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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西域風雲起 第二十八章 身份

作者:奕辰辰
趙讓看到汪遠山,汪雲山,汪青山三人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站在元明空身後,就知道他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今晚兩人分開行動,都收穫滿滿。

趙讓誤打誤撞,找到了汪三太爺埋在城中的暗子,元明空卻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他的三名義子說服。

不過這三人頭臉身子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狽,看來在元明空手裡或多或少還是吃了些虧的。

“現在人都齊了!”

趙讓一拍巴掌說道。

老秀才斜眼看了看那三兄弟,問道:

“汪三太爺現在怎麼樣?”

作為大哥的汪遠山回答道:

“還在昏迷中……不過我們已經找來了王城裡最好的大夫,暫時控制住了毒性的發作。”

老秀才面露喜色,追問道:

“可能治好?”

汪遠山搖搖頭說道:

“大夫說以他的能力,只能暫緩。所以還是得儘快找到對症的解藥,否則等毒性侵入心脈,那就回天乏術了!”

解毒最關鍵的是要知道中了什麼毒。

除非是真神仙,不然誰也無法完全醫治好。

煙雨閣下的毒當然不會普通,該當是由許多種毒藥混合而成的劇毒,很是複雜。

其中每種毒佔比多少,都有極為精確的標準。必須將這些種種細節全部弄得一清二楚,才能對症下藥。

本來見到三兄弟到此,趙讓提起了心氣,結果發現眾人還是對汪三太爺目前的情況一籌莫展……

人多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頭兩個大!

老秀才從口袋裡掏出來那張告示,衝著三兄弟問道:

“你們這告示是什麼意思?”

老大汪遠山撓撓頭,說道:

“這是老三想出來的法子,我覺得可行,就……”

老三汪青山連忙解釋道:“

“我想的是讓義父安心在祥騰居三樓靜養。但這樣的話,三樓就必須得封閉起來,所以才找了個託詞,說需要重新規劃整理。”

“那去的力巴,你們準備怎麼辦?”

老秀才凝視著汪青山質問道。

汪青山被這目光盯的很不舒服,躲閃著說道:

“不……不怎麼辦,這不是要等義父完全好了再說?”

老秀才冷哼一聲,說道:

“你不願說,我幫你說!這些力巴進去,你就沒打算讓他們再出來吧?到時候祥騰居的地底,又會多出幾十條冤魂,是也不是?”

汪青山不敢不敢吭聲,身形朝後一縮,用胳膊肘碰了碰大哥汪遠山,示意他說點什麼,給自己解圍。

汪遠山無奈,只得放低姿態,陪著笑臉說道:

“叔,老三也是為了義父考慮!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防備,一時間亂了陣腳,考慮不周!”

趙讓開口說道: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那下毒之人混進幹活兒的力巴里,又該怎麼防備?”

這下連老大汪遠山都無法辯解了。

當時他腦袋空空,根本沒有主意。除了將祥騰居的人馬全都撒出去,滿城尋找趙讓三人的下落外,其餘什麼都想不到。

所以他一聽老三說了這個法子,便立馬同意。覺得這樣又能讓義父靜養,給他們找人和解讀爭取時間,還能掩人耳目,不讓旁人看出端倪。

趙讓聽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汪三太爺每天都在一樓的大廳中吃早茶,這是整個王城都知道的事情。他突然消失個把月,除非整個祥騰居都關門大吉,不然怎麼都掩蓋不住!”

汪遠山這才恍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三。

“那我們該怎麼做?”

趙讓伸手比劃出了一個六來:

“六個字,該吃吃,該喝喝!”

汪遠山想了想,說道:

“我懂了!意思就是一切照舊?”

趙讓點點頭。

“那要是義父的老朋友問起來,又該怎麼回答?”

元明空朝望汪遠山的肩頭重重一拍,說道:

“汪三太爺朋友那麼多,橫跨大威和西域,他就不能出門轉轉?”

“明白了,明白了!要是有人問起,我們就這樣說!”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汪遠山決定按照趙讓和元明空的方法行事時,老三汪青山的神色微微一變,帶著些許不甘和恨意。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由我們來做。你們三兄弟,只管好好經營祥騰居!”

徹底說通了三兄弟,老秀才也拱手離開。

以他明面上的力巴身份,不方便在這樣的客棧中待太久。

這裡上房一天的房錢,他就得拼死拼活的忙活大半個月。

在局勢尚未明瞭的情況下,他這枚極有份量的暗子還能發揮不小的作用。

“壞了,忘記告訴那三兄弟怎麼處理告示的了!”

元明空一拍腦門說道。

老秀才笑著說道:

“小兄弟不用著急,告示的事我去和他們說。這也正好是個機會,對吧?”

趙讓和元明空都會心一笑,說道:

“那就拜託老先生了!”

老秀才擺擺手,就準備出門。

走到門口,忽然轉身衝趙讓和元明空深深一拜:

“大恩不言謝,兩位小兄弟都保重!要是事不可為,儘可一走了之,老頭子我決計不會怪罪!”

趙讓本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元明空隱蔽的給他打了個手勢,便只點了點頭。

待老秀才下樓離開後,趙讓看著元明空良久,問道:

“你是怎麼讓那三人聽話的?”

元明空狡黠一笑,打了個機鋒:

“天機不可洩露!”

“不過你這邊的收穫,看來比我多得多啊!”

那三兄弟不過是汪三太爺年過半百後,心情孤寂,才收的義子。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太爺身邊幫襯,可對自己義父的過往卻不甚瞭解。

相比之下,這三兄弟能提供的幫助極為有限,最多是在明面上穩住局勢,讓王城裡的眾多勢力知道祥騰居無事,汪三太爺無事,藉此給自己等人盡力爭取時間罷了。

“嗯,老秀才是說了很多,聽得我腦殼疼!”

趙讓最不喜歡動腦子的事情……

在家中的時候,就一連打走了三個教書先生。往後不論他父親拉下老臉,送多少禮,卻是都沒人願意來教他。

這幾日聽的話太多。

要不是其中摻雜著許多有意思的故事,趙讓早就沒耐心了!

“誰能想到汪三太爺以前竟然還是個和尚!”

趙讓說著自己卻笑了起來。

這趟出了陽關,先是護著道士行鏢,而後又碰見還俗的和尚,著實也不虛此行!

“你對和尚有偏見?”

元明空問道。

趙讓搖頭說道:

“沒有,只是覺得沒意思。”

“因為他們不能喝酒吃肉?“

趙讓仍舊搖搖頭:

“你把我想的也太膚淺了!我是這種人嗎?”

元明空腹誹道:

“你還真就是這種人!”

“老秀才說八王寺奉行苦修。但佛法中不是有句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些和尚天天折磨自己,到頭來還比不上一個馬匪!”

“反正只要把刀一扔,立馬就能成佛,那他們在寺裡苦修的意義又是什麼?”

元明空眨了眨眼。

乍一聽彷彿挺有道理,但元明空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不是兩人在這裡三兩句話就能辯的清的,再說下去只能白白耽誤時間,便岔開話題說道:

“在西域商盟的時候,你不是問過我商盟裡有沒有查緝司?”

趙讓仍在思索苦修和屠刀的問題,漫不經心的答道:

“是啊,我問過。但你不說那老頭子沒什麼用嗎?”

元明空嘿嘿一笑,說道: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在這蘭末國的王城裡有沒有呢?”

趙讓心裡一驚!

他以為西域商盟應該就是大威北境查緝司能夠到最遠的地方,沒想到他們的能耐竟然遠超自己估量,連蘭末國的王城裡都有分佈!

“真有?”

趙讓小心翼翼的問道。

即便他是北境趙家人,但提起查緝司來還是慎重的。

尤其是查緝司麾下的影位,趙讓聽聞他們各個都修煉了一門冠絕天下的潛行功夫,能夠上天無蹤,遁地無形,可稱的上是無孔不入,幾乎無法防備!據說死在他們手裡的三品大宗師都有好幾人,所以再豪爽的江湖客在談論起查緝司的影衛時,都會驚惶色變。

“難道我問了,你就會說?你這人一肚子心思算計,還全他媽的都用在我身上!”

趙讓剛說完,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再看元明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忽然想起在商盟內兩人初次見面時,他便用了一種極為特殊的身法,讓自己和風一樣輕柔。

若不是自己沒睡死,又有與生俱來能察覺周邊之氣變化的天賦,根本不會有所察覺!

難道……

元明空看到趙讓臉上的表情霎時間變了兩變,不由得哈哈大笑。

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扔給趙讓。

這枚玄色令牌不知是用什麼材質打造,極為堅硬,卻又沒有鋼鐵的冰涼,反而像塊佩戴日久的好玉,很是溫潤。

正面中央寫著一個大大的“影”字,右邊的三撇,撇出去很長,透露出一股囂張跋扈之意。

背後則暗刻著“副都統”三字,古樸笨拙,很有威嚴。

“你是影衛副都統?!”

元明空從趙讓手中拿回令牌,重新收入懷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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