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馮衝哈哈大笑了一聲,把埋怨的話給憋回去了,得意洋洋的看著趙鹽亭。
趙鹽亭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來人。”吳年抬起頭,朝著帳外說道。
“將軍有何吩咐。”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
“去找一找,我們軍中有沒有蒙元人。另外,取筆墨來。”吳年說道。
“是。”
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將軍你糊塗了。我們軍中怎麼可能有蒙元人?”馮衝搖著頭,說道。
吳年看了他一眼,他便乖乖的閉嘴不說了。
過了片刻,兩名親兵抬著一張書桌走了進來。書桌上有文房四寶。吳年捏起了毛筆,沾染了墨水之後,沉吟了一番,這才開始奮筆疾書。
“將軍爵為親王,有萬夫不當之勇,統率六萬戶戰兵。我將兵五校尉,五個萬戶戰兵。我有重甲重斧兵、神臂弓兵。聽說將軍你也組建了重甲重斧兵,神臂弓兵。我們相遇在黃龍,勢均力敵,不如會獵一場。”
“如何?”
“如果將軍你有這個意思。我們定個日期,排兵佈陣,決戰。”
“分個雌雄。”
“吳年靜候佳音。”
吳年寫好戰書之後,拿起紙張吹乾了上頭的墨跡,喚了一名親兵進來,吩咐道:“找一個文官把這封戰書潤色一下。”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不久後,他折返了回來,手中多了另外一封信。
吳年仔細看了一下,意思一樣。但是文采斐然,潤色的很漂亮。
他很滿意。
又過了許久,親兵從外面帶著一個老頭走了進來。這個老頭的衣服有些骯髒,形容憔悴,表情很膽怯。
“將軍。這老頭是個蒙元人,因為會養馬。所以被一名千戶收留。”親兵彎腰行禮道。
“將....將軍。”這個蒙元老頭結結巴巴的行禮道。
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吳年對蒙元人沒有任何好感。也不想與這個蒙元老頭說什麼。
但是他又需要這個人。
他與蒙元人不通使臣,這輩子都不可能。
完全斷絕外交往來,下戰書這種事情,就不好交給漢人戰兵去辦。要是被蒙元人殺了呢?
一個漢子的命,也是命。
找個蒙元人過去送戰書,就再好不過了。
“給你五十兩銀子。你把這封信,送去給純遠。”吳年點了點頭,說道。
這蒙元老頭當然沒可能反對,很快就被親兵帶下去了。
“我不知道純遠會不會答應與我們決戰。但是我們先做好決戰的準備。你們都下去備戰吧。”
“告訴所有戰兵。我說的。讓他們捨棄自己的性命,當自己已經死了。”
吳年抬起頭來,看著五個校尉說道。
“是。”校尉們應了一聲,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來吧。來取我人頭吧。純遠。”吳年站起來走到大帳門口,抬頭看向純遠軍營的方向,目中盡是戰意。
“噠噠噠!!!!”
回去了各自營寨的校尉們,派遣了親兵,在營中活動,大聲的把命令給傳達了下去。
“將軍有令,準備決戰。”
“他讓你們捨棄自己性命,當自己已經死了。”
“我們的兵力佔據劣勢,如果沒有這樣的覺悟,是不可能贏的。”
正緊張、凝重的在營帳內休息的戰兵,得知了訊息之後,紛紛走出了營帳,觀看了起來。
“哈哈哈。說的有道理。提前當自己已經死了,那就不用想別的了。緊張?緊張什麼。刀山血海都走過來了,還怕這一遭嗎?”
“說的是啊。這一路走來,我們不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嗎?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難道腦袋被砍了,不是一個碗口大的疤痕?這一次不過就是人多一點,雙方加起來十幾萬人的決戰而已。而我們人數少一萬,劣勢而已。將軍曾經說過。大丈夫以寡敵眾,等閒之事而已。贏的人一定是我們。”
“炎漢必勝!”
戰兵們站在各自營帳的門口,竊竊私語,笑聲不絕。緊張、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
現在訓練是沒用的。
吳年的戰兵,已經足夠精銳了。而且訓練是消耗體力,應該反其道而行,養精蓄銳。
關鍵的是作戰意志,必勝的信念。這必勝的信念,現在被吳年一把火給點燃了。從吳年到校尉再到千戶、戰兵。
這五個萬戶的戰兵,已經做好了心理上、身體上的決戰準備。
幹特孃的。
不死不休。
..............
蒙元軍營。
蒙元戰兵與吳年戰兵一樣,也都是身體緊繃,神情凝重。整座軍營,都散發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中軍大帳內。
純遠坐在主位上,低頭看著手中的戰書。看完之後,他的臉色很平靜,抬頭對親兵揮手道:“帶他下去。另外,把萬戶們都叫過來。”
“是。”
親兵應了一聲,帶著送戰書來的蒙元老頭下去了。過了許久之後,五個萬戶大將陸續進入了中軍大帳。
等人到齊之後,純遠才站起來把手中的戰書,遞給了一名萬戶看,然後坐回了主位上。
戰書在萬戶大將的手中兜兜轉轉,很快所有人都看完了。
有人義憤填膺。
有人怒火中燒。
有人神色平靜。
“將軍。他要戰,那就戰。我們蒙元人什麼時候怕過野戰?以寡敵眾,都是家常便飯。更何況,現在我們人數佔優。吳年下戰書,簡直是自尋死路。”一名萬戶站了起來,面色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說道。
“沒錯。吳年以為,他是怎麼壯大的?靠守城,靠打游擊。他以為他是靠打野戰,才戰勝我們的嗎?可笑。這一次,我們殺了他,一戰絕後患。”
另外一名萬戶也站了起來,憤怒之下,他右手握住了腰間的鋼刀,刀鋒出鞘了三寸,想起了這裡是中軍大帳,又把刀給還鞘了。
五個萬戶,四個要打。
只有萬戶吳蒼龍,冷靜的坐著。
“蒼龍。你覺得呢?”純遠的目光落在了吳蒼龍的身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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