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這碗陽春麵後,陳衛真這時猛然想起,開口問道:“周兄來此所為何事?若是在下能幫忙,一定在所不辭!”
王葉見此一幕,搖頭沉默,心中大抵是在暗想:“不愧是道門世家出來的傢伙,這就開始拉攏了?”
他卻是不會想到,換作別家倒還有一絲機會,至於陳家,要周清暮加入恐怕很難。先不說周清暮如何想,就是陳家那位家主陳簡秋,恐怕對於當年之事,都是耿耿於懷!
“在下來此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過卻不方便告知。若是陳兄真是有心幫忙,可否在我離開之時,替我照料小月兒一些時日?待我歸來,定當重謝!”周清暮眉頭微皺,很快開口。
此言一出,戴著草帽的王葉捂著嘴。就差把頭頂草帽拿下來擋住自己的臉了,因為他真的要忍不住笑了!這傢伙真要給人做保姆?
一旁一直沉默只顧著吃飯的小月兒一聽周清暮這話,馬上就眼淚汪汪地望著周清暮了。
陳衛真聞言後,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只要周兄放心,在下自然是沒問題的。”
“如果是你自己或是王兄來照料,我自然是放心的。但若是陳兄是交於家族之人照料,就恕在下拒絕陳兄的好意了。”周清暮面色認真,望著陳衛真沉聲道。
還不等陳衛真開口說話,小月兒就哭著開口了。
“我才不要離開小暮哥哥!小暮哥哥帶著月兒一起去好不好?”小姑娘眼淚汪汪地望著周清暮,幾乎是求情的語氣。
周清暮看著小丫頭,眼中劃過一絲不忍和無奈,開口道:“可是哥哥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哥哥是不能帶你一起去的。月兒聽話,乖乖等哥哥回來。”
陳衛真看了一眼小姑娘又看了一眼周清暮,無奈道:“周兄,這恐怕是不行。我過幾日每日都要隨著父親上陣磨礪,恐怕後面就沒有太多時間來照料。”
對此,藏海書院陳衛真也是頗為無奈,任他這些年如何捨去家中事,可他終究是這陳家之人,無論如何他也還是要聽自家父親的啊!
“無妨的,我另尋他法吧。”周清暮聞言,揉了揉小月兒的頭,輕聲道。
周清暮臉上也是極為無奈,但小月兒卻是極為開心了,馬上就笑了出來,再無先前那般委屈模樣。
最後,周清暮找來小二替自己又打了些酒。裝滿酒葫之後,周清暮便對二人一一拜別,拉著小月兒的手,就此離去。
王葉望著那白衣身影漸行漸遠的身影,突然對著陳衛真開口道:“你覺得此人如何?”
“修煉之路上,我不及他。他的腳步只會越走越高,最後高到我或許都難以仰望他的背影。至於學問上,就更不知了。”陳衛真聞言後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鄭重開口說道。
王葉回過頭來,將桌上酒壺之中僅剩的酒在自己碗裡倒上一些,飲下一口後,望著酒水道:“小陳子,你可知這世間只有這一人,我看不清。”
......
坎水州的這座邊境之城,天傾。其內城主府的入主規矩,一直都是以八大世家的勢力的一個約定,每隔十五年,此處便會新上任一位城主。此事在天傾城內,倒不算什麼新鮮之事。不過也鮮有外人知曉,故而對於周清暮這類並不關注江湖之事的人來說,不太清楚,其實也很是正常。
陳燁面色陰沉地回到了城主府,他的父親陳家家主陳簡秋將要帶領陳家部分精銳替人族守護邊境十五年,故而如今這座城主府所有人員幾乎都是他陳家之人。
陳燁一路往自己的房間處走,路上有人打招呼,他也只是低著頭回應。
這讓城主府內外都有些不解,這位向來囂張跋扈的二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當陳燁剛剛回到自己房間,吃下一枚療傷丹藥,又運功將恢復傷勢的七七八八之後。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讓他前去北邊城牆上,讓本欲好好休息一下的陳燁,搞得更加心煩意亂。
片刻之後,陳燁便來到了城牆之上,只是他剛一到達此地,就見著一襲黑袍的自家父親和自己那位親生兄長也在此處,陳衛真身旁還站著一個他並不認識的草帽青年。
陳衛真正面色恭敬地和自家父親談論著什麼,見陳燁過來,一襲黑袍的陳簡秋便沉著臉開口道:“聽說你又在城裡給我惹麻煩了?還差點被人打死?丟人現眼!”
“父親,我也是為了......”陳燁見狀,連忙開口回話,卻在看到自家父親那張明顯面色不太好的臉之後,戛然而止,低頭不再說話。
見此一幕,一直靜靜站在一旁望著邊境之外的北荒妖域的草帽青年王葉卻是轉過頭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陳燁,咧嘴一笑道:“你這位大哥當初在那人還是返璞境的時候都被那傢伙打得找不到北。如今他都已是躋身元神境了,小子,你這點修為就敢去大言不慚和他打,厲害啊!”
說著,王葉竟是還給陳燁比了個大拇指。
陳燁抬頭見此一幕,臉色也是更加不好,他當然有些不敢相信此人所說之話。陳燁本想開口質問這人,卻隱約感受到了那人遠超自己之上的氣息,又是低下頭靜靜等待自家父親的責罵。
只是陳簡秋在聽聞草帽青年此言之後,有些詫異,竟是沒有看正等待自己責罰的兒子,而是轉過頭望向王葉,又將目光集中到陳衛真身上,沉聲道:“真兒,此人所說是真的?為何此事未曾聽你講起?”
“王葉兄所言,句句屬實。此人是我前些日子在儒道學宮參加書院大比之時所認識,沒打過,自然是不敢給父親說的。”陳衛真聽聞自家父親此言,有些無奈,最後點了點頭道。
陳簡秋聞言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儒道學宮?此人可有師長?如此年紀輕輕的元神境劍修?倒是有些年頭未曾見過了。若是你二人關係還算不錯,可以問問他願不願意入我陳家。”
“他的先生好像是......春秋峰的葉先生,葉景安。”陳衛真聞言也是在心中細細回憶,最後說出了這個應當不會有誤。
話音落下,陳衛真便抬頭向自家父親看去。
只見陳簡秋轉過身去望著北方天幕,神色有些複雜,卻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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