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漢將軍府內,依舊繁忙。
官吏人來人往,似乎有做不完的工作。
堂屋中。劉知行正在與李勇、鐵牛說著關於新招募的民兵的話題,臉色、語氣都比較凝重。
雖說吳年打了一次次的勝仗,但是自身的傷亡也是極大。以目前北山堡控制的人口數量來說。
民間的壯丁數量,已經下降到了極低的水平。
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壯丁可是農耕的一把手啊。民間沒有男人,百業凋敝。
所以這一次戰爭,也是非常的重要。
贏了。
就可以攻佔縣城,把更多的山村、城堡、土地納入管轄範圍內,要不然真的撐不住。
“噠噠噠!!!”
一名守衛從外闖了進來,不等劉知行發怒,守衛便一臉欣喜的單膝跪下,稟報道:“長史大人。將軍在黃土嶺大捷。斬殺了四個千夫長,屠二千蒙元戰兵,收降大部分漢人萬戶戰兵。”
打仗當然想贏。
劉知行、李勇、鐵牛等人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卻還是愣住了。
愣了足足三秒鐘,他們才反應了過來。
“哈哈哈。不愧是將軍。輕而易舉。只可惜啊。我鐵牛沒有參與。”鐵牛哈哈哈大笑著,快活的不得了,然後又十分懊喪。
得了個留守任務,真是不甘心啊。
“好,好啊。趁著現在蒙元的主力與熊無我對峙,我們可以迅速的擴大戰果了。前方可期。”
劉知行撫掌一笑,向來沉穩的他站起來來回踱步,歡喜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勇撥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李司馬,你馬上準備攻城器械。等將軍回來,就該攻城了。”
“鐵校尉。你去把陳寧逮捕,宰殺了。”
劉知行很快冷靜了下來,抬起頭來分別對二人下令道。
“是。”鐵牛、李勇都是斂容嚴肅站起,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快。馬上把這個訊息傳遍全城,讓所有人都快活快活。”劉知行來到了單膝跪著的護衛面前,笑著吩咐道。
“是。”護衛大聲應是,站起來一臉喜色的快步走了。
“哈哈哈。這多幾個月的等待,果然不負所望。熊無我啊,熊無我,你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劉知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尤其是想起秋收的時候,吳年想發兵,卻被自己阻止的事情。
暫時的忍耐,果然換來了一場大機遇。
真是太值了。
隨著訊息傳播開來,整個北山堡的軍民都歡騰了起來。歡聲動天,比過年還熱鬧。
許多百姓更是喜極而泣。
鐵牛則帶上了一隊親兵,氣勢洶洶的找到了正在辦公房內辦公的陳寧。
陳寧的工作可不輕鬆,需要根據招募到的新兵數量,來供給糧食。正在努力幹活中,正納悶為什麼這麼吵。
鐵牛從外走了進來。
“鐵校尉。你這是幹什麼?”陳寧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驚訝的抬起頭問道。
“陳寧。你不要裝了。你潛伏在我們北山堡兩年了。你想不到吧。將軍早就發現你了,故意留下你,讓你傳給張布情報。直到現在。”
看著陳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鐵牛覺得很暢快,雙手叉著腰,哈哈大笑道:“多謝你了。你傳給張布我們要攻打定縣的訊息。而其實我們是想打埋伏。”
“果然啊。張布派遣了援兵前往定縣,途經黃土嶺,被將軍全滅了。”
“感謝你做的貢獻。我破例給你留個全屍,自掏腰包給你買一口棺材,葬在山上。”
“動手。”
鐵牛笑著笑著,就露出了森然殺氣,回過頭對身後的親兵們說道。
“是。”兩個親兵應了一聲,其中一名親兵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準備勒死陳寧。
“鐵校尉,鐵校尉。這是誤會啊。這是誤會啊。我根本不是張布的奸細,我與張布沒有任何關係啊。”
陳寧既驚又恐,完全想不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這兩年內,官升的極快。難道不是我自己的努力嗎?我謹小慎微,往外傳遞訊息。
自以為沒有露出馬腳,卻原來都在吳年的監視範圍內嗎?
我身為奸細,不僅沒有發揮作用,反而導致張布兵敗。
全完了,全完了。
陳寧不斷求饒,不斷解釋,但卻被一名親兵抱住,一名親兵把繩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拉緊。
陳寧的求饒聲戛然而止,雙手雙腳不斷的在掙扎著,直到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身體僵直再也沒有進氣。
一名親兵不放心,伸出手來探了探陳寧的脈搏,才抬起頭來對鐵牛點了點頭。
“照我剛才說的,葬在山上。”
鐵牛嫌棄的一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雖說這個奸細立了大功,但實在是太可惡了,臭,臭不可聞。
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
該死的人死了。
隨著他的死亡。
整個北山堡內,只剩下了歡呼,只剩下了雀躍。滿城軍民,以及城外新招募的民兵,一起享受著這大捷所帶來的歡樂。
歡聲笑語。
..............
江縣。
城池已經轉為戰時狀態。雖然張布沒有關閉城門,但是城門前的兵丁搜查的極為嚴格。
對於路過的百姓、商人,都是呵斥連連,引得路人怨聲載道。
城池上的兵丁數量極多,戒備森嚴。
城中也有全副武裝的兵丁,分作一隊隊的在巡邏。糧倉、武庫等等重要的設施,都有派遣重兵把守,以防備有奸細在城中作亂。
張布雖然武力不足,但作為一名領兵大將卻也是優秀。把江縣上下的防衛,安排的井井有條。
但就算是這樣,張布也有些不安。
而且是越來越不安。
張府,堂屋內。
張布坐立不安,時而坐在太師椅上,時而喝茶,時而放下茶盞站起來在堂屋內來回踱步。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安?”
“城內外的防衛,我已經佈置妥當了。”
“吳年要攻打定縣,我也已經派遣出去了援兵。為什麼,我還會這麼不安?”
張布一邊負手踱步,一邊喃喃自語,臉色紅中帶黑,有些狼狽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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