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毫無懸念。
在徹裡、王雍元被殺之後,蒙元戰兵士氣低落,被吳年率領漢兵,殺了個乾乾淨淨。
但是蒙元戰兵哪怕是士氣低落,也還是兇悍異常,臨死反撲,給漢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那些個百夫長,也不是吃素的。
當一切都結束之後,野狼谷內,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蒙元人。屍體鋪滿了地面,鮮血染紅了白雪。
狂熱的氣氛漸漸散去,每一個漢兵都是精疲力盡。有些人乾脆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中,喘著粗氣,手中的兵器,也鬆開隨意倒在了地上。
一些受傷的漢兵,躺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
“呼。”吳年深深的撥出了一口氣,眸光從地上的屍體中掠過,露出了憐憫之色。
對於蒙元人,他沒有任何同情。但對於漢兵,他卻憐憫。
要不是該死的蒙元人南下挑起戰爭。這些強壯的漢子,每一個都在老婆孩子熱炕頭,不至於埋骨在這種地方。
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吳年硬起心腸,在人群之中找了一下後,沉聲說道:“王貴、張聲。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救治受傷的兵丁,掩埋死去的人,哪怕蒙元人也給埋了,否則等春天到了會引發瘟疫。”
“等處理好了之後,回去前方的營寨內。等我訊息。”
“是。”王貴、張聲應了一聲,立刻組織人手,處理後事了。
“都打起精神來,不要躺下。會凍死的。”
“快,幫忙掩埋屍體,救治傷兵。”
“劉武。你精選五百人,馬上跟我一起回去。我殺了兩個千夫長,一定有兩座空營。我要率領你們奪下營地。”
吳年的眸光落到了渾身是血的劉武身上,這小子今天干的很不錯了,但可惜,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是。”劉武甩了甩自己的頭,覺得有點昏沉沉的,但聽了吳年的命令之後,強打著精神應了一聲。
“怎麼樣?”吳年策馬來到了衛襦的面前,稍稍打量了一下對方後,翻身下馬,沉聲問道。
衛襦的樣子有些狼狽,身上的盔甲染成了血紅,頭髮上,臉上也佈滿了血跡,臉色發白,但沒有痛苦的表情。
吳年估計,衛襦沒有受傷,但可能是搏鬥太狠,消耗了太多體力。
這是正常的。
蒙元戰兵都是一群可怕的傢伙,不是稻草人。
吳年再四處看了看衛家兵,他們也算是漢兵精銳了,但一場廝殺後,也是精疲力盡了。
“我沒事。吳大哥。”衛襦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下來,身體的疲勞感緩解了不少。她抬起頭看著吳年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吳年有些納悶,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點血跡。笑著解釋道:“這是別人的血。”
“我知道。”衛襦搖了搖頭,然後認真對吳年說道:“吳大哥,你真是強壯。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能砍下蒙元萬戶大將的頭。”
這是衛襦的由衷之言。人貴有自知之明,她雖然是個武痴,但自認為天賦沒有吳年高,毅力也沒有吳年足。
她這輩子可能很難斬殺一名蒙元萬戶,但是她相信吳年一定能行。
剛才的廝殺她看在眼中。吳年不僅單挑贏了兩個蒙元千夫長,而且斬殺蒙元戰兵,也很是流暢。
吳年所展露出來的技巧,兇暴,讓她望塵莫及。不。整個遼東將門之中的好漢們,也都是望塵莫及。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回想起眼前這個人剛才爆發出來的凶氣。衛襦無比堅定的認為,吳年一定能驅逐韃虜,光復遼東。
父親讓她來投奔吳年,這個決定真是太正確了。
不僅是衛襦是這麼認為的,在場的衛家軍也是一樣。他們或坐在地上喘氣,或是勉強站立,眼睛卻齊齊的落在了吳年的身上,那眼神。
“敬畏如神明。”
在此之前,他們不是沒有聽說過吳年的威名。陣斬五個蒙元千夫長,屠殺了將近五千蒙元戰兵。
但是聽到的永遠也沒有看到的震撼人心。
他們的想法與衛襦的完全一樣,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漢人能斬殺蒙元萬戶大將的話,那麼吳年肯定是其中之一。
在不遠的將來。
“衛小姐。謝你的吉言。”吳年笑了笑,心中暗道:“我對此也是毫不懷疑。”
“不過。不是武藝高強,才可以斬殺蒙元萬戶大將的。只要用兵得當,也是可以的。手段包括不限於埋伏、水攻、火燒。只要軍隊足夠精銳,誰都可以殺蒙元萬戶。他們也是人,不是神。是可以被殺死的。”
說到這裡,吳年的臉色嚴肅了起來,環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兵丁,沉聲說道:“一場戰爭,誰都不是多餘的。就像今天。如果沒有你們。以我一個人,是做不成什麼事情的。”
“所以。等安定下來之後,你們可要好好訓練。能否光復遼東,就全靠你們了。”
這句話,特別提升士氣。
沒錯。
將軍的個人武力是很重要,但是我們同樣重要。
已經精疲力盡的漢兵雙眼都亮了起來,整個人彷彿是吃了人參果似的,疲勞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光復遼東,就全靠我們了。
“是。”兵丁們齊齊大吼了一聲,聲音宛如一隻蒼鷹,直衝天際而去。
“呵呵。”吳年呵呵一笑,然後對衛襦說道:“衛小姐。你也精選五百精兵。等一下,我們各自率兵攻破一座蒙元大營。”
“好。”衛襦沒有任何遲疑,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下去精選兵丁去了。這一戰衛家兵傷亡很大,但仔細挑選一下的話,應該還能湊出完整五百兵馬的。
不久後,劉武、衛襦各自精選了五百精兵,總計一千人,列陣等待了起來。
吳年看了看還在打掃戰場的王貴、張聲,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親兵的手中再一次握住了馬槊,左腳腳掌探入了馬鐙,雙手攀附馬鞍,翻身上馬。
“兄弟們。我們去把我們的同胞救出來。”吳年一振手中的馬槊,大喝了一聲後,駕馭戰馬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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