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安其實也做過西部牛仔。
雖然表現不太出色。沒什麼名氣。但是，好歹也是玩過槍的。
在西部，能活著就算本事。
問題是，此時此刻，他看不懂張庸的操作。
張庸似乎不是專業人士。
他選擇的路線非常奇怪。和他想象的格格不入。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似乎十分理想。他成功的繞到目標的背後，而目標毫無察覺。
會開槍嗎？
距離一百三十多米。視野良好。
在這樣的距離上，使用步槍，應該是能夠輕鬆擊斃目標的。
克里斯蒂安覺得自己也能做到。
張庸的手下，好像還有瞄準鏡？
那就更簡單了。
只要一槍……
然而，張庸沒有下令開槍。
他還在繼續前進。
靜悄悄的。
居然摸索到目標背後大約五十米遠。
這個距離非常近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引起目標的注意。
“你要做什麼？”
克里斯蒂安不明白。很想開口。卻又忍住。
此時此刻，不能說話。否則，可能會被目標聽到。有些敵人耳朵是非常靈敏的。
張庸打手勢。
留下三個人盯著這個目標，其他人繼續前進。
繼續靠近第二個目標。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總共五個目標。
都有槍。
所以……
“啪！”
“啪！”
幾乎同時槍響。
五個目標都被擊斃。全部身中三彈以上。
沒有活口。
想抓活口。可惜沒條件。
目標有武器。如果沒死的話，肯定會反擊的。
永遠不要低估敵人的頑強。
只有徹底死亡的敵人，才能解除威脅。
克里斯蒂安：？？？
全部幹掉了？
好狠。
連活口都不要。
這個張庸，還真是難對付。
他根本不需要活口的。你都沒機會討價還價。
就怕這種。
要麼要錢。
要麼要命。
張庸上來檢查屍體。
沒有什麼發現。除了一把駁殼槍。
這五個漢奸，使用的武器，都是駁殼槍。質量倒是挺好。
可惜，全部都死了。
死了就無法問情報。
作罷。
不在乎。
小蝦米。
“我見過這個人……”克里斯蒂安忽然說道。
“嗯。”張庸點點頭。沒有在意。
可能是負責監視克里斯蒂安的。他當然認識。
這種負責盯梢任務的，都是最底層。沒什麼油水。他懶得折騰了。
十萬美元都送出去了。零碎小錢看不上。
“不，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生意人。”
“什麼生意人？”
“好像是一家洋行的老闆。對。滿昌洋行。”
“在什麼位置？”
“我忘記街道名字了。但是，我帶你去。”
“好。”
張庸帶著人開始行動。
響了槍，擔心會引來法國軍隊的干涉。或者巡捕派人來檢視。
結果。並沒有。
似乎預設提籃橋監獄這邊是法外之地。
西甫拉提這個神棍，在法租界，似乎影響力不錯。別人不敢輕易冒犯他。
來到馬斯南路。
克里斯蒂安提到的洋行，就在這邊。
看看四周。張庸有些好奇。馬斯南路這邊，似乎不是商業區。你開個洋行？
很快找到滿昌洋行。
大門緊鎖。空蕩蕩。
地圖顯示，裡面沒有人。但是有黃金標誌。有武器標誌。
“你確信是這裡？”
“對。”
“進去！”
張庸擺擺手。
立刻有人上前，技術開鎖。
魚貫而入。
果然，裡面沒有人。
但是，在櫃檯上面，放著一部電臺。
咦？
電臺？
就放在櫃檯上？
不是……
這麼肆無忌憚的嗎？
直接將電臺放在櫃檯上？然後人不在？
靠！
漢奸果然囂張！
根本不怕外人知道這裡有電臺！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
電臺是冷的。
但是，既然放在櫃檯上，應該是之前使用過。
可能後來因為後來一些特殊的緣故，來不及收起來。結果，被他們一進門就看到了。
在電臺的旁邊，還有一本標準的電報紙。還有半截鉛筆。
將電報紙拿起來。對著光線檢查。
咦？上面有筆痕？
小心翼翼的將電報紙撕下來，然後放入隨身空間。
隱約間，張庸感覺，隨身空間可能會將內容顯示。
上次也是這樣的……
果然，似乎有白光閃過。電報紙上面的痕跡變得清晰。
拿出來。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
有兩段。
第一段是“張庸帶走了美國人”。
第二段是“火速擊殺”。
側頭。
思考。
判斷第一段，是發出去的電報。第二段，是收到的電報。
美國人，應該就是克里斯蒂安。
火速擊殺的目標，應該也是他。
這個漢奸可能是向川島芳子報告？然後得到指令，要求火速擊殺。於是不敢怠慢，連電臺都沒放好，就急匆匆出門了。然後死在了他張庸的槍下。一切都結束了。
不對……
沒有結束……
川島芳子還等著回電呢！
給她一個回電？
告訴她，美國人已經被擊斃？
哈哈！
讓她先高興高興。
但是，沒有密碼本。翻箱倒櫃，沒找到。
操蛋……
沒有密碼本，就發不了電報。
皺眉……
密碼本會在哪裡？
電臺都放在櫃檯上了，怎麼不將密碼本也放櫃檯上？
唉，只好作罷。
去尋找黃金標誌。結果找到一小盒金條。都是小金條。有五十根。
立刻抖擻精神。將小金條吞沒。
去找武器標誌。又找到了十幾把駁殼槍。質量都很不錯。還有充足的子彈。
繼續翻箱倒櫃，可惜，再也沒其他發現。
只好悻悻收隊。
這個洋行是廢掉了。於是打電話給石秉道，讓他安排人來將裡面的貨物清走。
洋行裡面的貨物也不少。拉回去以後，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堆倉庫。說不定以後就用得上了。既然是漢奸的財產，當然是全部沒收。連收條都不打的。站長對付穆連成就是這樣的。
同時，將電臺也帶走。交給喬清子。
這是川島芳子的電臺。不知道日本人那邊有沒有記錄？
如果沒有，正好用來假冒日寇海軍電臺。即使川島芳子察覺到，也不敢說出真相的。
剛剛放下話筒，忽然，電臺有紅燈閃爍。
咦？閃爍？
收到電報？
張庸擺擺手。立刻有人戴上耳機，開始接收電訊編碼。
結果，電訊編碼很快接受完畢。只有七組。應該是一句話。可能是川島芳子在詢問行動結果。但是不敢肯定。因為無法破譯。沒有密碼本，對著編碼也只能乾瞪眼。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嘗試著將編碼放入隨身空間，結果，毫無反應。
顯然，系統是不負責破解密碼的。它沒那樣的本事。只能勉強復原什麼的。
最終，還是要靠人工破譯的。圖靈也行……
安排妥當。
不久，有人開著三輛斯蒂龐克轎車到來。
按照張庸的要求，三輛斯蒂龐克都是擦的鋥亮。用的都是進口蠟。車身光亮的能照出人影來。
“走吧！”
“謝謝。”
克里斯蒂安上車。
隱約間感覺有些不對。這車也太豪華了。
送自己去港口，需要這麼豪華的轎車嗎？
車隊離開馬斯南路。
克里斯蒂安忽然發現不對。
這不是去碼頭的路。
側頭看著張庸。
“我帶你去和平飯店。”
“和平飯店？”
“對。”
“去那裡做什麼？”
“風風光光的宣佈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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