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吳年卻猶豫了一下,李天寶的四個策略,是相輔相成的。是極好的。
建立民團是防禦,還不需要他直接組織人手,各地方的頭面人物,就會自己出面,出錢出糧。
抵抗海盜,人人獲利。
打擊幫海盜銷贓的商人,海盜就缺少了獲利的渠道。
召回那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下海做海盜的漢人回來。減少了海盜的數量。
建立京觀,誇耀自己的武力,震懾海盜。
每一條都很有針對性,組合起來更是威力巨大。足夠使得海盜,短時間內不敢窺探遼東了。
而隨著時間過去,李天寶的海軍,也一定會越來越強盛的。
只要李天寶能帶兵,現在是一個千戶,再增加到三個千戶,五個千戶,乃至於萬戶。
李天寶有多大能力,吳年就多大力氣支援他。
對於京觀這種東西,吳年也沒有排斥感。殺人辱屍,這種事情,吳年做的太多,太多了。
他心中沒有對敵人的慈悲。
但是這第三條,召回那些漢人海盜......吳年的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這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什麼區別?
這些海盜,應該統統絞死。
但是吳年不得不承認,這麼做確實是保護了遼東的廣川府、南海府的百姓。
猶豫了許久之後,吳年嘆道:“從感情上,我無法接受。但是從利弊上來看,確實是有利的。”
“就這麼做吧。”
甩了甩頭,吳年抬眼看向李天寶說道:“對於屍體的處置,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去了。”
“二三千海盜的屍體,我就埋葬在了城東。”
“他們的人頭,我砍下來了。正琢磨著該怎麼辦。”
“現在。就由你來負責。在寧海縣城東屍坑上建立京觀。把人頭運送前往靜海縣。你選一個地方,建立京觀。”
說到這裡,吳年昂首挺胸,斬釘截鐵道:“我要讓所有的海盜都知道。來我遼東劫掠,被殺還不止。還要被我做成京觀,受到我的侮辱。”
“是。”李天寶臉上露出喜悅,彎腰抱拳大聲說道。
李天寶剛從海上回來,坐在這裡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就迫不及待的下去做事了。
真是幹勁滿滿。
“只要是對付海盜的事情。他一個人可以頂一百個人用。”馮衝感慨了一聲,說道。
“嗯。”吳年嗯了一聲,對此毫不懷疑。然後看了一眼馮衝,說道:“只要是出風頭,搶功勞的事情。你一個人也可以頂一百個人用。”
“哈哈哈。”馮衝哈哈大笑了起來,很是志得意滿。
事情雖然交給了李天寶,但是吳年也一起返回了靜海縣。廣川府的府城、治所,在靜海縣。
也就是知府衙門所在。
吳年把王貴佈置在瞭望海山、張聲佈置在了廣川與廣陽的邊界,留下了馮衝與少量親兵與自己坐鎮靜海縣。
當然。李天寶的千戶海軍,駐地也在靜海城外的港口附近。
與此同時。劉知行統籌輔漢將軍府,應慶知府張海平、廣川知府呂聲,輔佐招募兵丁,調集糧食、輜重。
吳年麾下的九個校尉的戰兵,迅速的擴充到萬戶。也就是六個千戶的精兵,四個千戶的新兵。
諸校尉能力參差不齊,但是信念都是一樣的。熱火朝天的訓練兵丁,提升軍隊戰力。
整個應慶府、廣陽府殺氣沖霄。
與此同時。李天寶、呂聲迅速的行動了起來。李天寶在寧海縣、靜海縣建立京觀。
呂聲釋出了平海策,開始行動。
一時間,整個廣川府都驚動了,不管百姓、官吏、鄉紳人人都是士氣高昂,舉雙手支援,出錢出力,毫不含糊。
這日上午。
靜海縣外的京觀落成了。這座京觀位於靜海縣東南,港口的東北。是一座墳冢一樣的高大土堆。
李天寶率領兵丁,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扶桑海盜的頭顱,彷彿是垃圾一樣扔了進去,再進行封土。
工作量有點大,持續了幾天。
每天前來參觀的百姓,絡繹不絕。
海盜不用說了。
百姓們絕對是喜聞樂見的。當然,他們也極盡的貶低扶桑人。
“你們看那髮髻,可真是醜,看著彷彿是禿頭。”
“聽說扶桑人身材矮小,還擅長y亂。這家裡頭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還有人收養弟弟做養子的。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什麼掩耳盜鈴?這分明就是臭不要臉的。”
雖說是百姓們貶低扶桑人,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扶桑人都來燒殺搶掠,還不允許百姓們罵罵他們?
總之。在建造京觀的時候,這裡彷彿是菜市口一樣。
今天京觀落成。李天寶叫上馮衝幫忙,兄弟二人在京觀附近練兵,耀武揚威。
“咚咚咚!!!”
“殺殺殺!!”
“噠噠噠!!!”
鼓聲轟鳴,吼殺聲震天,馬蹄聲彷彿山崩地裂一般。威懾力,著實是巨大。
吳年沒有到場。
不過是屠了二三千扶桑海盜而已,實在是小場面。等有朝一日,能攻入扶桑本土。
在扶桑本土上,建立京觀耀武揚威,他才有興趣到場。
對於廣川府的百姓來說,平海策給他們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讓他們昂首挺胸。
但對於高句麗人、扶桑人、楚國商人來說,那就是實實在在的鎮壓了。
靜海縣內,本就是海商眾多。而這些馳騁在大海之上的海商,難道真的與海盜一點關係都沒有?
或多或少,怕都有所交集吧。
京觀雖然立在城外,但對於縣城內、港口內的這些海商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震懾力。
城中。
一座招待扶桑人的酒樓內。
這裡有扶桑歌姬,也有扶桑清酒,廚子還擅長做扶桑菜。一個個腰間插著短刀的扶桑商人,聽著從城外傳來的鼓聲,臉色都很不好看。
扶桑商人東平十八、崛田德男是朋友,今天相約在酒樓內吃酒。
“遼東猛虎,不愧是遼東猛虎啊。打到哪裡,哪裡就是殺氣騰騰。我們以後可得小心點。在遼東還是以做正經生意為主。要不然死無葬身之地啊。”
“是啊。真是嚇人。京觀!”
二人一邊喝著清酒,一邊臉色煞白,戰戰兢兢道。
在座的酒客之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她還是個美人,今年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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