。”
老大李忠隨後就把今日事情給說了出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
“英王的北平行都司已經下了軍令,要在北平設立十二衛,募集河南、淮南江北的兵卒,朝廷給予官身俸祿,其他軍備盡數朝廷撥付。”
“將來的軍功勳爵,一概與軍戶同樣。”
聽到這話,李義和李善二人都是又驚又喜。
驚得是,如此好的事情,怎麼還會募兵呢,不是早就應該人擠人,都要擠爆了嘛?
喜得是,因為有了這個路子,自己的一身武藝可以有了出路了啊。
“兄長,那這十二衛募兵,都要在那裡屯駐?”李義問道。
“呵呵,全都是在北平,將來有戰事的話,再隨軍令遷移。”李忠說道。
李義、李善聞言,又是面露喜色。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後,又是繼續問道。
“太好了,北平可是好地方,如果是那裡的職田,那可就是賺大發了啊。”李義摩拳擦掌的說道。
“是啊,北平可是蒙古韃子原來的都城,好地方啊!周邊的職田,想一想就是美得很啊。”李善也是說道。
“咳咳,你倆可能有些想差了。”李忠有些尷尬的清清嗓子道。
“差了?”
“哪裡想差了?”
李義、李善都是一愣。
“這北平的十二衛募兵,都是給俸祿和官職,至於職田,則是沒有的。”李忠說道。
“沒有職田?”
“怎麼可能沒有職田?”
李義、李善都是不肯相信。
“唉,你倆也不想一想,這各地的良田,早就被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荒地也需要時間去開墾。”
“再說了,北平周邊是何等好地方,怎麼可能還有空閒田地去分職田。”
“這十二衛兵,都是給予俸祿豐厚,其實也是不比職田差的。”
李忠的話讓他倆終於是好受了一些。
“兄長,那這北平的十二衛募兵,俸祿是多少?”李義問道。
“三十元!”李忠伸出三個手指道。
不過,這話卻是讓他的兩個弟弟一臉的懵逼。
“什麼?三十元?”
“什麼圓的方的?”
李義、李善都是疑惑滿滿。
“三十銀元,也就是三十個銀錢。”
李忠說罷。
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
嘩啦!
一聲輕響,他把錢袋全都是倒了出來。
只見一堆白花花、圓滾滾的銀元滾了出來。
“看到了嗎,這就是銀元。”
李忠舉起一個銀元說道。
“大明在倭島發現了銀山,將來這天下的錢幣,就要慢慢都換成這銀錢的。”
“哦,也就是叫做銀元。”
“一個就是一元,北平的募兵就是一個月三十個銀元,足足當得數萬錢呢。”
“要是算起來,可比百畝薄田強得多呢。”
“而且,還不用操心職田的收種,每月雷打不動都有三十個銀錢,豈不是美得很。”
“職田有什麼好,不僅要管種管收,還要防著蟲咬鼠啃,還要防著家中蟊賊自盜。
”
李忠說道這裡,忽然覺得有些禿嚕了,連忙閉上了嘴巴。
“這就是銀元啊!”
“果然,這銀錢拿在手裡,就是比銅錢舒坦!”
李義、李善紛紛抓起一把銀元。
他倆在城中的賭檔中,曾經聽人說起過應天府已經發行銀錢的事情。
沒有想到,這才過了沒有多久,竟然就抓在手裡。
“哈哈哈,你倆喜歡就好,今日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吧,過兩天就可以隨同都司府的人一起去北平吧。”李忠笑呵呵的說道。
“啥?去北平?”
“俺可還沒有答應呢!”
李義、李善二人雖然喜愛這白花花的銀錢,可還沒有答應呢。
畢竟,這件事情是不是靠譜,他倆還覺得應該再看一看。
“嘿嘿,這事情就不用你們答應了。”李忠一臉‘憨厚’的笑著說道。
“如今老爹已經不在,所謂長兄如父,這種好事情,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啊。”
“所以,今日在新蔡城中的軍府,我已經替你們答應了下來。”
李義、李善二人都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一時之間,他倆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問題。
“喏,你倆手中的這些銀元,就是都司府提前發下來的安家費。”
“每個人都是二十個銀錢,要是在徐州城中換成銅錢,差不多有將近一萬錢。”
李忠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了兩個紙封。
“還有,這是你倆的軍籍文書。”
“你們各自拿好,有了這個東西,等到了北平,可以直接錄入十二衛,不用再考核本領和家世。”
李義、李善二人木愣愣拿過了兩個紙封。
隨後,又是各自把銀錢揣到了懷中。
就這麼昏頭昏腦的被自己的長兄李忠給‘賣’了啊。
他倆聽到已經在都司府登記造冊了,也根本不敢貿然翻臉。
誰知道會不會惹來大麻煩呢?
兩天後。
當李義、李善二人帶著自己行裝,隨同其它徐州壯士們去往北平。
陰山山脈南臨黃河,北入塞北。
高大的山脈,把南北兩側分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陰山的北面,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荒漠。
而在陰山南面,除了草原之外,還有適宜耕種的土地。
後世所說的塞上江南,就是陰山以南的黃河兩側。
一座殘破的城池矗立在黃河邊,這就是當年西夏王朝都城興中府。
“興中府城,竟然已經如此殘破了,若是再建起來,只怕沒有半年是不可能的啊。”
徐達望著遠處的殘破城牆有些失望的說道。
自從西夏末年之後,蒙古部就是大舉南侵。
到了後來滅亡西夏,直接更廢棄了興中府。
到忽必烈建立大元的時候。
蒙古人在此地設立了寧夏府,才開始慢慢修補城牆。
“大帥放心,咱們這一次抓了這麼多韃子俘虜,讓他們當苦力築城牆,最快三個月就能築起一座城池。”一旁的副帥常遇春說道。
徐達回到西北之後,帶領大明軍隊向草原發起了連續進攻,他率領三萬明軍兵分兩路,從西安城發起進攻,掃蕩陰山附近的汪古部之後,已經是抓獲了數萬俘虜,至於牛羊什麼的,更是多達十萬計。
但是,這些被抓的汪古部人只會放牧搶劫,若是讓他們用來修築城池,徐達還真是不放心質量。
“這些汪古部俘虜,不知道能不能勝任,若是耽誤了修築寧夏城防,只怕耽誤大事啊。”
洪武四年春天后,朱元章從應天發來了命令。
大明要在寧夏修築一座堅固城池,用來封堵草原韃子的南下之路。
因為盤踞在草原蒙元太師王保保已經糾結了大量的蒙古兵馬,隨時準備爆發大戰。
為了確保戰事的順利,朱元章命令朱瀚和徐達率領大軍一起行動。
其中北上進攻的主力,依然是朱瀚率領的北平都司軍和遼東軍,而徐達率領的兵馬只需要進駐在寧夏府一帶固守配合即刻。
徐達接到的命令,就是在寧夏城的故地上重新修築起來一座新城池,作為震懾陰山附近蒙古人的大本營。
“如果挖土築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幹不了的,那些汪古人就沒有什麼留著的必要了。”常遇春說道。
常遇春對於戰俘,一向都是以狠辣著稱。
這一次要不是徐達做主,常遇春早就把這些汪古部人給殺光了的。
“大帥,陛下的意思,就是要用這一座新的寧夏城,來震懾周圍的蒙古各部,要是修築城池的過程中,就能令各部心懷畏服,豈不是事半功倍。”常遇春忽然又說道。
“事半功倍?什麼意思?”徐達有些沒有明白他的話。
“我們這一次抓到的汪古部俘虜實在是太多了,若是都不給他們一點厲害,就把他們給放了,誰知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常遇春一張口就暴露了自己狠辣。
他的打算,就是藉著修築寧夏城的機會,把這些俘虜消耗掉至少一半,儘可能多的減少汪古部人口。
這樣一來,用俘虜鮮血築起來的寧夏城,足以令周圍的蒙古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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