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王城之外的羅蘭雕像,座落在一處湖邊。
完全由銀白色沙子徹成的雕像受規則保護,無法破壞,移動。
雕像大約有三米高,雕像中的羅蘭身穿一件很普通的魔法長袍,雙手叉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帶著濃濃的文青氣息。
更要命的是,沙雕的腳邊,還放著一個很大造型很誇張,像是破碗一樣的‘金’盆。
其實那是銅盆,因為還沒有氧化,所以銅是呈金色的。
羅蘭看完後,就深深感覺到了遊戲製作組的惡意。
沙雕,乞討用的大破碗,還是土豪金的那種!
這也太惡搞了吧。
至於說什麼……侮辱人?羅蘭倒是有自己的看法。
遊戲開發組弄出這個沙雕,所有的魔法師玩家必學的被動回藍技能,必須都得到這個雕像前,扔錢進去。
保守估計點,羅蘭至少能得到一兩千萬的軟妹幣,大膽假設一下的話,上億都有可能。
也就是說,遊戲開發組直接送了幾千萬上億的錢給羅蘭,弄個惡搞性質的沙雕又怎麼了?
況且羅蘭覺得開發組是有些深意在裡面的。
找到一個bug,就能得到幾千萬,而且錢還是出在玩家這些‘羊’身上,就算大部分的人都明事特,但只要少部分人眼紅,覺得羅蘭白佔了便宜,保要他們上網聚在一起,發多些貼帶帶節奏,比如說羅蘭和遊戲公司有py交易關係,或者是遊戲開發組的親戚熟人之類的,用這種方法來賺玩家們的錢。
雖然大部分人不會信,但只要少部分的人信了,對於羅蘭來說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同時也會對遊戲公司造成一定的影響。
羅蘭估計遊戲官方幫忙把雕像設計成這樣子,就是為了博大多數出錢學專長的玩家們一笑,不知不覺間降低他們對羅蘭的惡感。
當然,這也只是羅蘭個人的猜測。
無奈地搖搖頭,羅蘭把知道以後‘沙調’這個稱號肯定是和自己綁定了,便有些心傷。
眾人刷完貼子,便開始吃火鍋。
“這個世界的烹飪技術差勁地很,大多數的東西都很難吃,就算昨天我們在城主那裡吃到的大餐也不怎麼好吃。”霍克因為現在塊頭極大,食物的消耗也變得大了許多,他一邊猛吃,一邊說道:“還是我們自己動手做的比較好吃。”
羅蘭夾了塊肉放在自己的盤子裡,嘆道:“大多數人連吃都吃不飽,怎麼會去研究怎麼做得好吃。”
“我倒是覺得是種族天份問題。”林克吃東西的動作很斯文,細嚼慢嚥的,偶爾吃東西說話的時候,還會用手擋著自己的嘴:“比如說日不落島國就算富裕那麼多年,也沒有見他們把東西做得多好吃。”
其它三人同時轟笑,在現實世界,有幾樣東西是大家一起黑都沒有問題的,是公認的快樂源泉。
比如說日不落島國的烹飪技術。
扶桑國的電車紳士等等。
美食是不經吃的,很快眾人都把鍋裡的東西吃了個底朝天,就剩下點湯底了。
一邊剔著牙,霍克一邊問道:“羅蘭,你覺得他們會怎樣對付我們?”
“我們聚在一起,他們肯定會慎重應對。但問題也在這裡,羅蘭指了指遠處的城牆,因為上面有火把的關係,巍峨的城牆在夜晚中顯得異常高大雄偉:“我們這碼頭畢竟是依託這座城市而建立起來的,如果他們不和我們正面對戰,就是封掉我們進城出城的權利,你覺得這座碼頭還有必須存在下去嗎?”
霍克點點頭:“這點也是我覺得擔心的地方,就算過上幾天,等我們公會的人來了,他們不讓我們進城,但凡從我們碼頭上岸的旅人,都不給進城,我們這碼頭也就白建了。”
杰特在旁邊理所當然地說道:“打進去不就完了?一座城市的領主而已,就是兵多些,我們能復活,殺一個他們就少一個。”
“但問題是我們師出無名。”羅蘭淡淡地說道:“任務系統這東西很玄學,根據我個人的直覺,它總是會發布一些比較傾向善良陣營的任務。就算銀翼公會幾十名職業者過來,能把這座城攻下來,但那豈就不是和強盜沒有什麼區別?你覺得系統會不會發佈一個任務,叫做:‘清除墮落的遊戲玩家’之灰什麼的。”
杰特聽得一陣發寒。
他自己就是玩家,很清楚一旦有任務釋出,接到了任務,那種不完成就不罷休的那股勁兒,有多可怕。
銀翼公會就算再厲害,能和幾十萬玩家掰手腕?
公會全員不被刷回到零級才怪了。
霍克有些不爽:“難道我們就只能被動防守?”
“也不一定,我們可以試試釣魚執法嘛!”羅蘭微笑起來。
霍克眼睛一亮:“哦,孔明兄,計將安出?”
…………
…………
而在城堡中,老約翰和小約翰面對面坐著,在他們兩人的身邊,還站著一些年輕的軍官。
壁爐中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照紅每一個人的臉龐。
時不時響起的噼叭聲中,老約翰說道:“現在黃金之子已經提前完成了集合,而且他們在碼頭附近也挖了很多兩三米深的長壕,一條接一條的,至於有十條,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戰壕陣,將他們的碼頭保護了起來,戰馬是絕對沖不過去的。而且他們還在戰壕上放有木板子,常人可以隨意走動,但我們的戰馬肯定不行,馱著人太重,走上去就會塌掉。”
幾個年輕軍官露出厭惡之色:“這種懦夫才有的手段,那些黃金之子沒有一點騎士精神。戰爭就應該堂堂正正的,他們用這種方法限制我們的騎兵,算什麼事?”
眾人都是一臉鬱悶的表情。
他們很清楚,這話也只能在自己人面前說說,如果真傳到外面,不被其它貴族和領主們笑死才怪。
如果老約翰的戰法真的堂堂正正,就應該是重騎兵為王,也不會再給騎兵配手弩。
這種打法,明顯就是他們口中‘懦夫’的一種。
特別是老約翰,他自認為麾下輕騎兵天下無敵,但對方就挖了幾條戰壕就把他最強的戰力給限制死了。
沉默了一會,老約翰說道:“我打了領了二十多年的兵,戰壕也見過,但那只是用來防止魔法師密集火球術轟炸的,一般只有一條橫線,我們的騎兵一跳就能過去。但這些黃金之子弄的戰壕,卻是十條連著來,就算再厲害的騎術,也不可能連策馬連跳十次戰壕,而且戰壕和戰壕之間的距離太短。從這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知道怎麼對付騎兵。”
“我倒覺得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對付騎兵的方法,或許他們只是想著多挖些戰壕,一旦發生戰鬥,他們可以像耗一樣鑽進土埯逃跑。”
這年青軍官說完後,哈哈大笑起來,但沒有人附合他,他很快就尷尬地閉上了嘴。
“對方沒有用拒馬,而是用了這種更穩妥的方法,說明他們至少學過如何進行一場戰爭。”老約翰想了想,說道:“這可能是羅蘭的計策,他是魔法師,知識淵博,知道一些軍事知識也不奇怪。”
其它人都贊同地點點頭。
即使是敵對關係,他們也會承認施法者的博學和神秘。
但實質上……這個決定是霍克做出來的,他是公會的二把手,常在遊戲中接手大規模pk的指揮,也曾自學過一段時間的指揮學。
對付騎兵連多縱戰壕,是再基礎不過的事情了。
“你們有什麼方法,把他們從碼頭那裡逼出來嗎?”老約翰期待地看著其它幾人:“否則我們就要和他們打長期戰爭了。”
眾人都搖搖頭。
一時之間他們也打不到合適的方法。
四名職業者,一名法師,一名牧師,兩名戰士。
兩名精英,另外兩名戰士接近精英。
而且他們戰著地利優勢,那種情況下,就算死活讓步兵往前陣,估計也很能衝得下來。
反而士兵們會大量陣亡。
畢竟德爾幫城的步兵,真的不太行。
眾人都是長長嘆了口氣。
這時候,一個斥候模樣的斥候小跑進來,說道:“城主,目標有動靜了,根據我們的眼線觀察,他們似乎起了爭執,兩名施法者乘坐小船離開了碼頭。順流而下。”
老約翰眼睛一亮:“真的?”
這斥候使勁點頭:“我們能百分百保證這一點。”
“爭執好啊。”老約翰站了起來:“發信息,讓我們的水軍立刻從上游趕下來,去把那兩人弄沉到大江裡。”
小約翰有些擔憂地說道:“父親,我怕這是計謀。”
老約翰擺擺手:“沒有關係,就算是計謀也沒有關係。他們只要分開,無論是不是計謀,都是一步錯棋。分兵就意昧著戰力的分散。立刻讓步兵和弓手出去,圍過去。”
小約翰覺得有些不對,可找不以合適的理由來反駁自己的父親,想想便算了。
其它的軍官們興奮地跑出書房,去執行老約翰的命令。
而老約翰說道:“孩子,幫我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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