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平立即就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說完又輕撫著胸口道:“我已經不是大燕的公主了,也不用再在國子監唸書,不用再擔心畢業的事情。”
“我以後都不用再怕他了,哈哈!我好開心!”
棠妙心:“……”
這沒心沒肺的丫頭!
她好想打死寧長平!
寧長平開心地想翻跟斗,卻又覺得棠妙心的東宮太過嚴肅,不適合翻跟斗。
她眉開眼笑地道:“嫂子,山長以前就被你整得嗷嗷叫,你現在雖然是你專屬夫子,你也不用怕他。”
“他要是欺負你的話,你跟我說,我幫你揍他!”
棠妙心:“……你可真是出息了!”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她拉著寧長平去套程立雪的麻袋,這丫頭死活不同意。
現在倒好,不過是換了個地方,這丫頭的膽子一下子就肥了!
寧長平嘿嘿一笑:“其實長平也不太喜歡他,只是之前在大燕的時候,宮裡規矩多。”
“他要是去父皇和皇后那裡告我的狀,不止我會被罰,母妃也會被罰。”
“我不想連累母妃,所以平時對他既敬且畏,如今長平沒什麼好怕他的了。”
棠妙心:“……”
她真有些無言以對。
她之前覺得寧長平怕程立雪有些沒出息,現在程立雪的身後有棠九歌,她也不敢輕易動程立雪。
所以真不是程立雪有多厲害,是他身後的人太厲害。
她喃喃地道:“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寧長平也聽說今夜宮裡設宴的事情,就催著棠妙心換衣服去赴宴。
棠妙心知道這一次宮宴後,她就要成為歸潛真正的儲君,要正式處理國家大事,她就有些無精打采。
只是她自己也清楚,這些事情她早晚要面對。
如今這些事情比她預期的早一些到來罷了,不想做也得做,那還不如高高興興地去做。
更不要說,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已經逃避自己的責任好多年了,不能再逃下去。
她知道今日棠九歌遇刺之事,從本質上來講,和她是有些關係的。
儲君很少露面,棠九歌又對外放出傳言說她體弱多病,難免就會有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儲君不明則國疑,她不能讓棠九歌一人面對這些,是時候擔起她該擔起的責任了。
她這麼一想,心情就又好了些,她心情一好,就又有些想寧孤舟了。
幾個宮女過來,侍候棠妙心去換皇太女的正裝。
等她換好衣衫出來的時候,寧長平和書秀齊齊看傻了眼。
棠妙心問:“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寧長平性子直,直接道:“嫂子,你這副樣子看著比平時完全不同,我都不好意思喊你嫂子了。”
書秀則十分欣慰地道:“殿下身為儲君,當威儀端莊。”
棠妙心穿上皇太女正裝的樣子,周身的散漫氣息斂了不少,衣服繁重周正,她也不能再像平時那樣歪歪扭扭。
因為她心裡有些煩躁,眉眼裡便添了幾分嚴肅,整個人的氣勢就起來了。
書秀髮自內心地覺得棠妙心比起齊劍蘭要更有氣質,更有一國儲君該有的樣子。
棠妙心被兩人表揚,只是微微掀了一下眉,淡聲道:“走吧!”
寧長平嘻嘻一笑,立即跑到她的身邊道:“嫂子,我扶你!”
她說完就伸手扶著棠妙心的手。
棠妙心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開她的手道:“我不殘不老不瘸,用不著扶!”
寧長平笑著道:“這不是嫂子需不需要,而是一種氣場。”
“我在大燕做公主的時候,天天就看見後宮的那些妃嬪端著架子。”
“我之前跟母妃說,讓她也端一端,她說了我一頓,我就一直想扶一扶人,沒有機會,感謝嫂子讓我圓夢。”
棠妙心:“……”
寧長平雖然在笑,但是棠妙心卻能感覺到她在思念於嬪。
三人到達開宴的大殿時,守在大殿門口的太監扯著嗓子喊:“皇太女殿下駕到!”
原本有些喧譁的大殿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齊齊向她施禮。
棠妙心並不喜歡別人向她跪拜,但是她知道,以後她得適應這種場景。
她單手負在身後,環顧一週,看見棠九歌還沒到,但是寧孤舟和蘇樂天已經到了。
他們不需要像歸潛的大臣對她行大禮,卻都在看她。
她看到了寧孤舟眼裡的震驚,她淡笑著道:“免禮,平身。”
眾大臣謝過她後起身讓開一條道,示意她可以坐到主位的旁邊,那是儲君的位置。
棠妙心卻沒去她的位置,而是走到寧孤舟的身邊問:“可還習慣?”
寧孤舟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打扮,他略有些不適應,輕點了一下頭,輕聲道:“還好。”
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中的壓力。
以前他雖然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沒有親眼見到,平時她又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一直沒有多想她的身份。
他這一次來歸潛,是來提親的,原本以為只要得到棠九歌的認可便好,如今卻覺得他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
他知道棠九歌安排今日的晚宴,一方面是讓要借這一次的機會,讓朝中大臣都好好見見棠妙心這個儲君。
一方面也是在告訴他,他想要娶棠妙心,需要江山為聘。
這事寧孤舟心裡雖然清楚,卻依舊有些微微泛苦。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後悔,當初給她寫休書了。
棠妙心輕笑一聲,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道:“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可不是還好的樣子。”
“難不成是我的身份讓你覺得壓力很大,後悔呢?”
寧孤舟搖頭:“壓力是有點大,但是卻並不後悔。”
棠妙心拉著他的手道:“只要你不後悔,我便無悔。”
在這種時候,她覺得她需要給寧孤舟肯定的答案。
同時也要讓他知道,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棠九歌又是如何打算的,她的心都在他的身上。
只要他不放棄,她就會與他共同進退。
寧孤舟的心裡溫暖,反手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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