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則在旁道:“太子側妃就不要說這種場面話了,誰不知道七弟妹不學無術。”
“她自進國子監之後,就沒有好好上過一天學,她不可能考出全科甲等的成績,我覺得她就是作弊了。”
皇后冷喝一聲:“眼下國子監都沒能證實妙心作弊的事,你不得胡說!”
六皇子妃低頭應了一聲。
皇后卻又對棠妙心道:“妙心,本宮相信你沒有作弊,你可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
“作弊之事,事雖小,性質卻極為惡劣,關乎皇族的體面和誠信。”
“皇族中若有人作弊,讓這天下泱泱學子情何以堪?”
“所以你若是作弊了,本宮一定會請皇上將你逐出皇族,你可明白?”
棠妙心挑了一下眉,極為實誠地道:“母后,您昨天不信我,拉了個眼神不好的人汙衊我作弊。”
“才過了一天,你就發現了我聰慧誠實的品質,您真是慧眼如炬,我好生佩服!”
“您放心,我今天一定好好考,自證清白!”
皇后:“……”
她是真沒料到棠妙心竟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六皇子妃喝斥道:“七弟妹怎麼說話的!母后怎麼可能會汙衊你!”
棠妙心縮著脖子道:“你們人多,你們厲害,你們好凶,你們說的都是對的!”
六皇子妃:“……”
她出身名門,就沒見過像棠妙心這樣的!
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朝她們看了過來,眾人的眼神里透著八卦的趣味。
獵場裡發生的事情,早就在京中傳開。
眾皇子奪嫡之爭已經徹底展開,這在京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皇后雖然還是皇后,卻是個沒有鳳印的皇后。
寧孤舟無權無勢,皇后怕是想借棠妙心的事踩寧孤舟一腳,藉此立威。
眾人心裡有著各種猜想,覺得今天這個熱鬧看得真不是一般的值!
皇后此時恨不得撕了棠妙心的心都有,面上卻擠出端莊的笑:“昨日本宮是關心則亂。”
“你這孩子真是個記仇的,本宮訓斥了你幾句,居然都拿出來說。”
棠妙心之前就知道皇后是個厲害的角色,現在再次體會了一把。
一句話就把潑髒水這事說成了關心則亂,棠妙心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招。
此時她知道她不需要辯解什麼,只低著頭道:“母后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聽您的!”
皇后臉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現在棠妙心楚楚可憐坐在那裡,一副被她欺負的樣子,真是要把她給氣死了!
對面房間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站出來道:“秦王妃作弊了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簡直就是不要臉!”
他的聲音很大,半層樓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棠妙心一臉驚奇地問:“你是國子監的夫子嗎?”
那男子十分據傲地道:“不是!”
江花同在旁輕聲提棠妙心:“他是二皇子妃的兄長。”
棠妙心立即就明白了,二皇子妃從獵場回來之後就被關進了宗人府。
二皇子雖然還沒將她休棄,但是她這輩子已經完了。
那男子是來為二皇子妃出頭的。
棠妙心溫雅一笑:“原來是二嫂孃家人,果然是一宗同源,蠻橫霸道不講理。”
那男子臉一下子就青了:“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棠妙心微微一笑:“說十遍我都敢說,當初在獵場,二嫂蠻橫霸道被父皇訓斥關進宗人府。”
“你既不是國子監的夫子,又沒有親眼見我考試。”
“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一上來就指認我作弊,這不就是蠻橫霸道不講理嗎?”
那男子:“……”
棠妙心又道:“我知道我這一次考了全科甲等讓很多人心生懷疑。”
“他們覺得自己就算是天天努力學習,也很難考到全科甲等。”
“他們卻不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一種人叫做天才,一學就會。”
她說到這裡聲音大了些:“如果山長認定我作弊之事,早就對外宣佈,不會畫蛇添足地組織這場考試。”
“我就奇了怪了,山長都沒有確定的事情,你們一個個怎麼就說得那麼篤定?”
四周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那男子卻覺得極為打臉,脹紅了一張臉,大聲道:“誰不知道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還天才!”
“你若沒作弊,山長就不可能組織這場考試!”
“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皇上下旨進的國子監!”
“山長讓你再考一次,不過是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不配留在國子監!”
這話立即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下面有不少人在喊:“棠妙心,滾出國子監!”
寧孤舟和蘇樂天的臉都綠了,他們想捋袖子揍人了。
棠妙心卻一點都不生氣,氣定神閒地扭頭對程立雪道:“山長,他們猜對你的意思嗎?”
程立雪擰眉,棠妙心卻不等他回答,大聲道:“我是山長唯一的親傳弟子,我若真的那麼差,他會收我為徒嗎?”
程立雪:“……”
他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棠妙心接著道:“答案是肯定不會!”
她說到這裡看了程立雪一眼,嫣然一笑:“等這次考完之後,我會揭露山長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程立雪:“……”
他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那男子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不要臉,這個時候還能扯著山長做文章!”
“你這一次要是不能當眾考出全科甲等,我們就向皇上請命,將你關進宗人府!”
下面很多人附和:“關進宗人府!”
棠妙心看著那男子道:“好啊!”
“如果我能證明我沒有作弊的話,你就跪在這明月樓前抽自己十記耳光,高喊十聲‘棠妙心是我祖宗’。”
她說到這裡雙手抱在胸前道:“你敢嗎?”
那男子冷聲道:“這有何不敢!我也改一下規則,你若被證實作弊,就自請跟秦王和離,關進宗人府!”
他說到這裡,挑釁地道:“這樣,你敢嗎?”
棠妙心知道那男子不過是被人推出來的工具人而已,是有人想將她置於死地,好引她親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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