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們帝都內外兩城商戶幾百家，哪家背後沒有幾個氏族支撐？什麼林氏布行、錢家油行、趙家糧行的其他的就不用說了。”
“除此之外，我還讓五城兵馬司的人調查了，光是外城就聚集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地下幫派勢力，什麼賭坊鬥狗場，養暗娼的勾欄花腸都是他們在控制著。”
“這些地方光是每天產生的白銀交易那都是以萬計算的，而且極其排。外，其他人想要插足進去想都別想。”
“就前些年，戶部左侍郎林傑的長子林朝雲，和人合夥去外城弄了個賭坊，想要搞點錢。”
“都沒三天就讓這些人給掃平了，林朝雲想要報復差點讓人打斷一條腿，林家都不知道動手的是誰。”
趙康攪動著杯子中的茶水：“你想想看，他們連三品大員的兒子都敢動，其他的還會在乎？”
蕭玄策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也太猖狂了吧？兵馬司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就不管管？”
五城兵馬司負責帝都治安工作，因此聽趙康這麼一說，皇子殿下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趙康笑了一聲：“你太天真了，且不說那些人都是撈偏門的什麼都不怕，人能在帝都經營這麼多年還不被掃平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門路。”
“你就能保證那些人身後沒站著幾個比林家更牛逼的人物？”
趙康手一指，皇子殿下順手看了過去，發現是涼亭四周捲起來的簾子。
天氣好的時候就收起來，遇上颳風下雨的，宮女太監就會將其放下。
“給你打個比方吧，帝都就像是那捲珠簾，簾子上每一顆珠子就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氏族門閥。”
“由他們構成了這張簾子，才能維持著帝都的運轉，現在你還覺得這天下哪裡都是你家的？”
蕭玄策有些似懂非懂，畢竟還是個孩子，便問道：“那咱們該怎麼做？”
趙康笑道：“很簡單，扣掉這張簾子上的一顆珠子，由我們填補進去，再將一步步吞掉其他的珠子。”
“只有能夠做到令行禁止，殿下才能更好的建設自己的地盤。”
蕭玄策不明覺厲，這時候院子外太監高呼一聲：“陛下到。”
兩人忙起身行禮迎接女帝陛下。
蕭玲瓏走進之後輕聲道：“玄策，你先下去吧，朕有事和國師大人商議。”
蕭玄策哦了一聲，邊離開邊琢磨著趙康說的話。
“你們兩人聊什麼呢？”蕭玲瓏發問。
趙康跟身邊走著，也沒有隱瞞什麼，說道：“我準備讓玄策殿下跟我一起去攪渾水。”
女帝陛下頓時一驚，明白了趙康的意思，立刻拒絕道：“不行，這太危險了！他還只是個孩子，怎麼能去做這種事情？”
趙康道：“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而且我太過明顯了，一旦那些氏族知曉就會有所警惕。”
“但是殿下跟著一起就會好很多，他們只會覺得我是在陪著他胡鬧，什麼時候折騰夠了就會消停了。”
蕭玲瓏：“可玄策畢竟太過年幼了。”
趙康反問道：“他不可能一輩子不長大吧？你又能護他到什麼時候？”
“民間老百姓，到他這個年紀的有的都已經妻妾成群生兒育女了，你總是還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的話，將來他又怎麼能夠接替你的位置？”
蕭玲瓏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眉目中滿是擔憂之色：“你確定他能行？”
“試試看，而且他也挺有幹勁的。”趙康笑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趙康：“明天就差不多了，等我在元江縣的人手一到就可以開始運作了。”
“萬事小心，你知道的這種事情我不方便插手。”蕭玲瓏嘆了口氣。
趙康點了點頭：“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人走在御花園中一對君臣卻又恰似一雙神仙眷侶。
翌日。
當皇子殿下得知趙康已經說服了女帝陛下，可以讓他隨意出宮之後。
立刻興致勃勃地飛奔到了國師府。
一見趙康就道：“老趙我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開始吧！”
趙康笑著讓人送茶：“再等一會兒。”
“還要等啥？”蕭玄策此刻正是渾身充滿幹勁的時候。
趙康笑道：“要搶地盤總得有人手不是？”
正說著，秦玉鳳步伐窈窕地走了進來：“公子，外邊來了幾個人，說是您在元江縣的下屬。”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讓他們進來。”
蕭玄策有些好奇向外看去，沒一會兒就有四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元江縣第一打手吊哥黃天行。
四人一見趙康就立馬叫嚷道：“見過老爺！”
蕭玄策的眼神有些畏懼，看著這四人，吊哥自然不用多說，那一身腱子肉接近兩米的身高站著跟個鐵塔一樣，看著就讓人害怕。
而其餘三人都是當初的跟隨著趙康殺土匪活下來的野狗，身上那股兇悍氣勢更讓皇子殿下心驚肉跳。
“都來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皇子殿下，以後咱們就跟他混了，叫老大！”
“老大！”
四人整齊劃一地叫了一句，可把皇子殿下聽得熱血上湧，雖然趙康的話有些怪，他不明白是啥意思。
深夜。
六條人影遊蕩在外城，帝都近日沒有宵禁，街上依稀還能看到行人，因此他們並沒有過多的引人注意。
趙康蕭玄策都是一身常服，六人貓在牆角根看著遠處，蕭玄策疑惑道：“老趙咱們到這幹什麼？不是要去搶地盤嗎？”
趙康：“我早都調查清楚了，前邊第三個巷口有個小賭坊，待會你就按照我說的做，進去玩幾把……”
蕭玄策聽得逐漸瞪大眼睛：“這不是耍無賴嗎？”
趙康嘖了一聲：“咱們是搶地盤的你還管什麼耍無賴？都記住了，以後咱們在一起的就是就別叫什麼皇子殿下，老爺的了。以後皇子殿下就是咱們的蕭老大。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吊哥四人連忙回應。；
蕭玄策疑問：“那你呢？”
“你可以叫趙老二。”趙康笑著看了一眼天色。
“時間差不多了。走，咱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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