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有連忙請罪:“副帥,龍海衛只有一些小船,出了水寨大門就是送死啊。”
對於這些理由,朱瀚卻是絲毫不予理會。
這個龍海衛是他們在淮東的第一據點,不僅是給長江水面提供警戒,也是在張士誠眼皮底下展露實力的存在。
面對區區一些高麗水軍,龍海衛義軍卻是龜縮不出,坐視高麗水軍上岸搶掠燒殺。
這個罪名若是不治,那朱瀚覺得讓張士誠知道了後果可是不妙。
“來人,把他送回滁州,等我回去之後再議罪!”
朱瀚厲聲喝道,兩個親兵上前把連連告饒的張大有給押解了下去。
隨後,朱瀚又是看向了身旁胡大海的二兒子胡關住。
“胡關住,你今天炮擊敵人有功,命中最多,本官命你為龍海衛指揮,以後替大軍謹守江海警戒!”
不到二十歲的胡關住聽到這個訊息,瞬間驚喜的愣住了。
還是一旁的胡大海最先反應過來,他一腳提在了二兒子屁股上。
“混蛋,還不趕緊謝過副帥!”
胡關住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就是大禮行下:“小人謝副帥,以後拼死報答!”
胡關住原本是紅巾軍的一個炮長,相當於步軍的一個小旗或者什長。
在什長的上面,還有總旗、百戶、千戶和指揮。
胡關住從什長升任龍海衛指揮,幾乎是跟自己老爹平起平坐了。
朱瀚這麼做,一方面是因為胡關住的確是技戰紮實,能夠把火炮操練的異常熟練,另外一方面,他要讓水軍將士們都看到戰功的好處,不要以為水軍斬獲不到人頭首級,就沒有什麼戰功高升。
在視察了一番龍海衛後,朱瀚又是發現了一些不足,下令讓隨行親衛一一記錄下來,準備回到滁州後立刻著手整改。
龍海衛防務的問題,主要是人手和火炮不足。
長江在下游寬闊數里,紅巾軍必須要增添一些有戰鬥力的大船。
這件事情倒是好辦,此戰繳獲的那些高麗水軍戰艦雖然比不得紅巾軍最新火炮戰艦,但是用來自用還是足夠的,只需要一番修修補補,就可以派上用場。
另外一個火炮問題,則是讓朱瀚只能回滁州再做打算了。
龍海衛的幾門火炮太小了,不僅射程不夠遠,威力也是很小。
朱瀚決定返回滁州後,下一步的一件大事就要鑄造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火炮。
龍海衛的炮臺,必須要有能夠覆蓋近岸的火炮,才能夠避免再發生高麗水軍在眼皮底下進犯的事情。
“大人,那些高麗蠻子怎麼處置?”親衛統領陳寶刀忽然問道。
一千多名高麗戰俘,朱瀚想要留著他們的性命。
“先把領頭的帶過來。”朱瀚說道。
“遵命,大人!”
很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高麗人就被帶了進來。
他的臉上滿是惶恐驚懼,很顯然被紅巾軍的火炮給嚇得不輕。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啊!”
他一見到朱瀚,立刻就是跪在地上用漢話大喊。
朱瀚知道他是一個高麗大官,似乎還是精通漢話和蒙語。
“你叫什麼,在高麗做什麼官,統統都說出來。”朱瀚冷冷說道。
隨後,跪在地上的權謙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一切都是給說了出來。
從蒙元內部的大都、汴梁爭鬥,再到高麗國內的‘排蒙’‘挺蒙’兩派的爭鬥,統統都是說了出來。
“高麗國內,有數百萬民眾,都已經是憎惡仇恨蒙古人,只要大人放我回去,我一定力勸國君,讓高麗反蒙響應義軍!”權謙最後說著求饒的話。
對於這種張口就來的鬼話,朱瀚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高麗人早就當蒙古的狗當慣了,歷史上的紅巾軍都打進高麗國內數次,也沒見他們倒向紅巾軍。
現在僅僅是一次水軍戰敗,高麗國王怎麼可能倒向紅巾軍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該放你走的時候,我就會放你走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朱瀚冷冷一笑。
“那,那什麼時候呢?”權謙跪在地上,壯起膽子問道。
朱瀚懶得理他,揮揮手讓親兵把權謙帶下了下去。
同時,他又向身旁的陳寶刀、胡關住二人說道。
“明日一早,召集附近的百姓,他們都是受到了高麗賊人的禍害,讓他們來軍營觀看刑罰,咱們從高麗俘虜中抽出一百個斬首示眾,算是給百姓們報仇。”
對於這些俘虜,朱瀚留著他們準備不久之後進攻高麗當帶路黨的。
高麗所在的半島雖然多數是山地,貧瘠又交通不便,更是沒有什麼產出。
但是,如今的高麗國內,卻是有大量紅巾軍極度缺乏的資源,那就是馬匹!
作為蒙古人的忠實走狗藩屬,高麗國內飼養了大批的馬匹,用來作為向蒙元進貢的特產,真可謂是餓死高麗賤民事兒小,餓瘦了大元戰馬罪過可就大了。
而且,在高麗半島的南面耽羅島,也就是後世的濟州島,蒙古人在此設定總管府,專門用來經營馬政。
如今差不多有大概五六萬馬匹,而且都是精良的戰馬。
耽羅島雖然不是高麗領土,但是居民多數說著高麗語言,算是高麗人佔據大多數。
朱瀚十分想要把耽羅島佔領下來,自然就需要一批會說高麗語的帶路黨了。
“剩下的俘虜,全都押送回滁州,給他們熬上三個月的勞役,把他們馴服好,以後我大有用處。”
朱瀚向陳寶刀下了命令。
龍海衛的一切,很快就是這麼平定下來。
朱瀚回到滁州後,立刻派人去江浙行省給伯魯等人報信,替他們解決了可能潛在的威脅。
江浙行省平章伯魯等人高興不已,高麗人這些棘手的‘欽差’,總算是沒有辦法來了。
這樣一來,伯魯他們也就不用得罪皇太后奇氏,繼續可以當自己的騎牆派。
又是過來幾日。
去往蘇州見沈萬三的施耐庵終於是回來了。
施耐庵一臉輕鬆,很顯然蘇州之行很是順利。
“副帥,下官見到了沈萬三,那三樣商品一拿出來,沈萬三立刻就是折服了!”
玻璃、白糖和肥皂三種商品的價值,只要是一個正常商人肯定都是能夠明白的。
朱瀚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
“讓沈萬三帶著銀子和工匠來滁州,你覺得有幾成把握?”朱瀚問道。
現在滁州最缺的就是銀錢和工匠,也是朱瀚最關心的問題。
“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圖,沈萬三做什麼都是可以,不過,蘇州如今還在蒙元治下,沈萬三似乎是有顧忌。”施耐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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