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半夜去敲沐雲修的門,告訴他這件事情。
陸閒塵暫時還有活著的價值,沐雲修只能讓人去給陸閒塵請大夫。
大夫請過來後,抓藥煎藥又折騰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沐雲修原本睡眠就淺,院子裡有一點動靜就把他驚醒,以至於他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他的身體原本就不算太好,一夜沒睡的後果就是他的病情加重。
於是昨夜給陸閒塵看病的大夫又被請了回來。
兩個最重要的人物都病了,他們就只能暫時在這裡歇下,等他們的病好一些後再去定北王府。
寧孤舟昨天和他們分開之後,就帶著寧長平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下。
這邊的客棧住店需要路引等身份檔案,這些棠妙心之前都為他準備好了。
棠妙心是個取名廢,直接延續之前的風格,寧長平還是在齊國叫的唐五,寧孤舟則叫唐大。
因為兄妹兩人扮的是普通的行商,這個名字倒意外地符合他們的身份。
寧孤舟他們住的客棧能看到棠妙心他們那個住處的情況。
寧長平輕聲問:“哥哥,他們一晚上不睡,在瞎折騰什麼?”
寧孤舟淡聲道:“大概是你嫂子給他們找了點事做,也可能是裡面有些意外。”
寧長平有些不開心地道:“那裡看著就挺好玩的,長平也想去玩。”
這一次棠妙心沒有把寧長平帶在身邊的主要原因是,寧長平扮婢女的時候演技太差。
他們這次的潛入任務十分危險,寧長平的行事方式太過直接,容易露餡,所以棠妙心沒有帶她。
為這事,她已經不開心好幾天了,卻也知道棠妙心的話有道理。
所以她現在已經開始盼著,棠妙心把事情弄大,他們一起去打人!
寧孤舟伸手就給了她一記暴栗:“都要嫁人了,還整天想著玩!”
寧長平抱著腦袋輕聲道:“這不還沒有嫁嘛!”
寧孤舟:“……”
他好想打死他的這個二貨妹妹。
他冷聲道:“你最好消停一點,不要到處亂跑,真弄出什麼事情來,沒有人能救你。”
“你死了事小,一個不好,我們都得跟著你一起死。”
寧長平聽他這麼一說,便乖巧地道:“哥哥放心,長平一定會很乖的。”
寧孤舟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起身往外走。
寧長平忙跟上他道:“哥哥要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
寧孤舟也沒打算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她這性子,還是帶在自己身邊更安全一點。
他們出去之後,見四周都透著肅殺的氣息。
他扭頭一看,只見街頭好些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列隊走過。
寧孤舟問攤主:“怎麼路上這麼多計程車兵?”
攤主沒理他,他掏出一把銅錢買了幾個大餅,攤主這才道:“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寧孤舟點頭:“我家裡是做綢緞生意的,聽說戎州十分富庶,家父就讓我過來看看。”
他這話也不算完全撒謊,他來戎州,原本就是棠九歌的主意。
他如今已經喊棠九歌為爹了,這話完全沒有毛病。
攤主笑了笑道:“我就猜到是這樣,不過我們這裡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四處都是值守計程車兵,他們都守在前面的關口。”
寧孤舟昨天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裡數了一下值守在雨關計程車兵人數,得有上萬人了。
按理來講,這麼小的一個關口,再加上這裡是在歸潛的國土上,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的人。
定北王往這裡調集這麼多的人手,這也就意味離他起兵造反不遠了。
寧孤舟的心裡有了結論,眼裡有幾分擔心。
他雖然知道棠九歌十分厲害,卻不知道棠九歌在定北王謀反這件事情上做了多少準備。
他走之前棠九歌雖然給了他一份資料,但是那份資料現在還派不上大的用場。
如果他們還沒有把定北王府滅了,定北王就先謀反了,那麼局面對他們將十分不利。
正在此時,一隻鴿子從天上飛過,利箭沖天而起,把鴿子射了下來。
然後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和打鬥聲。
寧孤舟有些吃驚地朝那邊看去,攤主看了一眼道:“你不用緊張,這事最近隔三岔五的發生。”
“我前兩天還撿了只鴿子吃,別說,味道還挺鮮美的。”
寧孤舟問:“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你不怕嗎?”
攤主看了寧孤舟一眼,寧孤舟此時穿了件普通的綢緞衣衫,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將他的出色長相遮得差不多了。
現在的寧孤舟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膽子還不算大。
攤主嘆了口氣道:“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裡,就靠做餅為生。”
“這事不是怕就能解決的,城主前幾天就發了通知,最近有一群亂臣賊子潛入戎州。”
“他們會派人圍剿,讓我們看到後不要驚慌,他們不會放過壞人,也不會傷害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我剛開始看到這種事的時候其實也是有些緊張的,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寧孤舟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攤主勸他:“你看著是第一次來戎州吧?你跟你說,戎州有王爺在,安全得很!”
“我們這裡的百姓都生活得很富庶,可比外面好多了。”
寧孤舟聽到這話並沒有太過意外,他之前就已經聽說定北王在戎州的身份極高。
在這裡,普通人只知道他的存在,不知道國主的存在。
他輕聲道:“我也沒有看到這裡有多富啊!”
攤主一聽到這話立即就拉下了臉:“你是眼瞎了不成?居然說這種話!”
“戎州要是不富的話,你能到這裡來做生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外面很多人都飯都吃不飽!”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寧長平聽到這話就想動了手揍人,被寧孤舟給拉走了。
寧長平氣憤地道:“我們剛才也沒說什麼啊,他就讓我們滾,也太沒禮貌了!”
寧孤舟比她淡定得多,眸光幽深,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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