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
葉紅雪想笑，趙康的話在她看來就像是個笑話一般，不知道是為了讓趙康不要異想天開還是什麼。
女將軍道：“你憑什麼？”
“這個嗎，暫時不能夠告訴你。”
趙康給葉紅雪倒著茶水：“總而言之，你不要和他們走一塊就是了，要是誤傷到你就不好了。”
“你在痴人說夢？”
葉紅雪毫不客氣的質疑：“還你要他們死！乾國軍隊不出手，就憑你？想殺有兩個六品武道高手護衛的李木青和劉漢龍？”
“殺人嘛，不一定要靠武力，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趙康笑了一聲，並沒有解釋什麼，葉紅雪冷聲道：“如果你叫我來只是聽你說笑話的話，那我聽完了。”
說完女將軍起身欲走，趙康忽然道：“我不想和你為敵。”
“可你還是做了！”
葉紅雪一哼，卻聽趙康又道：“同樣的，我也不想殺你。”
“憑你？大可以試試！”
葉紅雪哈哈一笑，都沒見她如何動作包廂門就瞬間炸開，趙康心中想著或者是用了什麼真氣之類的手段，看著女將軍傲然地走了出去。
店小二聽到動靜連忙上樓來檢視，頓時傻眼了。
趙康扔出十兩銀子：“當做賠償。”
說完也走出了包廂離開客棧，心中一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把握好時機或許也不會傷到這個本身武道修為就很厲害的女子才是。
先去太醫院看了看在養傷的秦玉鳳，從旁人口中她已經得知趙康勝了，一整天女子都是笑容滿面的，喝藥都勤快了一些。
可惜的就是喂藥的不是趙康。
緊接著，趙康又來到另一處病房，正在看醫書的一名太醫連忙放下手中書籍：“見過國師大人。”
趙康：“張先生情況怎麼樣？”
老太醫忙說道：“不容樂觀，張先生那一撞用力太過，傷到了頭骨。加上他年紀本來就大了，我等也只能盡力而為。”
趙康點了點頭：“最好能夠將張先生救回來。”
這年頭如張聖一樣的讀書人可不多了，趙康心裡已經計劃著，怎麼將這有真才實學的張先生帶回元江縣了。
畢竟新蓋的學校可是還缺個校長啊！
這種人才就該在我元江縣發光發熱！
離開太醫院，趙康沒敢在皇宮多留，不然要是女帝陛下回過神來找自己麻煩就不好了，他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宅院。
第二天。
第三天。
一切如常，文武百官發現，趙康這個國師有像是沒有一樣，甚至連朝會議政這兩天也沒參與，倒是去皇宮教了玄策殿下讀了兩天書。
現在也沒人質疑趙康不能教導皇子王子了。
開玩笑，連張聖都敗給他了，誰比他有資格談論文學？
第四天，葉紅雪、李木青一行人離開了國賓館，向女帝陛下請辭。
蕭玲瓏沒有多說什麼，允准了。
李木青甚至都沒有問及張聖的情況，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由此可見在三殿下心中，天下文首可有可無。
趙康站在城頭，看著三輛馬車和侍衛一同離去，直到看不見身影才走下城頭。
下午時分。
太醫院派人來傳訊通知趙康，張聖醒了。
趙康一聽興沖沖地去了太醫院，看見了頭上還纏著紗布的張子。
“見過張先生。”
張聖連忙搖手：“敗軍之將豈敢自稱先生。”
趙康起身讓太醫和宮女離開，看著張聖輕聲道：“不過是輸了一次，以先生的風骨和胸襟，趙康不覺得先生會耿耿於懷才是。”
張聖聽聞微微一笑：“張聖也是人，自然也會有榮辱感受，趙先生似乎想當然了。”
“我看人不會錯的。”趙康自通道。
張聖有些無奈感嘆一聲：“沒想到老夫沒能死成，趙先生你們不該救老夫的。”
“死了固然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活著將會有無限可能。”
趙康道：“張先生以死明志，但你看可有人在乎？甚至連李木青離開之際都沒有提過先生你一個字兒。”
“可以見得，你在這三殿下眼中也不過是用完就扔的破抹布了，只要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被毫不留情的遺棄。”
聽著趙康句句刺耳的話，張聖閉上雙眼，他知道趙康說的是事實。
想著，張聖也感覺有些許的悲涼。
但他更明白，一旦自己敗給趙康的訊息傳回大周，那麼他也就相當於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沒有人回去說勝過自己的趙康有多厲害，他們只會說自己有多麼不堪。
敗給了一個後生。
甚至這些話語會由哪些人口中傳出來，張聖都想得到。
所以只要他這一次敗了，活著和死了的區別就不大。
看著沉默不語的張聖，趙康突然問道：“張先生，你覺得作為一名讀書人，該做的是什麼？”
張聖有了些許興趣，輕聲道：“那自然是以自身所學經世濟民。雖然大部分的人都稱不上是真正的讀書人。”
趙康笑著點了下頭：“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夠。”
張聖一愣：“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讀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可不只是如此。”趙康道。
張聖：“以自身學識為國出力？”
他就是這樣做的。
趙康：“也還不夠。”
病房門口出現了些許人影，張聖此刻完全掉入趙康的套裡，說著他認為讀書人該做的事情。
但趙康都只是說不夠。
最後老先生氣得吹鬍子：“那你說咱們讀書人該做什麼能做什麼！”
趙康一掃袖子：“張先生，我輩讀書人能做的事情很少，不過寥寥四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張聖驚呆了！
門口聽聞張聖甦醒趕來的女帝陛下和幾個大臣也驚呆了。
趙康的話他們感覺就像是雷霆一般擊中他們的五臟六腑，讓他們聽得全身酥麻！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才是讀書人該做的事情！這真是讀書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這就是趙康嗎！
好遠大的志向！好崇高的精神！我們和他比起來簡直提鞋都不配啊！
趙康右手揹負，目不斜視，只是用餘光打量著門口的女帝陛下震驚的模樣。
終於把這個逼裝出來了！皇帝老婆盡情膜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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