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的心裡滿是溫暖,父親絕對是這個世上對自己最好的男人,且不求回報。
她往他的肩頭靠了靠道:“爹,我捨不得你。”
棠九歌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道:“咱家的家底雖然不算特別厚,爹的能力也不是特別強,但是到了歸潛,就沒有人能欺負你。”
棠妙心覺得棠九歌這話說得太過謙虛,他的能力不強誰強?
他來一趟大燕,就把大燕攪得亂成一團。
所以她此時對他說的家底不算特別厚這事也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她極度懷疑他給她掙下了萬貫家財,就等著她去繼承。
她想了想後道:“爹,我給你配上藥,再開好方子,我在大年三十之前一定趕到歸潛來跟你一起過年。”
棠九歌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棠妙心看到他的樣子有些好笑,伸出小指道:“我們拉勾!”
棠九歌失笑,伸出小指勾住她的小指:“那就這麼說定了。”
棠妙心重重地點頭:“嗯,說定了!”
棠九歌看了鬱寒一眼,鬱寒便從屋裡捧出一個盒子遞給棠妙心。
她看向棠九歌,他淺淺一笑:“開啟看看。”
棠妙心依言把盒子開啟,裡面放著一把黑色的短刀,一套銀針,一塊玉佩,還有一套粉色衣裙。
棠妙心拿起短刀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那把短刀其貌不揚,卻比一般的刀要重。
她“咦”了一聲,拔開刀鞘便看見了黑沉的刀身,刀鋒泛著森冷的寒芒。
她十分意外地道:“這刀難道是用傳說中的玄鐵所制?”
玄鐵在這個世界極為罕見,鋒利異常。
棠九歌點頭:“這次過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沒帶什麼東西過來,這把刀給你防身。”
棠妙心知道在這個時候一把鋒利的刀,關鍵時候能保命。
她拿起那一套銀針看了看,發現那些銀針和尋常的銀針不太一樣,硬度剛剛好,做工極為精湛。
就算她是成名已久的鬼醫,用的銀針也不如這一套。
她十分意外地問:“這些銀針是爹找人做的嗎?”
棠九歌點頭:“我之前看過一本閒書,書上記載了一套銀針的數量以及長度硬度的要求。”
“鬱寒的手工勉強過得去,這幾天就讓他給你做了一套。”
鬱寒笑著道:“希望小姐能喜歡。”
棠妙心簡直不要太喜歡!
她作為鬼醫,以針灸之術名揚天下,一套上好的銀針作用有多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笑著道:“真沒想到鬱大人還有這樣的手藝,這套銀針我非常喜歡。”
鬱寒是歸潛的大匠之後,他不但是棠九歌的貼身侍衛,還是歸潛軍器的總工。
經他的手打造的武器,件件都是精品,讓他做一套銀針,從本質上來講,有些大材小用。
他聽棠妙心說喜歡,整個人樂開了花。
棠妙心又拿起那塊玉佩,玉佩是鮮亮的黃色,呈圓柱形,上面刻著兩條小魚。
棠九歌在旁道:“這玉佩是我的信物,你到歸潛後,拿著這塊玉佩到守城的守衛處,他們就會帶你來見我。”
棠妙心應了一聲,將玉佩貼身收好。
她拿起裙子問:“爹,這裙子有什麼說法嗎?該不會是什麼精絕的法器,穿上後水火不侵吧?”
棠九歌摸了一下鼻子道:“這就是一件雲織長裙,我天天見你和你娘一樣穿著男裝跑來跑去,沒個正形。”
“以前總想讓你娘穿裙子,她總嫌裙子麻煩,便想著讓你也穿一下,看看好不好看。”
棠妙心:“……”
她算是發現了,她爹和寧孤舟一樣,總想看她穿裙子……
而她總嫌穿裙子太煩,平時大多時候都穿改良版的衣裙。
哪怕是她看起來穿了條裙子,裡面卻還有條褲子,這樣不管是打架還是翻牆,都會格外方便。
親爹的願望她還是願意幫他實現的,當即去房間換上這條漂亮的長裙。
裙子的樣式極好,十分合身。
她穿出來的時候棠九歌直接呆在那裡,看著她的眸光比之前更加溫柔了三分。
那樣的溫柔,他平時看她時有些不同。
似乎透過她,看到了蘇靈兒。
棠九歌低低喚了一聲:“靈兒……”
他這一聲喊出來之後,自己也回過神來。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妙心,你和你娘長得太像了。”
他說完控制不住重重地咳了幾聲。
棠妙心有些擔心地看著他,他卻笑了笑道:“你別擔心,我沒事。”
“每次想起當初的那些過往,就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棠妙心輕喚了一聲:“爹……”
棠九歌輕擺了擺手道:“有件事情我也跟你說一下。”
“上次聽你說你沒能找到你孃的屍體後,我派人查了一下,發現了一些端倪。”
棠妙心這段時間也在查蘇靈兒的下落,不管她是生是死總歸得找到她的下落。
只是她手裡掌握的線索太少,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而棠九歌對蘇靈兒的一切都太過熟悉,就算如今時過境遷,有了巨大的變化。
以他的能力,還是能從中抽絲剝繭地找到最接近的真相。
他輕聲道:“當年你娘結交認識了不少人,那些人中間有不少是奇人異士。”
“我仔細分析過你之前跟我說的李氏的話,也派人去萬戶侯的祖墳查探過,心裡有些疑問。”
“按理來講,就算你娘真的被人算計命懸一線,她也絕對不會把你交給李氏撫養。”
“她能給李氏的子女下毒,派人定期給他們解藥,就完全可以讓那個人來照顧你。”
“我的身份雖然讓寧景忌憚,卻也不至於讓棠鎮南那根軟骨頭守口如瓶,不告訴你關於我的訊息。”
這些事情棠妙心也曾想到過,因為這中間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她的眸光微斂,輕聲問道:“爹覺得這中間還有巨大的隱情?”
棠九歌點頭:“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當初知情的人可能都死了。”
“而把這些線索全疊在一起,卻又指向了唯一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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