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後院。沏茶。”
吳年抬起右手,笑著對親兵說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連忙下去了。而後,吳年先回去了臥房,再女婢的侍候下,換了一套正式的衣裳,這才趕往後院堂屋。
吳年很少在後院接見臣屬,但這一次是實在高興,所以破例了。
關於汪由校在楚國內的作為,吳年並不清楚。但是汪由校走了幾個月的時間,長途跋涉的前往楚國。又從楚國把關金瀚、黃虎的家眷帶回來,絕對是厥功至偉。
這個正直剛強的汪功曹,吳年真的很喜歡。
吳年進入堂屋之後,立刻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風塵僕僕的汪由校。不等汪由校行禮,吳年就先說道:“由校。不必多禮。”
汪由校默默的放下了雙手,坐了回去。吳年輕輕頷首,來到了主位上坐下。抬頭對汪由校說道:“由校啊。這一次路途遙遠,真是辛苦你了。”
“我給你家置辦了一些產業,增添了一些奴婢。還請你不要拒絕。”
汪由校張了張嘴,他是知道現在輔漢將軍府的財政狀況的。真的很窮。他也不圖什麼產業。
吳年擺了擺手,示意他收下就是了。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再說以汪由校的功勞,區區的一點產業賞賜,不值一提。
“由校。這一次的事情還順利嗎?另外。我沒有去過楚都,雖然聽說過楚都的許多傳聞,但都是耳聽為虛。你給我說說,楚國、楚都是個什麼情況。”
吳年生怕汪由校拒絕,連忙換了一個話題,露出好奇之色。
“大體上還算順利。只是楚國朝廷,想要算計將軍。被我拒絕了。”汪由校想起了這一次楚國之行,臉上露出了少許微笑,把楚朝要封吳年為遼東總兵,但讓吳敏入朝為人質的事情告訴了吳年。
吳年一聽,立刻冷笑一聲,說道:“我的寶貝兒子,怎麼可能送去給別人做人質?再說了。我正要兼併楚國,怎麼會給楚朝一個人質,而束縛自己的手腳?做的好。”
“嗯。”汪由校點了點頭,然後把話題展開,告訴了吳年自己看到的楚國情況。
紙醉迷金,時局糜爛等等。
“這樣的國家,是沒有不滅亡的。”吳年聽了之後,臉上露出喜色,一口咬定道。
“對了。由校你恐怕還不知道。現在楚國把熊無我給換了。一個叫王忠弼的人頂替了他。我已經讓家貴去調查他了。”
隨即,吳年笑著對汪由校說道。
“恭喜將軍。”汪由校一聽,頓時眼睛大亮,抱拳說道。別的暫且不說,臨陣換將,絕對不是好事。
“嗯。”吳年也露出笑容,輕輕頷首。
就在這時,親兵從外走了進來,彎腰稟報道:“將軍。關金瀚、黃虎在外求見。”
吳年與汪由校對視了一眼,齊齊一笑。
“請進來。”吳年揮了揮手,說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不久後。關金瀚、黃虎二人從外走了進來,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吳年,他們立刻一躬身,行禮道:“多謝將軍。”
“客氣了。坐吧。”吳年擺了擺手,請他們坐下。
“謝將軍。”關金瀚、黃虎抱拳一聲,來到了汪由校的對面坐下。二人的心神,仍然是有些恍惚。
沒想到。吳年真的辦成了這件事情。當初他們聽吳年說,要把他們的家眷弄來遼東,還以為是天方夜譚呢。
這也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他們投降了吳年,那麼留在楚國的家眷,將會被殺光。
如果他們不投降吳年,就被吳年殺頭。
就算是吳年大發慈悲,放了他們回去。恐怕他們也會因為兵敗而被殺,也是牽累家人。
現在好了。他們與家眷在遼東相遇,自己與家眷都平安無事。更別說,他們並不排斥吳年。
當然,做對手的時候不一樣。二人可沒有忘記彼此的賭約,新亭刀與桂花釀。當時,他們是真心想取吳年腦袋的。
現在他們想起這件事情,覺得真是可笑。這獵物與獵人並沒有明確的界定,在他們想殺吳年的時候,吳年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生擒了他們。
“對了,我先告訴二位將軍一件事情,熊無我、吳景都被撤職了。”吳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
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二人的反應。
二人都有強烈的反應,露出了“不出所料”、“嘆息”、“惋惜”等等表情。
很顯然。二人對於熊無我、吳景的下場,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他們都很清楚,在楚國做將軍,是要承擔多麼大的風險。
不僅戰場上,有可能兵敗身死。最可怕的是,來自背後的暗箭。
常勝的將軍,可能會因為某一個罪名,就被斬首,還牽連全家。
“熊將軍可惜了。雖然他中了將軍你的陷阱,但仍然是個好將軍。有他坐鎮南海府、山海關。恕我直言。將軍想要拿下南海府,難度很大。至於山海關,絕無可能。”黃虎性情耿直,直言說道。
關金瀚就沒有這麼說,反而問道:“敢問將軍。接替熊將軍的人是誰。”
吳年聞言心中一動,怎麼就忘記了這二人了。派人調查王忠弼,還不如直接問這二人呢。
“王忠弼接替熊無我。”
“錢能接替吳景。”
“二位將軍。你們熟悉這兩個人嗎?”吳年誠懇問道。
“.......”關金瀚、黃虎聞言卻是表情凝固了,對視了一眼之後,齊齊苦笑著搖頭了起來。
“嗯?”吳年與汪由校皺起了眉頭,對視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這兩個人很厲害嗎?”吳年沉聲問道。由不得他不緊張。這好不容易用了離間計,把熊無我給趕走了。這要是來個更厲害的,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黃虎沒有回答,抬頭看向了關金瀚。吳年、汪由校也是轉頭看向了關金瀚。
關金瀚搖了搖頭,沉吟了一下後才抬起頭來說道:“錢能是個文官,我們不認識。而王忠弼這個人。該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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