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條從某種程度來講,惡毒至極。
在棠妙心看來,最噁心的是破壞水渠和掘開河道這兩條。
其他的她覺得以寧孤舟的能力,再加上有程立和井拾餘幫忙,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之前就知道這所謂的老爺們都是極不要臉的,卻還是低估了他們不要臉的程度。
這些人養尊處優的久了,都忘了自己是誰了。
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顧別人的生死。
這些渣渣不配為人!
沐雲修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殺氣,輕聲道:“這幾條我覺得還不太全面。”
“因為這所有的訊息裡,沒有一條是關於炸藥的。”
“而華老爺今天已經動用了兩波炸藥,這表示他手裡這種東西很充分。”
棠妙心看著他道:“你有什麼想法?”
沐雲修回答:“兩個可能,一個是炸藥的殺傷力太大,是他們的底牌,所以刻意避開。”
“另一個可能則是臨淵人把炸藥給了華老爺之後,他控制著炸藥,其他家主也不知道炸藥在哪裡。”
棠妙心眼裡的怒意半點沒加掩飾:“不管是哪一種,試一下就知道了。”
這些人現在在她的手裡,她有一萬種法子讓他們說出實話。
沐雲修知道她的能力,便問:“你打算怎麼試?”
棠妙心的嘴角微微上揚:“對這些人渣不用太客氣。”
事實證明,她是真的很不客氣,又或者說,是十分的簡單粗暴。
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炸藥在哪裡?”
幾位家主原本想著他們應該能糊弄過關,讓她把他們放出去。
結果卻迎來這樣的問題。
他們答得支支吾吾,而棠妙心因為擔心寧孤舟的安危,完全沒有耐心。
他們才支吾了片刻,她就直接讓他們嚐到了華老爺同款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們痛得在地上打滾:“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臨淵人把炸藥給了華老爺,我們就沒有見過!”
“華老爺說只要時機抓好了,他就能滅了整個開城。”
他們之前就知道華老爺那樣子必定是極疼的,可是當他們享受同樣的待遇時,卻覺得還是低估了那種痛。
那真的是痛徹心扉!
哪怕是忍耐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忍受得了,他們直接崩潰。
因為他們的崩潰,所以說出來的話都是真話。
重點是,他們所有人在這件事情上的結果是一樣的。
棠妙心靜靜地在那裡聽他們說著這些話,雙手抱在胸前。
她看著沐雲修道:“這事很明顯了,他們確實不知道,這事還得著落在華老爺的身上。”
沐雲修對上她的眼神,輕點了一下頭道:“好,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棠妙心微微一笑道:“我看好你喲!”
她知道華老爺在知道華二公子的死訊後,必定對她恨之入骨。
她若直接去問,他肯定不會說實話。
而沐雲修跟華老爺聊了半下午,話裡話外都透出了幾分對寧孤舟不滿的氣息。
這種情緒,沐雲修知道,華老爺一定精準地感受到了。
這一個時候就到了考驗沐雲修演技的時候了。
沐雲修笑了笑道:“這事最好還是麻煩陪我演一齣戲。”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好。”
兩人商議妥當後又回到大殿。
華老爺的手已經露出了半個手掌的森森白骨,感受著華二公子死前的劇痛。
在這一刻,他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卻偏偏又死不了。
棠妙心黑著臉走進來罵:“你們這些老匹夫!”
“身為大燕人,卻和臨淵人攪和到一起,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沐雲修跟在她的身後,輕聲勸道:“殿下不要生氣了。”
“你有孕在身,養胎是最重要的事情,外面的事情有秦王在,必定會處理妥當。”
棠妙心怒道:“眼下秦州被這些個老王八蛋們弄成了篩子,臨淵人重兵壓境,秦王府危在旦夕!”
“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安心養胎?我得想辦法幫他!”
沐雲修繼續好脾氣地勸她:“國主再三叮囑,萬事以殿下的身體為重。”
“眼下殿下不如趁著臨淵人還沒有打過來,我們先回歸潛。”
“等秦王把秦州穩定下來,再來秦州也不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棠妙心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這話是你能說的?”
沐雲修的臉被打偏,伸手捂著臉道:“我只是擔心殿下而已。”
“畢竟現在臨淵人屯兵十萬在邊境,秦州還有不少細作,他們手裡還有炸藥,秦王勝算極小。”
棠妙心瞪著他道:“閉嘴!你不要以為你是我父皇的人,我就不會殺你!”
沐雲修單膝跪在地上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棠妙心的臉色變了幾變,正在此時,華老爺的身體在地上抖了一下,弄出來一些動靜。
她的目光落在華老爺的身上,冷聲道:“來人,把這老匹夫拖下去餵狗!”
沐雲修勸她:“殿下息怒!華老爺在秦州德高望重,他若是這樣死了,恐會招來禍患!”
棠妙心聽到這話倒笑了:“你是在替這個老匹夫求情嗎?”
沐雲修愣了一下後道:“不是,我只是替殿下分析眼下的局面。”
棠妙心冷笑一聲:“是嘛?”
沐雲修的頭微微低下來道:“殿下明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你的忠誠,只是這個姓華的不能再留著了。”
“你也不要勸我了,這種人必須得死!”
沐雲修嘆了口氣,點頭道:“是。”
棠妙心看都沒有再看華老爺一眼,扭頭就走。
沐雲修叫來兩個侍衛,讓他們把華老爺拖出去。
他們在把華老爺拖著經過沐雲修身邊的時候,華老爺哆嗦著道:“沐大人,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沐雲修的眸光微斂,四下看了一眼,便讓侍衛將華老爺拖到一間僻靜的房間裡。
他看著華老爺溫和地道:“殿下有令,我不得不殺你。”
“我與你一見如故,你要是有什麼遺言的話,你跟我說,我儘量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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