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河床上其他地方,觀察著每一處細節,期望可以發現什麼線索。
然而過了許久,他依舊沒能找到什麼痕跡。
泥沙除了方才被轟炸之後留下的些許凹痕之外,幾乎都沒有什麼異狀。
即便是杜白不信邪,強行字面意義上的掘地三尺,依舊沒有發現!
良久,他站在這片被他給挖得坑坑窪窪的河床上,狐疑地打量著周圍:“難不成那河神真就這麼老實,乖乖地睡在這髒亂不堪的河底?”
他是不太相信的,反而覺得定然有哪裡的線索自己沒有注意到。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假如真有什麼仙佛遺蹟的話,會不會和那仙文有所關聯?
正如先前在臨安時候,法海開啟赤羽大仙的小世界的時候,同樣也是用到了仙文。假如說這裡真有那位真正的主人,那麼或許也有這種可能。
想到這裡,他立刻便是開始著手繪製仙文。
經過這段時間的演練,他對於較為簡單的仙文已經有了一些熟練的掌握,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比如此時就可以用到某個專門用來配合其他仙文的輔助型符號,這時候就可以利用一下,來感應周圍是否有其他仙文的存在。
他的指尖直接在空中劃過,將自身龍珠內所儲存的仙氣凝聚在指尖之上,虛空中便留下了一條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筆畫。
他現在還無法和赤羽大仙那樣熟練地掌握,更不可能手掌一捏就製作出來,自然也只能老老實實地一步步進行描繪。
而就在他寫下第一筆之後,周遭的一道道原本散逸的靈氣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都開始朝著這邊快速匯聚而來,不斷地朝著筆觸之上凝聚著。
其吸引的幅度之大,比起鬼文還要大數倍,不知是不是錯覺,甚至連陽光都黯淡了一些,天色變得有些陰沉。
而這仙文更是劇烈地抽取著他體內的力量,若非是龍珠記憶體著的願力頗為充足,不然還真會有些麻煩。
好在,在杜白認認真真的描繪之中,這個簡單的仙文總算是繪製完成了。
而就在完工的那一瞬間,一道奪目的光芒從其上爆發開來,如同掃描器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就好像是在主動搜尋著什麼。
杜白目光緊緊跟隨著,等待著最後的反饋。
如果連這個辦法都沒有用,那麼他還真有些沒轍了,或許只能死守,或者將這裡給破壞得乾乾淨淨。
反正這裡也只是小世界,而非是真正的現實,就算毀滅了也不心疼。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異狀突生!
只見傳播向某個方向的光芒忽然在河床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住了,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障礙物一般。
隨即,便是看見了一道略顯虛幻的一人高的大門逐漸在那裡浮現出來,表面上還有一個個充滿了玄妙氣息的符文微微閃爍,好似是在呼應著什麼。
“仙文!”
果然就在這裡!
杜白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他快速飛了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扇門。
只見其外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起來簡直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農家小屋的木門一樣,但是上面若隱若現的仙文卻在時刻提醒著其不俗之處。
若是別的凡人試圖闖入這裡,那麼恐怕第一時間僅僅這些仙文便足以讓他們的神智受到劇烈的衝擊,從此變得痴痴傻傻也說不定。
而這還是仙文沒有主動防禦,僅僅是表達出其內含的意義,便已是如此。
其中個別幾個複雜的仙文,即便是杜白現在看來也覺得有些隱隱頭腦發脹,不好過多直視。
或許只有等他日後將仙文全部摸透之後,才會真正可以無所忌憚地觀察。
他深吸一口氣,在自己的身上覆蓋著一層願力,隨後才緩緩伸手去按在了那門上。
觸感略微有些奇怪,不像是按壓在表面看起來的硬質木板上,倒更像是有些綿軟的事物。
但好在並沒有別的禁制或陷阱,等他微微用力之後,門便已經輕輕朝著內裡輕輕開啟,而這門裡面,所展現的卻是與這河床截然不同的場景。
或者說,清淨得讓杜白有些意外。
門框上首先是一個薄薄的氣泡一樣的隔膜,將外界的水以及髒汙攔截在外,而內裡則是一個真正的農家小院子。
是的,最常見不過的農家院落。
一圈竹籬笆圍成一個小小的菜園子,放著一個用來澆水的大水缸,院子裡面還種著一些蔬菜,看起來應該是有人經常護理,又因為此地不可能有蟲子出現,所以長勢頗為不錯,鬱鬱蔥蔥,充滿了靈氣。
而在這菜園子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木屋。
透過那窗戶隱約可見裡面打扮得也十分簡潔,還有裝著書的書架陳列在牆邊,主人應該是十分喜歡看書的人,將書籍給擺放得整整齊齊,愛惜得很。
只是直覺告訴他,這間木屋的主人應該不是那個大烏龜。
那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讀書的文化人。
他倒是聯想起了先前那烏龜所召喚出來的那道護體的儒生虛影,那書生的溫文爾雅的氣質是絕對做不得假的。
若是那人的話……
杜白想了想,嘗試邁步走入了這扇門內。
他並沒有從中感覺到危險。
跨過這扇門之後,空氣也瞬間變得清新了許多,少了原本河床上那腐臭的味道,反而瀰漫著泥土的清香。
唯獨有些奇怪的是,氣溫比起外界的冬日還要冷許多,好似是寒風凜冽的嚴冬一般,而且這裡的風好似是要從渾身的各個縫隙裡鑽進去,滲透到骨髓裡面,讓人靈魂都感到徹骨的寒冷!
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這裡的天是一片陰暗的,空中好似是籠罩一層厚厚的烏雲,不見任何一絲陽光。
照亮這農家小院的則是一根根掛在屋簷下的白色的燈籠,散發的微微光芒為這裡提供僅有的光亮。
但至少也可以分辨外物。
更道路所蔓延去的更遠的遠方,則是一片幽深的深邃,無法遠眺,他心中疑慮,暫時沒有前去檢視。
他現在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眼前這木屋之上。
而他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別的反應,更沒有想象中的那位木屋的“主人”出來迎接。
“不在家?還是……”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那木屋的一些細節,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猜測。
並未在外繼續停留,他繼續朝著木屋走去。
推開了那扇似乎已經塵封了一段時日的房門後,房屋內依舊是十分整潔,甚至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還是杜白的到來給這裡添加了些許的人氣。
他簡單地掃了一眼,快速略過那些並無出彩之處的傢俱,最終落在了那靠在牆邊的床鋪之上,目光一凝……
只見那床上赫然躺著一個相貌頗為年輕的書生,相貌清秀,氣質溫和,雙目微微閉合,就好像剛剛睡去不久一樣。
而其穿著打扮,顯然是和之前在外面所看見的那儒生的模樣一樣!
“就是他?!”
杜白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遲疑了一下,方才再次朝著他走了過去。
此人雖然外貌依舊完好,甚至面色紅潤,好似只是在夢中,但是杜白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得到,他已經死了。
沒有任何的生氣與溫度。
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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