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吳年沒有多想。
既然接受了原主的身體,那就該接受原主的一切。
總不能得了香兒、陳氏,就不要姐姐了吧?
只是這位姐姐已經很久沒回來了,這突然回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現在是非常時刻,可不要節外生枝才好。
吳年揮了揮手,示意家奴跟上。
一行人往吳府返回。
門口已經有一位女婢在東張西望的等著了,見到吳年之後,立刻躬身行禮道:“老爺。現在二位夫人陪著姑奶奶在堂屋內說話。”
“嗯。”
吳年點了點頭。
章進對吳年拱手一禮道:“大人。我先下去了。”
他住在外院。
“嗯。這幾天兄長你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幾日,我們再去大鬧。”吳年對章進點了點頭,然後便進入了大門,而後過垂花門,沿著白色石板鋪設而成的道路,來到了堂屋。
吳年往裡頭看了一眼,柳香很有女主人範兒的坐在主位上,陳氏隔著茶几,與她並排坐著。
下邊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婦人。她的相貌只是普通人水平,但是肌膚很白,所謂一白遮百醜,看起來還行。
只是她的樣子有點拘束,時不時的抬眼看看這座宅子,露出震驚之色。
她的邊上站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是她的獨生兒子張震。
小胖子倒是不緊張,只是似乎有些靦腆,緊挨著母親站著。
吳年沒有掩飾行跡,腳步聲驚動了堂屋內的幾人。
“哥,你回來了。”柳香抬眼看向門口,頓時喜上眉梢,站起來快步來到了門口,拉著吳年的手臂,來到了吳氏的面前,說道:“哥,姐回來看我們了。”
陳氏也笑著站了起來,只是她體弱,忍不住嬌喘了一聲。
“姐。”吳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是親切的呼喚了一聲。
吳氏卻是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吳年,彷彿是不認識了。
她身旁的張震,則是靦腆的叫了一聲。
“舅舅。”
“好小子,讓舅舅抱抱你,看你是不是長大了。”吳年大概能猜到吳氏的心思,也不說破,彎下腰來抱起了張震,在手中一掂量。笑著說道:“喲,真是沉了不少。”
張震很乖,被吳年抱著不哭不鬧。
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吳年,吳氏的眼角微微溼潤了。直到現在,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這竟然是她弟。
那個酒鬼、賭鬼。
她們娘倆來到北山堡的時候,是先去的原來老宅子。那邊現在被王如煙、小紅霸佔著。
吳氏哭了,以為弟弟把老宅都給賣掉了。
賭鬼嘛。
賣田賣宅,甚至是賣老婆都太正常了。
一問之下,吳氏被鎮住了。自己這不太正常的弟弟,變得更不正常了。
竟然做了小旗,買了無數的田,還住進了一座三進的大宅子。
吳氏彷彿做夢一樣,被帶到了這裡,看到了彷彿官太太一樣的柳香,還看到了青梅竹馬的陳氏。
陳氏還是一樣的漂亮,不可思議的是陳氏竟然成了她弟弟的妾室。
對於這件事情,吳氏沒有別的心思,反而極為贊同的。陳氏帶著孤女一起生活,無依無靠。
她弟弟能收下陳氏,真是心善了。
“弟。你出息了。爹孃如果知道,一定會高興的。”吳氏終於落下了淚來,哽咽說道。
爹孃在的時候,吳年就已經有苗頭了。爹孃臨死前不放心啊。
後來吳年果然成了賭鬼、酒鬼。爹孃泉下有知,肯定是死不瞑目的。
但是現在好了,吳年現在出息了。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柳香很機靈的取出了一塊刺繡的手帕,吳年伸手接過手帕,給吳氏擦了擦眼淚。
“是啊。我出息了。所以姐你應該高興才是啊。”吳年柔聲說道。
吳氏很不習慣吳年的溫柔,臉蛋紅了紅,連忙搶過了手帕,自己擦了擦眼淚。
吳年讓她先坐下,然後才來到了主位上坐下。柳香坐在他旁邊,陳氏則坐在了側座上。
“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吳年問道。
吳氏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遮掩了過去。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回來看你啊。怎麼,不歡迎姐嗎?”
“哪能啊。可太歡迎了。”吳年笑著搖了搖頭道,但是心中卻若有所思。
“姐。我讓香兒收拾一下東廂房。你和震兒先住著。來都來了。等明天就讓香兒與你一起,給爹孃上墳。”
吳年笑著對吳氏說道。
“好。是該給爹孃上墳了。看你出息的,小旗大人呢。”吳氏也笑了起來,很是開心的看著吳年說道。
“爹。”就在這時,一聲呼喚從門外傳來。
是李雅。
小姑娘邁開一雙小短腿,飛撲向了吳年。吳年一把把她摟在懷中,然後笑著對吳氏說道:“這是小雅。陳氏的女兒。”
“這是我姐姐。快叫姑姑。”
“她旁邊的是張震。是你弟弟。”
吳年又低頭對李雅說道。
小姑娘一點也不怯場,脆生生的叫了兩聲。
“姑姑。”
“弟弟。”
“哎。真是好孩子。”吳氏眉開眼笑,連忙說道。
張震也輕輕叫了一聲。“姐姐。”
姐弟二人說談了許久後,吳年讓李雅帶著張震下去玩了,又讓柳香帶著吳氏去廂房看看。
送走了吳氏之後,吳年抬起頭來對陳氏說道:“姐。好像是有什麼事兒。但是我姐她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好問。你私下裡問問。”
這一個姐字,稱呼兩個人。
吳年也有點彆扭。
但沒辦法。陳氏這姐,叫起來太有感覺了。他改不了口啊。
“嗯。”陳氏嗯了一聲,很是柔順。
吳氏的事情,暫且放下。
當日。吳年便在府中休息,晚上的時候,照舊去陳氏房間,好好的索要了一番。
這成熟的婦人,真是愛死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吳年便帶著章進一起出了府門,前往李坤的府邸。
今天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辦。
其中一件事情,是吳年早就想辦的了。
但是以前他身份實在是太低,實在是沒辦法。
現在他雖然只是個小旗,但是在北山堡內如日中天,權威大的嚇人,是該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但是他很尊重李坤,得與李坤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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