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說到這裡衝他眨了眨眼:“有件事爹也要知曉,我這個鬼醫的醫術,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爹有沒有喝藥,喝了多少藥,我一把脈就全知道了。”
棠九歌:“……”
他這一生都沒有人敢管過他,現在居然被自己的女兒管!
為什麼他還覺得很開心?
喝完藥,棠妙心就扶他上床休息,輕聲叮囑他:“爹的身體虧空太多,除了吃藥施針外,還得配合休息。”
棠九歌點頭:“好,爹都聽你的!”
棠妙心不覺得棠九歌能做到,但是聽他這麼承諾,她還是開心的。
她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著腰,用有些霸道的語氣道:“往後爹不是一個人了,得多想想我!”
她這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棠九歌覺得十分安心。
鬱寒一直守在外面,聽到裡面父女兩人的互動,這個剛毅的大男人,眼睛都紅了。
他跟在棠九歌身邊多年,知道這些年來棠九歌過得有多苦。
好在這樣的苦日子,會隨著父女相認而結束。
她本來想跟棠九歌說一下她在宮裡見到蘇靈兒的情景,可是她現在也不知道宮裡的蘇靈兒是真是假。
而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實在是不宜再過激動,她決定查清楚之後再跟他說,省得他空歡喜一場。
棠妙心見棠九歌睡下,她也離開了,因為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棠妙心一走,棠九歌便把鬱寒喊了進來。
鬱寒輕聲道:“主上,你要是不好好休息,我會去小姐那裡告狀的。”
棠九歌有些好笑地道:“我們父女才相認,你倒是自來熟得很。”
鬱寒認真地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主上也會聽小姐的話。”
“往後主上就算是不為自己,也得為小姐想想,如今她在大燕,就算寧孤舟再護著她,她怕是會有危險。”
“寧孤舟終究是寧景的兒子,若寧景真拿皇位相誘,他未必就能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在這世上,能全心全意為小姐著想的人,也只有主上一人。”
棠九歌的眸光深了些,他淡聲道:“寧景一時半會不敢動妙心。”
“她若願意跟我回歸潛還好,她若想留在大燕,我就得為她好好籌謀,讓寧景這一輩子都不敢動她。”
“寧景殺了容淵,害死了靈兒,不是那一箭能了結的,我既然來了大燕,就得給寧景送個大禮。”
他今天沒有問棠妙心要不要跟他迴歸潛,是因為他看得出來她對寧孤舟一往情深。
寧孤舟對棠妙心也一片真心,配得上他的女兒。
對於寧孤舟的事情他也查過,寧孤舟不可能放得下一切陪棠妙心離開。
所以他不用問,都知道棠妙心不會跟他走。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他才需要做更加周全的謀劃。
這些事情鬱寒不敢勸,只道:“還請主上以身體為重,先把身體治好,再來謀劃這些也不遲。”
棠九歌搖頭:“我最多隻能在大燕呆一個月,時間緊迫,這些事情都要著手安排了。”
“如今寧景重傷在身,我行事也更加方便,所以這些事情宜早不宜遲。”
鬱寒想想他的身份,輕嘆一口氣。
他的確不能離開歸潛太久,再加上來回的路途,能在大燕呆一個月都算久的。
他現在只盼著棠妙心的醫術真如傳聞中的那麼厲害,在棠九歌思慮這麼重的情況下,也能治得好他。
棠妙心離開後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她在京中安排的據點。
少年一看見她來便迎上來道:“老大,你沒事吧?昨夜快把我嚇死了!”
棠妙心笑著道:“我沒事,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情讓你去做。”
少年忙道:“老大盡管吩咐!”
棠妙心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少年愣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
棠妙心知道少年的能耐,這事交給他做她很放心。
昨夜那麼大的動靜,不止是棠妙心的人,還有各國安插在大燕京城的人,哪個不提心吊膽?
各方勢力都在打聽昨夜發生的事情。
成明帝想要捂住他受傷的事,可是事發時太多人看見,就算是他都捂不住。
今天一早京幾衛巡城巡的明顯比之前更加勤快了,各方勢力則在猜測成明帝的傷勢。
成明帝一旦有個什麼意外,太子不能服眾,眾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大燕必亂!
今天一直有人在打探宮裡的訊息,直到太子被軟禁的訊息傳出宮來,各方勢力才知道成明帝的傷並無大礙。
太子昨夜作亂的訊息也不脛而走。
只是讓眾人想不明白的是,太子做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只被軟禁!
之前他們只知道成明帝偏愛太子,卻沒料到竟偏愛到了這一步!
棠妙心聽到這些只是一笑,就算成明帝知道自己不是被寧致遠所傷,也不可能出來解釋。
畢竟棠九歌的身份對成明帝而言就是禁忌。
他當年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把棠九歌的名字從京城百姓的腦中踢出去,如今絕對不會想再被提及。
棠妙心在心裡給自家老爹點個大大的贊,她爹真的太厲害了!
她想到他的身體,她又有些擔心。
他的身體原本就虧空的太多,思慮還那麼重,想要治好他,就算是她也沒有太多的把握,只能盡力而為。
她一邊想著事一邊順著那條有些僻靜的路往王府走,她走到一半,旁邊竄出一個人來將她攔下。
她定睛一看,是姬萌魚。
棠妙心在心裡暗罵了聲晦氣,這貨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天天纏著她有意思嗎?
她雖然打不過他,卻也不怕他,雙手抱在胸前問:“姬萌魚,你又想幹嘛?”
姬萌魚學她的樣子雙手抱在胸前:“我想幹嘛你還不知道?”
棠妙心給了他一記白眼:“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會娶你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姬萌魚輕哼一聲道:“反正我這輩子非你不嫁,你不娶也得娶!”
棠妙心聽到這話心煩,這種對話基本上是他們見一次面就得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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