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愣神的時候啊。”
吳年獰笑了一聲,鼓盪起全身的力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一次朝著金桓山的脖子,刺出了一槊。
鋒銳的矛鋒,劃破了空氣,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這一槊很強。
但再強,也在金桓山的能力範圍之內。要是正常情況下,金桓山完全能攔住吳年這一槊。
但是現在金桓山的心亂了。
他不怕死。
但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死的沒有任何價值。
“殺!!!!”金桓山的雙眸赤紅,一聲狂吼,集合全身之力,一刀砍在了吳年馬槊上,震開了吳年的馬槊,然後調轉馬頭想走。
但是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他的左右前後都是人。
“殺!!!!”馮衝雙臂一振,手中的大刀刀刃畫出了一個幾乎完美的圓形,襲向了金桓山的腰。
橫掃千軍。
斬上是可以閃避的,而斬中段,則很難閃避。金桓山舉起了自己的大刀,攔在了身側。
“碰”一聲,他的雙臂一振,從長刀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他勃然色變。他已經與吳年悍戰了一場,體力大大消耗。
而馮衝卻在旁邊養精蓄銳,等待這致命的一擊。
以猛虎追擊傷獅,如何不強?
金桓山的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想要震開馮衝的大刀,卻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辦到。
“噠噠噠!!!!”吳年駕馭戰馬向前突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側方朝著金桓山的脖子刺去。
金桓山正與馮衝角力,根本沒辦法作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吳年的馬槊刺向自己。
“我不甘啊!!!!!!!!!!!!!!!!”
金桓山的雙眸圓睜,發出了一聲怒吼。似在問蒼天。
我堂堂萬戶,縱橫天下,竟死在這裡。
就算要死,為什麼不讓我帶走吳年共赴黃泉?
“不要啊。”馮衝大驚失色,雙目欲裂。這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我的人頭。
“噗嗤”一聲,吳年手中的矛鋒刺中了金桓山的脖子,切開了肌膚、肌肉,血管,刺了個對穿。
吳年可不管馮衝是什麼心情,雙臂一動,鋒利的矛鋒便削下了金桓山的腦袋。
“駕!!!”
吳年大叫了一聲,駕馭戰馬飛馳向前,彎下腰來探出左手,抓住了金桓山的人頭。
雖然人頭鮮血淋漓,很噁心。
但是。
痛快啊!!!!!!!!
我與這人對陣,足有兩年。雖然屢屢獲勝,但是始終在他的威力威脅範圍內,不得不謹小慎微。
吃飯喝水,都要想一想是不是對的。
如刺在喉,如刺在喉。而現在這根刺,終於被我自己拔出來了,何其痛快。
在這一剎那。吳年的血沸騰了起來,幾乎撐爆了他的血管,使得他面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股氣匯聚在胸口。
它。
不吐不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吳年揚起頭來,對著天空發出了暢快淋漓的嘯聲。
仰天長嘯所為何事。
只因取敵酋首級。
斬仇寇,懸頭在馬首,持長槊,驅戰馬,縱兵橫行天下。
大丈夫當如是。
“特碼的。我的人頭!!!!”馮沖沖著吳年怒目而視,身為主公,竟然不講武德,偷走了我的人頭。可惡啊。
吳年一聲長嘯,聲震四野,高亢雄厚,持續力極長,竟遮蓋了這戰場上的殺聲,清楚的傳達到了交戰雙方的耳朵中。
此刻。
不管是蒙元戰兵,還是吳年軍的戰兵,都已經進入了狂熱狀態。一方以身軀為林,護佑炎漢。
一方以劫掠為刀刃,燒殺搶掠,目的是屠城。
最強之矛,最強之盾對峙。殺的是黑雲蓋天,日月無光。
除非一方壓倒另一方,否則難解難分。但是吳年這一聲長嘯,實在是太過於驚豔。
彷彿是一盆涼水,澆在了雙方人馬的頭上,讓他們冷靜了不少。然後他們紛紛抬起頭來,看著嘯聲的方向。
便是一個目瞪口呆。
吳年收起嘯聲,用矛鋒刺穿了金桓山頭上束髮,將頭高高挑起,大聲說道:“兄弟們。這一次我沒有讓你們失望。”
“金桓山的人頭就在這裡。奮勇殺敵,殺的蒙元人流乾最後一滴血。”
“天佑炎漢。”
“吾輔漢將軍,正是飛龍在天!”
“誰能與吾爭鋒!!!!”
“殺!!!!!!!!!!!!!!”
一聲吼殺,直衝天空。化作響雷,在眾將士的耳中炸響。然後他們血管中的血液,開始沸騰。
斬萬戶!
天下,還有誰能與遼東猛虎爭雄?
區區蒙元,彈指可破。
“殺!!!!!!”
吳年軍計程車氣陡然之間,增加了十倍有餘。人人奮勇,剛剛消散的狂熱,再一次來襲,而且更是狂熱衝頂,讓他們爆發出了異於平時的強大戰力。
反觀蒙元戰兵,則猶如鬥敗了的公雞。
當他們看到金桓山的人頭的時候,內心的火焰便已經熄滅,整個人冰冷無比。
本以為是難得的劫掠時間,攻破江城。正是那老鼠進了米缸,燒殺搶掠,大發橫財。
哪知道萬戶竟然死了!
死在了遼東猛虎的手中。
這可是萬戶啊。蒙元帝國最頂級的戰力,絕世的武將。
他們應該是不敗的。
更不可能被殺。
不可能!!!!
蒙元戰兵們都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金桓山的人頭,明晃晃的掛在遼東猛虎手中馬槊的矛鋒上搖搖晃晃,那千金之軀,萬金頭顱,此刻卻是毫無尊嚴。
彷彿是道旁的敗犬,不值一提。
自信有多強,崩潰來的就有多麼的猛烈。
在這一剎那,蒙元戰兵全部崩潰。上至千夫長,下至普通的戰兵。他們崩潰了。
“逃啊!!!!”
“萬戶都死了,我們贏不了了。跑啊。”
“快跑!!!!!”
蒙元戰兵戰敗起來,也與遼東江門的廢物沒有太大的區別。人人驚慌失措,恨不得爹媽多給自己生出一條腿。
狼狽的彷彿是喪家之犬。
不。
比那更狼狽。
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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