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沒那麼容易！】
“那你呢？”
天烈冷笑看著妮可：“一個覺醒者？跑來接近陳小練的團隊，你的圖謀又是什麼？”
說著，天烈隨手將手裡的半截酒瓶扔了，淡淡道：“陳小練的團隊並不強大，接近這樣的團隊，能得到些什麼呢？我很好奇。”
妮可忽然退後一步，眯著眼睛笑道：“看來我們兩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啊。這可怎麼辦呢？”
天烈搖頭：“很簡單，想那麼多做什麼？殺掉你就是眼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哈哈哈！”妮可笑了起來，盯著天烈：“你有把我殺掉我麼？”
“沒有。”天烈居然很理智的搖了搖頭：“你的實力好像不差。”
“彼此彼此，你的本事也不低呢。”妮可忽然放下了手裡的匕首：“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我能幹掉你。”
“而且，我們兩人大打出手的話，只怕彼此的身份就隱瞞不住了。”天烈嘆氣：“在這裡打得一團糟，明天他們過來後，一定會起疑。即便，不管是你殺了我，或者是我殺了你，剩下的那個人都無法交代吧。”
“哦？你的意思是……今晚就暫時作罷了吧。”
“不然呢？”天烈笑道：“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不過……你我都很清楚，一旦有了機會，我們就會想辦法幹掉對方。”
“我不會輕易給你機會的，你最好也不要讓我找到機會哦。”妮可笑了笑，居然再次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天烈的安全距離後，這女人眯著眼睛：“可惜了，好酒沒喝成，那就……明天見吧。”
說著，她指著地上的碎酒瓶殘骸：“記得打掃乾淨哦，別讓他們明天看出什麼破綻來。”
天烈揮手：“快走快走。”
……
三室一廳的房子，兩個女孩住了一間，阿爾斯楞和羅迪住了一間，陳小練則和夏小雷住一間。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痛快的喝了一場，夏小雷對於陳小練帶回來的旗木西很是好奇——陳小練和羅迪出門去轉了一圈，居然就領了個小女孩回來，這讓夏小雷很意外。（陳小練和羅迪去參加懲罰副本的事情，夏小雷當然是不知道的。）
已經入夜的時分，陳小練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小雷，忽然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這個少年，對他擺擺手：“有點話和你說。”
“嗯？”夏小雷立刻跳了起來：“團長，什麼事情？”
陳小練看了看房間，然後忽然開啟窗戶：“我們出去了。”
眼看陳小練爬出窗戶，夏小雷心中有些好奇，跟著鑽了出去。
夜晚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就鑽出窗戶，然後猶如蜘蛛人一般，在大樓的外側輕鬆的爬到了樓頂。
陳小練坐在屋簷旁，兩條腿就懸空著晃啊晃，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下吧。”
夏小雷心中好奇，走過去坐下，看著陳小練：“團長，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麼？”
“嗯。”陳小練的臉色有些複雜，盯著夏小雷看了一眼，忽然就從儲物腕錶裡摸出了一瓶酒來，遞給夏小雷：“喝一口？”
夏小雷苦笑：“我不太會喝酒，你知道的，團長。”
“你年紀也不小了，總是要學著喝的。來。”
夏小雷咬牙，接過酒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後就咳嗽不止。
“哈哈哈！一開始不能喝這麼猛烈。”陳小練目光很複雜，低聲道：“第一口要小口小口的抿，然後慢慢的習慣了這辛辣刀割一般的感覺。等到你多喝下幾口後，就會感受出其中的美妙了。”
頓了頓，陳小練低聲道：“就如同這該死的生活一樣，它很糟，但是遲早我們都會忘記其中的艱辛，沉迷其中的。”
“團長，你果然不愧是作家，真會說話。你說的我雖然都聽不太懂，不過……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夏小雷說著，皺眉抿了幾口，把酒瓶還給陳小練。
陳小練隨手擦了擦瓶口，自己也喝了一口，把酒瓶放在了身邊：“小雷，有些事情，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要告訴你的。不然的話，對你不太公平。”
“呃？”
陳小練看了看夏小雷，看著這個傢伙一臉稚氣的樣子，忽然笑了笑：“年輕真好。”
“不是吧小臉哥。”夏小雷笑了：“你才比我大多少啊。說話這麼老氣橫秋的。”
陳小練擺擺手：“心裡裝得事情太多，心態就老了。好了，不說別的，我和你正經說點事情，你聽完了再說。”
“好。”夏小雷精神一振。
“其實，這次我和羅迪出門，是去辦一件特殊的事情去了……”
接下來在樓頂，用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陳小練才把自己和羅迪這次去美國，參加懲罰副本，以及關於“漏洞者”的一些情況，和夏小雷說了一遍。
一個小時的時間，夏小雷聽完了之後，聽得目瞪口呆，更是新潮波瀾起伏。
等陳小練說完之後，夏小雷就忍不住驚呼一聲：“這麼說，你們弄到了一個基地？和零城那樣差不多的玩意兒？我們的團隊以後，也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零城’了？！”
陳小練苦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的關注點就只在這個基地上麼？我說的漏洞者……”
“唉！”夏小雷嘆了口氣，看著陳小練，低聲道：“團長，這的確挺倒黴的。這麼說你們豈不是就只有一條命了麼？我是說，如果我們這樣的人在遊戲裡死掉了，還有一次復活成普通人的機會，而你們就……”
陳小練低聲道：“這便是問題的關鍵之一了……覺醒者的所謂的重新整理復活，我看來未必就是一種‘復活’。而漏洞者的身份的差別也不僅僅只在這一點。”
夏小雷點頭：“嗯，還有就是兌換系統。啊，現在我想起來，難怪每次需要兌換系統買東西的時候，你都要先找我檢視許多合適的兌換類目，原來是你從前根本就沒有這個東西啊。”
“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麼？”陳小練皺眉：“本質上來說，漏洞者的存在，其實就如同是……病毒。漏洞者殺死覺醒者或者玩家，才能得到金屬球，才能製造出更多的漏洞者。”
“嗨，這算什麼。”夏小雷倒是看得很開：“就算你不是漏洞者，我們一樣也要和其他的覺醒者或者玩家廝殺啊。大家本來就是要互相殺的啊。”
“你果然想得開。”陳小練笑了。可隨後他神色忽然嚴肅起來：“但是，有一個事情，你就必須要想清楚了。”
“什麼？”
“我們是被ＧＭ選中的合作伙伴。”陳小練低聲道：“這個身份，或許給我們帶來一些幫助，ＧＭ或許會給我們提供一些額外的條件和好處。但是……終究來說，卻會讓我們未來的道路更加危險！”
說著，陳小練低聲道：“就如同我剛才告訴你的……傘先生白起的那一批前輩，還有徵服者團隊凱撒那些人……這些人早年應該都和ＧＭ有某種程度的關係……可是你看他們的結局，都並不如人意。
得到的更多，那麼可能付出的就會更多，經歷的事情也會更加危險，道理也會更加艱難。”
陳小練說到這裡，低聲道：“所以，我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然後你應該做一個選擇。”
“選擇？”夏小雷有些茫然。
“要不要繼續跟著我。”陳小練搖頭：“也許，跟著我走這條路，將來只怕是一條不歸路。恐怕，會經歷更多的危險，會……”
“嗨！”夏小雷忽然哈哈大笑，然後一擺手：“小臉哥，你真的想太多了。”
“嗯？”
夏小雷神色肅然，低聲道：“我原本就是一個挺沒用的傢伙……”
他看陳小練要說話，卻立刻道：“你先聽我說完。”
夏小雷拿過酒瓶來喝了一口，咳嗽兩聲，低聲道：“我的技能的確是有點用處，但是，從戰鬥角度來說，我簡直就是一個菜鳥弱雞，明白的說，我簡直弱爆了。像我這樣的傢伙，在任何團隊，戰鬥之中都是幫不上太多的忙。比如說日本東京的副本，若不是跟著你們混的話，恐怕我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未來再難，能有多難呢？
再說了，至於你講的不歸路……”
夏小雷忽然嘆了口氣，低聲道：“捲入了這個遊戲裡，大家每一個人，誰走的不是不歸路呢？這條路……有盡頭麼？原本……就沒有吧！”
陳小練眼神一變。
“我們都只是在這個遊戲裡隨波逐流，跟著遊戲的進度，一個一個副本的去拼命……誰也不知道哪天是個頭，或者說，這根本就沒個頭！無非就是看大家的運氣，運氣好的，多活幾個副本，運氣差的，很快就會掛掉。
我們大家終究都只是生活在這個‘盒子’裡，都是無能為力的螻蟻罷了。
談什麼不歸路，豈不都是笑話。
不管是覺醒者也好，你說的漏洞者也罷，大家其實走的路都是一樣，結局……將來恐怕也是一樣吧。
團長，我雖然年紀小，但我並不是傻瓜，我心裡早就想好了……將來，也就是看我的運氣怎麼樣。跟著你們，我放心，我知道你是好團長。
跟著一個好的首領，也許我還能多活些日子呢。
將來……結局麼……無非就是未來的某一天，死在某個副本里。
反正，所有人不都是這樣的結局呢？”
這一番話可謂是大實話了。陳小練聽完，心中一震，看著夏小雷，苦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想得這麼透徹。”
“原本就是這樣了。”夏小雷的眼神有些茫然：“自從進入了這個遊戲，成為了覺醒者，其實我自己偷偷的哭了好幾次，半夜裡都會流著淚醒過來的。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無非就是多撐些日子，能活多久，救活多久，看自己的運氣罷了。再強大的高手，將來也無非就是難逃一次，唯一的區別，就是看到時候，是死在哪個副本里罷了。
我們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結局麼？
這結局，其實早已經註定了的。”
說完這些，夏小雷看著陳小練，正色道：“團長，我感謝你今晚告訴我的這些……你能把這樣的大秘密告訴我，證明你是真心對待我這樣的隊員。你是一個好團長！我跟著你這樣的首領，是我的運氣。
至於其他的，我反正不會多想，我就一門心思跟著你往下走就是了。”
陳小練心中頗為感慨：“好，你既然這麼想的話，我就不再廢話了，若是再多話的話，那反而矯情了。
你放心，既然你們都願意跟著我走，那麼我一定做一個好的團長，咱們大家一起努力，在這個該死的遊戲裡，一起活下去！”
“就是這個道理嘛！”夏小雷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再說了，咱們現在可是有了一個自己的基地！自己的‘零城’呢！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多了個保命的避難所了，可以像零城裡的那些團隊一樣，躲過系統的副本抽取規則，這可佔了大便宜了啊！
這麼好的團隊，我才不要離開啊！團長，你就算踢我，我也不走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
夏小雷喝了點酒，就有些頭暈，陳小練拍了拍他：“你回去睡吧，我自己在這裡坐會兒，吹吹風，透透氣。”
夏小雷嘿嘿傻笑幾聲，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等夏小雷走後，陳小練嘆了口氣，對旁邊空氣之處低聲道：“聽夠了？”
羅迪嘻嘻哈哈的從樓頂的一個角落裡走了出來：“我起來上廁所看見客廳裡每人，窗戶卻開著，就知道你又犯了喜歡到樓頂吹風的毛病。”
羅迪走過來坐在了陳小練的身邊，拿起酒瓶子喝了兩口，低聲道：“放心了？小雷是不會有問題的……我覺得，就算是輪胎備胎也不會有問題的。大家都會願意團結在一起走下去。你之前的想法，我原本就覺得是多慮了。”
“總要告訴大家的。”陳小練搖頭。
羅迪看著陳小練的眼睛，忽然用很認真的語氣道：“小臉，相信我說的話，我認為……你真的是一個好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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